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齐朝永明十一年的时候,太子长懋病得越来越重。
齐主赜心里那个急啊,隔三差五就跑到东宫去看他。
可没过多久,太子还是走了,年仅三十六岁。
下葬那天,他穿着衮冕,谥号被定为文惠。
长懋当太子那阵子,经常参与朝政。
朝廷里外的官员们,看着齐主赜年纪大了,都觉得太子接班是迟早的事。
这一下子听到太子没了,大家都震惊又惋惜,心里特别难受。
齐主赜更是悲痛欲绝。
过了段时间,他又去东宫,想看看太子曾经生活的地方。
这一看,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原来,太子的衣服、玩具都太奢华了,住的房子也装饰得过分华丽。
齐主赜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大臣说:“看看这些,太子生活这么奢侈,我这心里真是又疼又恨啊!”
大臣们听了,都不敢说话。
齐主赜又转了转,越看越生气,最后干脆下令:“这些东西,还有这些华丽的房子,都给我拆掉!
以后谁也别再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就这样,太子长懋曾经奢华的生活痕迹,一点点被清除掉了。
齐主赜心里虽然还是疼,但也知道,这么做是为了让朝廷的风气变好。
这时候,太子家令沈约正忙着编《宋书》呢。
编到袁粲的传记时,他拿不定主意,就决定去请示皇上。
沈约来到皇宫,对齐主说:“皇上,我正编着《宋书》呢,到了给袁粲立传的地方了,您看这事儿,我该怎么处理呢?”
齐主一听,毫不犹豫地说:“袁粲那可是宋朝的忠臣,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写就是了!”
沈约一听,心里有了底。
可写着写着,他不自觉地把宋世祖孝武帝骏和太宗明帝彧的一些不太光彩的小事儿也给写进去了。
这事儿被齐主看见了,就把沈约叫到跟前说:“沈约啊,孝武帝的那些事儿,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吧?
朕以前可是服侍过明帝的。
你能不能给朕留点面子,别把那些不好的事儿都写出来啊?”
沈约一听,赶紧回答说:“皇上放心,臣明白了,臣会酌情处理的。”
说完,他就回去把书里那些不太好的内容,大半都给删掉了。
齐国皇帝因为太子去世了,就决定立太子的长子,南郡王昭业,做皇太孙。
原来在东宫服务过的那些官员,也都被叫回来,成了皇太孙的手下。
一眨眼,夏天过去秋天来了。
这时候,齐国接到了消息,说魏国要打过来了。
本来正打算调兵遣将,去守卫边疆呢。
没想到皇帝身体不舒服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就搬到延昌殿去养病。
皇帝刚踏上殿的台阶,就听见屋子里有股凄凉衰败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暗暗惊慌。
可这时候也不好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休息。
可皇帝刚躺下,北边敌人的警报就越来越紧了。
雍州的刺史王奂又因为犯了事儿被杀了。
皇帝赶紧派江州的刺史陈显达去雍州和樊城镇守,还下诏让徐阳的士兵去把守边疆的要害地方。
这时候,竟陵王萧子良心里挺着急的。
他怕兵力不够,就在东府开始招兵买马,还特地让中书郎王融当宁朔将军,负责招兵的事儿。
有一天,萧子良正忙着呢,突然宫里传来旨意,让他带着侍卫进宫侍奉皇帝。
萧子良一听,赶紧骑着马飞奔进宫。
“子良啊,你来了。”
皇帝躺在床上,声音有点虚弱。
“臣在,皇上感觉怎么样?”
萧子良关切地问。
“还是老样子,忽冷忽热的。
这北边的事儿,朕心里挂念着呢,你那边兵招得怎么样了?”
皇帝忧心忡忡地说。
“回皇上,臣正在尽力,已经有一些人了,但还不够。”
萧子良回答。
皇帝叹了口气:“这魏国人真是来者不善啊,朕这身体又不争气。
子良,你得加把劲儿,国家现在可全靠你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所托。”
萧子良坚定地说。
就这样,萧子良白天黑夜地守在皇帝身边,一边照顾皇帝,一边还惦记着招兵的事儿。
过了几天,皇帝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又把萧子良叫到跟前。
“子良啊,朕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皇太孙还年轻,以后这国家的事儿,你得多帮帮他。”
皇帝语重心长地说。
“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尽心辅佐皇太孙的。”
萧子良恭敬地回答。
皇帝点了点头,似乎心里踏实了一些。
可没过多久,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寒热交加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萧子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慌。
他继续守在皇帝身边,一边安慰皇帝,一边想着怎么应对北边的敌人。
太孙昭业呢,隔一天就来探望一次。
皇帝担心宫里宫外的人会因为他的病情而心慌意乱,所以硬撑着病体,吩咐乐部来演奏,想让大家看看,他还挺从容的。
可实际上,皇帝的病越来越重。
突然有一天,人就晕过去了,宫里上下顿时乱成一团,大家慌忙换上丧服。
这时候,有个叫王融的年轻人,他性子野,胆子也大,竟然想推举子良当皇帝,自己好立个大功。
他私下里写了份假诏书,打算发出去。
刚好太孙昭业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赶过来。
王融穿着一身鲜红的戎装,站在中书省的门口,拦住东宫的卫兵,不让他们进去。
太孙昭业为难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跑出来,大喊:“皇上醒过来了!快宣太孙进去伺候!”
王融一听,这才不敢再拦着,只好让太孙进去。
再说子良,他心里可没那些歪念头。
皇帝跟他聊起后事,子良就说:“皇上啊,我觉得西昌侯萧鸾挺能干的,要是让我和他一起分管国家大事,您看怎么样?”
