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那卫兵头目是谁?
原来是益州督护冯迁。
益州督护冯迁,本是毛璩特遣护送其弟毛璠灵柩归乡的勇士,一行人乘船行至江心。
忽见波涛汹涌之中,一艘大船破浪而来,旗幡招展,气势如虹。
众人定睛一瞧,哎呀,这不是那恶名昭着的桓玄坐的船吗?
毛修之,乃是毛璩之侄,见此情景,心中暗自盘算:“桓玄此贼,作恶多端,若不趁早除去,日后必成大患。”
他眼珠一转,悄悄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费恬和毛佑之。
二人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张弓搭箭,只待毛修之一声令下。
此时,江面上风平浪静,却暗藏杀机。
毛修之猛然一声大喝:“放箭!”
费恬与毛佑之手中的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嗖嗖嗖直取桓玄。
桓玄的宠臣万盖、丁仙期见状,挺身而出,欲挡飞箭。
怎奈箭雨如林,二人被射得倒地不起,哼哼唧唧再也爬不起来。
桓玄见状,惊慌失措,正欲逃窜。
只见冯迁等诸位勇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跃上船,手起刀落,寒光一闪,桓玄的头颅已滚将下来。
冯迁等勇士又擒住了桓玄之子桓升,以及桓玄的族人桓石康、桓浚,一时间,桓玄一党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毛修之手持桓玄首级,押着桓升,快马加鞭,一路尘土飞扬,直奔江陵而去。
那江陵城中,安帝闻讯大喜,当即封毛修之为骁骑将军,并在东市将桓升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同时下诏大赦天下,唯桓家之人不在赦免之列,可谓是快意恩仇,大快人心。
且说桓玄之侄桓振,闻叔父被杀,心中悲愤交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躲藏在华容浦中,暗中召集党羽,誓要为叔父报仇雪恨。
不多时,桓振便聚拢了数千人马,个个都是勇猛之士,誓死效忠桓家。
他打听到刘毅等人已撤退至寻阳屯兵,心中暗自思量:“此乃天赐良机,何不趁机突袭江陵城,夺回失地,重振桓家雄风?”
于是,桓振率领人马,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突袭江陵城。
另一边,桓谦也藏在沮川之中,纠集人马响应桓振,二人遥相呼应,誓要一举攻下江陵。
江陵城内,守将王腾之与王康产,兵微将寡,面对桓振、桓谦的猛攻,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无力回天。
城墙上,箭矢如雨,喊杀声震天,江陵城摇摇欲坠。
不多时,城破人亡,王腾之与王康产壮烈牺牲,江陵城落入了桓振之手。
安帝此时正住在江陵行宫之中,闻讯大惊失色,心中暗自祷告:“天不佑我,难道今日便是朕的劫数?”
正当安帝心灰意冷之际,只见桓振手持长刀,满脸怒容,闯进行宫之中,意欲行刺安帝,为叔父报仇。
安帝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正欲呼救,却见桓谦及时赶到,拦住了桓振。
桓谦神色凝重,沉声道:“叔父已死,我等当为叔父报仇,但若伤了皇帝,恐失民心,日后何以立足?
还望侄儿三思而后行。”
桓振听了,心中虽有不甘,却也觉得桓谦言之有理,便收起了长刀,哼了一声道:“便宜了这小子!”
桓振向安帝行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无奈,转身退出行宫。
安帝望着桓振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桓谦相救,否则朕今日必命丧于此。”
他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此后当如何是好?桓家势力犹在,朕当如何稳固江山?”
且说桓振退出行宫后,与桓谦商议后续计划,二人皆知,虽然此次未能行刺安帝,但桓家与朝廷的恩怨已深,日后必有一战。
于是,桓振决定整顿兵马,蓄势待发,而桓谦则负责联络各地桓家势力,共谋大计。
江陵城中,风云变幻,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安帝虽得暂时保全性命,但心中却明白,这场争斗远未结束,未来的路,将是何等的艰难险阻。
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天佑大晋,让他能够度过这场危机。
话说那桓玄兵败身死之后,桓振与桓谦悲痛欲绝。
二人商议已定,便为桓玄举哀发丧。
桓谦带着朝中百官,一同朝见安帝。
只见那桓谦手捧玉玺,腰悬绶带,恭恭敬敬地交还于安帝,却又暗中使计,将安帝身边的侍从护卫全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党羽。
这一番动作,朝中大臣皆看在眼里,却是敢怒不敢言。
桓振、桓谦二人借此势头,又率兵攻占了襄阳等城,那声势之盛,一时之间无人敢与之争锋。
再说那刘毅等人,回到寻阳之后,只道是元凶桓玄已除,叛逆之气已然消散,从此便可高枕无忧。
却不料,这死灰尚有复燃之时。
桓振、桓谦两个余孽,趁刘毅等人松懈之际,又悄然袭取了江陵。
刘毅闻讯,大惊失色,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他令何无忌、刘道规两位将领,率军前去讨伐桓氏余孽。
