顾廷烨刚开始还能到威北候府打卡,直到沈家祖坟冒青烟的事情传回来之后,他就开始闭门谢客了,这时候再靠上去那才是傻子。
沈从兴怎么想的外人不知道,但是帝后那,明显皇后被冷落了,就连之前提起的再次赐婚也没个影子,沈皇后想求人说和都不知道找谁。
这天下之大,却没有能调节帝后关系的那个人,就算有如今也没几个敢入局的。
想搏一搏未来太后的恩情的人,想想前面的大邹氏和邹家,都得默默的后退再后退,所以除了躲着走的就是看好戏的。
沈皇后难过于皇帝的不信任,“坎坷三年又三年,如今好了些,却遭小人挑拨,当年的静安皇后不也是如此?官家,你为何啊。”
“早知今时今日境地,何教夫婿觅封侯?每念当年桃树下,家人欢颜笑语....泪不尽,情先绝....”
皇后满眼悲凉,现在还只是沈家出问题,她已经能预见未来了,下一个就是她的大儿子,下下一个就是她的小儿子。
沈家先死,后面就是儿子们的妻族,再后面就是孩子们的命,一个个的,伪造个造反的东西还不简单吗?重要的是皇帝信啊。
沈皇后想效仿卫子夫兵变,可桓王不同意,他本就是正统继承人,而且除了他的嫡亲弟弟其他的皇子跟他年龄差太多了,基本没机会。
沈家的问题大不了解决了沈家,他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
想要兵变结果主心骨都不同意,没有桓王撑着,沈从兴亲自去也没用,没圣旨和兵符他也调不走多少人,毕竟士兵确实认将领,但又不是只认将领。
之前沈家人也没往那边培养过,而且,他们自己没钱没粮的,真造反后续补给撑不住,到时最危险的反倒是这些士兵。
沈皇后没办法了,她于寝宫内吞金自尽,皇帝到的时候只得到了一张用鲜血写着冤的遗书和已经冰凉了的皇后。
大臣们知道之后全部前赴后继的赶往皇宫,生怕当年的惨案重现,毕竟这皇帝总会突变出几个情种,每次大情种都要恶心人,他们生怕去晚了错过什么。
结果皇帝只有悲伤,除了悲伤就是无语,他对沈家的处理政策只是冷落一段时间,打算等风头过去了再说,毕竟沈从兴明显不是个有领导能力的,日后桓王也压得住。
结果他这什么都没做呢,你留个冤字给谁看?什么意思?他干什么了?
不是,他宠贵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皇后之前办错事他不也帮皇后扛下了吗?后面张家的事情他也帮皇后扛了,这又哪来的冤?
他的江山出现了前朝后裔,他也没下旨干什么,甚至让你兄长姊妹好好活着,荣宠依旧,结果你这还喊冤?然后你还一死了之了?
所以他这个皇帝是干了什么事情?赵宗全越想越破防,整个人无语且阴沉,弄得赶来的大臣也都小心翼翼的。
“官家,这皇后娘娘突然薨逝,不知这章程该怎样...”大臣佝偻的背低声说道,皇帝渐渐抬起头。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走的时候带走了那张写着冤的遗书,他沉着脸,第一次碰见不知道想谁诉说的事情,“去查,皇后之前见过什么人,干了什么,现在就去。”
皇后自杀被曝出去大概率会影响他的名声,刚刚他已经尽力将损失降低了,如今这真相还是要查的。
结果这一查就暴露了皇后之前和沈家还起过造反的念头,虽然桓王没答应,但是桓王有这能力啊。
皇帝悄悄派人去监视威北候府和桓王府,没事就算了,但凡有事他也能提前得知。
就是皇后死的实在是有点冤枉,皇帝将皇后身边的宫人和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嚼舌根的宫妃都送去给皇后陪葬了,没这些人皇后也不至于走进穷巷。
皇后和大臣想象中的深情懊悔压根就没出现,南墙还以为起码会装一装呢,好歹是一路走来的夫妻,结果皇帝照样每天去贵妃宫中。
那些大臣觉得只要不为皇后要死要活的就行,他们真的被搞怕了,只是皇后丧仪结束之后皇帝下旨将桓王册封为太子,也算是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只是桓王成为太子的第二天,宴席结束后的沈从兴难得进了书房在那翻翻找找,结果找出了一个形似兵符的东西,“哈哈哈,大朗你看,这像不像兵符啊,怎么在这。”
赵策英本就没喝多少,看见虎符的时候就全都醒了,他之前真的没怀疑过沈家,只是身在皇家需要避嫌,结果现在他的腿都有些软。
本朝的虎符他肯定是见过的,这沈家要么是另造了一个,要么前朝遗民的流言就是真的。
赵策英思考的那段时间沈从兴就一眨不眨的盯着虎符,突然间他也惊醒了,一看手上的东西,“大侄子,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出现在书房的,你看看,这会不会有错?”
赵策英看见激动的沈从兴,他只能一边安抚一边想办法离开,别的不说,这时候先保住命要紧,一点一点往旁边移,但还是被头脑昏沉的沈从兴发现了。
“你干什么,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沈家是不是?白疼你了,之前有好的都给了你,结果现在发达了将我们抛得远远的,姐姐...”
“要不是你不同意推翻那老皇帝,我姐姐又怎么会死,你还我姐姐,你还我沈家,啊,你还我妻子,你还我,都还我,啊。”
沈从兴越说越没边,但是从始至终桓王都与他隔了一段距离,直到沈从兴顶不住酒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这才迈步往外走,但是等赵策英出威北候府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太子殿下,官家有请,请。”内侍恭敬的走上前,赵策英无奈,今天注定是不眠夜,他又满身酒气的进宫,浑身上下都是命很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