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疑难杂症
在亚瑟视线的边缘，一条条猩红色，半透明的长方形乱码闪烁个不停，于此同时，亚瑟的脑机没有丝毫反应，就这像是...一切的异常都是他自己的幻想。
他伸手在面前...那些无规则闪烁的东西..就像是长在他的眼睛里。
皱着眉头，亚瑟站了起来...这种异常，就应该去找专业的人，他麻利的披上大衣，走出了公寓。
维克多的诊所...
回想着亚瑟描述的症状，老维看着仪器上的各项指标，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脑机...义眼...全部正常，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病毒...如果躺着的不是自己的老友，他绝对会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笑的恶作剧。
“现在呢？”维克多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仪器，古怪的看着一边坐着的亚瑟。
耸了耸肩，亚瑟甚至不死心的挤了挤眼睛...“没变化！还是能看到...”
“真是...古怪...”老维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诊所那不大的空地上踱步。“呃...好像...夜之城所有的疑难杂症都被我遇到了。”
无奈的摇着头，亚瑟的大脑本就产生了一种未知的变化——那种黑色的阴影。本来，几个月过去，那种古怪变化似乎没什么影响，连他都放下心来...
算了...维克多摇了摇头，还有一项检查没有做...虽然那种位置出问题的概率不大，但..看看也没什么打紧。
这样想着，他又操作一起，扫起亚瑟脑机中的另一片区域——
脑机的核心软件，支撑其运行基本逻辑的软件区域，而众所周知，这块文件是不支持一切数据交换的。
通俗易懂的讲，该文件区域的所有数据，都是固定的，无法修改，从每一台脑机被生产出来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将原封不动的持续到其报废。
总之，维克多当了这么多年的义体医生，还没见过这块的文件发生变化的病例...
...
沉默着，维克多看着其中一个名叫“blackwall.#-*&”的乱码后缀文件，眉头又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他简直被自己的这两个朋友搞得掉头发了...一个脑袋里插着块古怪的芯片，还有一个..大脑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化..竟然能给脑机的逻辑文件库里插东西。
“你..在自己的脑袋里插过什么奇怪的芯片？”彻底翻了一遍文件后，维克多才疑惑的问道。
回忆着自己的经历，亚瑟实在想不到，自己到底干过什么奇怪的事...似乎...
“上一次，去救V的时候，她给的一块芯片。用来通信的..”左思右想，他似乎只想到了这一点。
V就在一边，维克多带着一肚子的问题，也给V做了这样的检查...但她却没有这样的情况。
“那芯片就只有一块？”他的语气里带着疑惑...一枚通讯用的芯片，想想...就像是对讲机，总该有两块才对。
“应该有两块吧。”亚瑟也不确定，他似乎没问过这方面的问题。而V，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一枚有关黑墙的芯片吗？
如果V也使用过，并且没出现任何问题...是不是就能说明，亚瑟大脑的异变与黑墙有一定联系...
但这可实在是太古怪了..一种生物实验，怎么会跟黑墙有瓜葛。
“你现在...感觉如何？”老维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他毕竟也没有办法修改这个文件库的的数据...也许，换个脑机能解决问题？他并不确定。
“如你所见。”亚瑟摊开双手，朝着维克多的方向耸了耸肩。“我其实没什么...就是，视线里的乱码。
没办法的话...就把这些玩意儿拆了，要不换一个，应该就没事了。”
他试探着说道，双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摇了摇头，维克多解释道：“拆什么？如果是脑机的话...你所有的义体都得被拆除。单独拆除义眼模块并不能解决问题...
所有视线上的辅助，都不是光学上的呈现在视网膜上，那些数据..影像，都是由脑机与视觉神经直接对接的。
至于换一台脑机...我不知道，能不能行。”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亚瑟站了起来，随口说着：“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影响。”
这样，他踱步到了V的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女人。“V呢？现在人怎么样？”
“并不好，总之，以我的水平，V的情况很不乐观。”维克多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作为一名医生，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坠入死亡，这绝对是酷刑。
但他确实没有任何办法...
“我还以为..你把她救回来了。”亚瑟的声音里也带着沉重。
“我有些...没办法形容。”维克多伸出手，将V旁边的显示器转向了两人的方向。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才解释道：“现在的情况是...那枚弹片对她的大脑造成了致死性的破坏。接口、组织，乱七八糟。”
维克多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心疼，双目落在V的身上，缓慢的陈述着：“那枚芯片救了她，就像是一种填充，修复了她损毁的组织...
但，这是种饮鸠止渴的救助，它的覆盖...不但是组织上的，还是意识上的...如果没找到办法，这姑娘的意识就会被芯片取代。
真正的她，则将被彻底的取代。”
当下的情况是，V需要这枚芯片，那芯片就好比扎进人心口的刀子...虽然它会要你的命，却也某种程度上填补了一个窟窿。
但...心，可以被缝合，甚至更换，脑袋可不行...
“我们能找到办法的。”看着躺在床上的V，亚瑟还是开口安慰道。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维克多...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希望吧，她神经的独立性还能撑一段时间...一两个月？我估摸不准。”老维也是无奈的摇着头。“得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