何无忌、刘道规领命出征,率军直抵马头,却只见桓谦已派兵堵住去路。
两边随即展开了一场激战。
那桓谦的军队,虽也勇猛无比,但终因寡不敌众,渐渐败退而去。
何无忌、刘道规乘胜追击,直奔江陵而来。
桓振闻讯,心中不慌不忙,忙令党羽冯该在杨林设下埋伏,自己则带着人马,在灵溪迎战。
那何无忌仗着胜利在手,不免有些轻敌冒进,却不料被贼军两路杀出,一时间阵势大乱。
只见喊杀声震天响,箭如雨下,何无忌的军队大败而逃,损失惨重。
刘道规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急忙收拢残兵,欲与何无忌会合。
却只见何无忌败军如潮,狼狈不堪。
道规心中暗自叹息,却也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只见一员大将率军赶来,正是刘敬宣。
原来这刘敬宣,乃是刘牢之的儿子。
前时逃往山阳,拟募兵讨玄,却未能如愿。
后又往南燕乞师,南燕主慕容德却不肯发兵。
敬宣无奈,只得潜结青州大族及鲜卑豪酋,谋袭燕都,却不料事泄,只得南归。
时值桓玄已败死,敬宣便投奔了刘裕。
刘裕见他英勇善战,便令他为晋陵太守,又迁授江州刺史。
他因知刘毅等人正在讨伐桓玄余党,所以早已筹备好舟械,随时准备接应。
刘敬宣率军赶到,见何无忌、刘道规败军狼狈,心中大痛。
他急忙命人分发粮食,修缮船只,接济无忌、道规。
无忌、道规见敬宣如此义气,心中感激不尽。
却说那桓振,见刘敬宣率军前来接济,心中并不慌张。
他暗想:“刘毅等人虽勇,但终究还是嫩了些。我且再设一计,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于是,桓振又令冯该在杨林增设埋伏,自己则亲率精兵,在江陵城外等候刘毅等人的到来。
那桓振心中暗自盘算:“待刘毅等人一到,我便前后夹击,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再说那刘毅,见何无忌、刘道规败归,心中虽然恼怒,但也知此时不是责备之时。
他召集众将,商议再讨桓振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刘毅听后,心中已有计较。
刘毅令刘敬宣继续筹备舟械,随时准备接应。
又令何无忌、刘道规整军待发,待时机成熟,再行出击。
那刘毅心中暗自思量:“桓振虽勇,但终究还是逆贼。
我等身为晋臣,定要将其铲除,以安天下。”
如此这般,刘毅等人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他们知那桓振虽然勇猛,但终究还是孤军奋战。
只要自己等人齐心协力,定能将其击败。
却说那桓振,见刘毅等人并未立即出击,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他令党羽四处打探消息,却得知刘毅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舟械,随时准备接应。
桓振闻言,心中大惊,暗想:“刘毅此人,果然不可小觑。
我若不及早应对,恐有灭顶之灾。”
于是,桓振又令冯该等党羽,四处作乱,以扰乱刘毅等人的视线。
那冯该领命而去,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刘毅闻讯,心中大怒,誓要将其铲除。
然而,刘毅深知此时不宜轻举妄动。
话说那何无忌、刘道规得了刘敬宣的接济,兵马复振,士气高昂。
二人商议已定,再进兵夏口,誓要荡平桓振余孽。
此时,刘毅亦督军随进,攻入鲁城,与无忌、道规遥相呼应。
道规更是勇猛无比,拔偃月垒,复会师进克巴陵。
一路之上,号令严整,沿途秋毫无犯,百姓皆称颂不已。
再鼓士气,大军浩浩荡荡直奔马头而去。
那桓振一听到消息,心里头可急了,暗自琢磨:“何无忌、刘道规这伙人又抖擞起来了,我要是跟他们硬碰硬,恐怕讨不了好。
不如挟持安帝,遣使请和,以求割江、荆二州以自安。”
于是,桓振挟持安帝出屯江津,遣使前往刘毅营中,传达求和之意。
那使者战战兢兢,来到刘毅面前,说道:“我家主公桓振,愿与将军议和,求割江、荆二州以自安,望将军体谅。”
刘毅听后,大怒道:“桓玄余孽,竟敢挟持天子,妄图割地求和!
我等身为晋臣,誓要荡平贼寇,恢复江山社稷。
你回去告诉桓振,若要议和,也非不可,但他必须亲自前来,以表诚意。”
使者领命而去,回到江津,将刘毅之意告知桓振。
桓振沉思片刻,冷笑道:“我若亲自前往,恐有性命之忧。
但为大局着想,我愿提出一条件,若刘毅答应,我便亲自前往议和。”
众将问道:“主公有何条件?”
桓振道:“我要刘毅以江陵城为质,待我安全返回,再将城池归还。”
说罢,便令使者再次前往刘毅营中传达此意。
那使者又战战兢兢地来到刘毅营中,将桓振的条件一一告知。
刘毅听后,大怒道:“桓振贼子,竟敢以江陵城为质,真是痴心妄想!
我等誓死保卫疆土,岂能轻易让出?”
众将也纷纷怒斥桓振的无理要求,皆道:“将军所言极是,桓振此举明显是缓兵之计,他欲借此拖延时间,整备兵马。我们切不可上当。”
何无忌道:“将军,桓振挟持天子,人心惶惶。
我们应趁此机会,一举荡平贼寇,救出皇上。
若与他议和,只恐夜长梦多,再生变故。”
刘道规也道:“无忌所言极是。
我军士气高昂,兵强马壮,正应趁势追击,不可给桓振喘息之机。”
刘毅点了点头,道:“二位将军所言甚是。
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一早,向江津进发。
一定要抓住桓振,救出皇上,恢复咱们晋朝的江山!”
众将都领了命,各自去准备了。
要说众将怎么准备的,咱们下回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