皇帝听了,点点头,觉得子良这想法挺靠谱的。
就这样,子良和皇帝商定了后事,心里也踏实多了。
而王融那边,他的小算盘算是落空了,只能灰溜溜地在一旁看着。
当有诏书发表时,皇帝的声音仿佛穿越纸背,传达到每个人的心里:“人啊,总有一死,就算是圣贤也躲不过。
我现在都六十岁了,也没啥好遗憾的了。”
诏书接着写:“不过这皇家的基业,打起来可真不容易,国家大事多得像乱麻,我实在放心不下啊。”
说到这,皇帝话锋一转:“太孙这孩子,品德越来越好,国家的未来就靠他了。
子良啊,你得好好帮他,一起商量怎么治理国家。
宫里宫外的事,大的小的,都可以和鸾一起拿主意。”
皇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别嘱咐道:“尚书省啊,那是国家的根基,里面的事就交给王晏、徐孝嗣你们了,可得给我看好喽。
保卫边疆、打退外敌的事,就靠王敬则、陈显达、王广之、王玄邈、沈文季、张瓌、薛渊这些将军了。”
皇帝停了停,好像在看四周的大臣们,声音更坚定了:“各位大臣、官员,你们都得各司其职,尽心尽力干活。
要好好侍奉太孙,别偷懒,别懈怠!”
这时,一个大臣好像有点疑惑,小声问:“皇帝您还有啥要交代的吗?”
皇帝笑了笑,在诏书上最后写下:“我该说的都说了,大家就记住一点,守好自己的职责,辅佐好太孙,别让我操心。
别的,还有啥好说的呢?
别懈怠,就这样吧!”
又有一道诏书传了下来,说丧事和祭祀都得从简,千万别搞得太浮夸。
那些不必要的花费,全都得停了。
以后啊,不管远近,推荐案子还是审案子,都得朴素点,别跨界去求这个求那个,更别炫耀奢侈。
金子、粮食、绸缎这些,已经让老百姓负担很重了;
珠子、玉石这些玩意儿,更是让工匠们受罪。
这些都得严令禁止,谁也不能违反。
可要是后代不听怎么办?唉!
这天晚上,齐主驾崩了,享年五十四岁,在位十一年。
中书郎王融心里还盘算着要扶立子良呢,他赶紧把子良的兵马分派出去,把守皇宫的各个要害地方。
这时候,萧鸾急匆匆地赶到云龙门,却被守卫的甲士给拦住了。
萧鸾一着急,就大声吼道:“有皇上的诏令召我进宫,你们怎么这么无礼?”
甲士们被他这一吼,吓得赶紧站到两边去了。
萧鸾趁机冲了进去,一直跑到延昌殿。
他一看,太孙还没继位呢,各位王爷都在那儿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啥。
这时候啊,长沙王晃已经病死了。
高祖的儿子里面,武陵王鞍算是年纪最大的了,他也在殿里呢。
萧鸾脚步匆匆,走近前来,急切地问道:“嗣君现在在哪儿呢?”
接着,他提高了嗓门,大声说:“要是按年纪来选,那最大的应该是我;
但要是按嫡子来选,那就非太孙莫属了。”
鸾一听这话,立马接口道:“既然太孙都立了,那就赶紧让他登上皇位呗。”
说着,鞍就领着鸾往皇帝休息的那地儿走。
这时候,太孙正好在看着皇帝入殓呢。
鞍赶紧把他拉到一旁,让他出了那个殿,然后扶他坐上了皇位。
太孙一坐上皇位,就开始指挥那些王公大臣,安排仪仗警卫。
没一会儿,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殿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听从的,全都跪下来拜见,高呼万岁。
这时候,子良就出去住到了中书省。
没过多久,虎贲中郎将潘敞奉了新皇帝的面谕,带着二百来号禁军,驻扎在太极殿的西阶那儿,防备着子良有啥动作。
说起子良啊,他的妃子袁氏以前可是抚养过昭业的,对昭业那是相当慈爱。
昭业呢,也跟她特别亲。
但是啊,自从听说王融谋反的事儿以后,袁氏和子良之间就有了点隔阂。
昭业穿上孝服后,那些王爷们都出去了。
子良就请求留下来住在殿省,说想等皇帝下葬到山陵之后,再回自己的家。
可是啊,皇帝没答应他。
子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跟身边的人说:“我这也是一片忠心啊,怎么就不被理解呢?”
旁边的人就劝他:“王爷啊,这时候还是小心为妙,别多想了。”子
良叹了口气,没说话。
那边潘敞带着禁军站着,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子良。
那意思很明显:盯着你呢,别有啥小动作。
子良也知道,自己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一不小心就可能惹来大祸。
他心里想:唉,这世道啊,真是变幻莫测,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再说王融,心里那个恨啊。
他的计谋没成,只好脱下丧服回到官府,直奔子良那儿去诉苦。
一见子良,他就带着怨气说:“公啊,你可把我害苦了!
公啊,你真的误了我!”
子良呢,他一向看重王融的才学,对王融总是宽宏大量,所以就算王融有时候冒犯了他,子良也只是笑笑,不当回事。
过了一晚上,宫里传出遗诏来,说武陵王被封为卫将军了,还有征南大将军陈显达,也得了开府仪同三司的大官。
西昌侯鸾成了尚书令,太孙詹事沈文季当了护军,竟陵王子良则被封为太傅。
又过了几天,先帝赜被追尊为武皇帝,庙号世祖。
文惠皇太子长懋也被追尊为世宗文皇帝,他的妃子王氏就成了皇太后。
还有,皇后也立了。
是何氏,她是抚军将军何戢的女儿,永明二年的时候就进了南郡王府,现在从西州接进来,正式成了皇后。
然而,昭业继承了皇位,却在在皇宫里天天享乐,完全忘了世祖临终前的嘱咐。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