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康一点点的复述着发生的一切。
软软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瞧着对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不对,很不对,但是一时半会的又说不上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
哦,想起来。
他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太平静了,明明是如此痛心疾首的事情,出事的还是他的夫人,可是他表现的却是那么的冷淡,好像并不伤感,也并不生气。
就像完全是在背诵之前事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
就是这种感觉。
白软软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可怕。
眼前的人可是A区的执行官武康。
按照原本安努斯给自己的资料来看,这个武康是个非常清廉而且正义又有责任的执行官。
从他上任到现在为止,整个A区基本上井井有条。
只是这一次,突然间他家人遭受暗算。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隐藏,甚至也不怕会追究到他的责任,都坚持上报。
足以说明这个人应该是个正派角色。
既然是正派角色,但是为什么说的一些话会那么的奇怪呢。
软软摇了摇头,干脆把这些都甩到了脑后。
目前为止,纠结这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如今人就在楼上,她到底是我的夫人,就算是被虫族异化,我也于心不忍,所以就把人锁在了二楼的房间里。
我上报了官方之后,也一直期待能来一位安抚师。
但我一直都知道联邦总部的安抚师能力有限。
原本已经不抱期望了,却没想到司令大人这次居然会带一位高级安抚师前来。
我真的非常感激。”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情绪才略微有了一些起伏。
可是他的重点好像是在于高级安抚师这方面。
他对软软软的身份好像有一种格外的热切。
让人觉得很莫名。
“先带我们上去看看吧。”
软软这个时候发话。
对方点点头,说了句应该的。
随后,犹犹豫豫的起身,想了想,还是告知了一声。
“夫人自从被异化了之后,她的情况不同于其他,除了那次杀人,她表现的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所以,白小姐一定要小心。”
听着对方的叮嘱,软软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五筐便是带着两人直接上了楼。
二楼已经完全被封锁住。
一个很大的铁门楼道完完全全的锁住,这时候武康来了之后,外面看守的人才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把铁门打开吧。”
武康开口,眼前的看守的人才是拿过钥匙将门直接给打开。
整个二楼完全静悄悄的。
武康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房门。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房门的钥匙,轻轻的的锁给打开。
但这个时候他没有急着推门,而是伸手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的对着里面开口。
“夫人,总部来了人。
是帮忙给你看病的。
你不要怕,也不要担心。
乖乖的配合,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这一席话说的非常的温柔,身后的两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直到房门打开后。
软软看见了坐在床边正还是平静的织着毛衣的一个娴静的女人。
她低着头,哪怕房门被打开,她你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织着手里的毛衣,嘴里面仿佛还哼着小曲,一副无关他人若无其事的样子。
“夫人?”
武康走上前,白软软有些惊讶。
在对方明知眼前的女人是被虫族异化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靠近。
而吴康好像察觉到了白软软的疑惑。
因此也是讪笑了一番,解释着。
“夫人确实被异化,但是奇怪的是她从来没有伤害我。
所以,我才抱着侥幸的心态。
总觉得夫人还是记得我的。
她每天都会这样,坐在这儿一坐就是一整天,谁也不搭理。
只有我主动和她说几句,她才会听见。”
武康说完,就冲着对方喊了两声。
果不其然,面前的女人抬起了头来,在看到武康的时候,手里的毛衣突然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情绪激动的冲上前去,拽住了武康的衣服。
“武康,武康,你来了。
你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我要疯了,我要在这里快要疯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
我没事,我好的很,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你不相信!
小小不是我杀的,小小根本就不是我杀的。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她突然的情绪激动,吓了众人一大跳。
而武康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他立马拽过面前的女人,强迫对方冷静。
“夫人,夫人,我知道你难受。
关系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你再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
虽然这般安慰,可是手里的力道却是很大,直接拽开了女人,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这一幕异常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不仅仅是白软软,可怜身边的安努斯也看出来了异常。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彼此都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而安努斯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武大人,你不用着急。
由我来检测就好。”
白软软上前去安抚了一下武康的情绪。
对方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便是转过头来冲着两人道歉。
“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
夫人忽然出现异常之后,我总是心里难受的很。
她陌生的模样,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想到了那些可恶的虫族。
我总以为她已经不是我的夫人了。
所以,她发疯的样子让我感到厌恶。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也不想被异化,不想受到感染。
白小姐,希望你能够救救她。”
武康说着居然还红了眼,有模有样的擦了擦眼泪。
白软软把对方的神情全部都收入了眼底,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武康连连道谢,立马给白软软让开了位置。
而然然这时看向身边的女人时,只见对方神情恍惚,整个人跌坐在了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捡起了地上的毛线,继续低着头哼着曲儿开始织起了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