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新安王昭文登上了王位,开始封赏各位王公大臣。
鄱阳王锵被提拔为司徒,那可是个手握大权的位置;
随王子隆呢,成了中军大将军,威风凛凛;
卫尉萧谌也不赖,当上了中领军;
司空王敬则更是被封为太尉,那地位可高了;
骠骑大将军陈显达也升为了司空,权势显赫;
尚书左仆射王晏则是被提拔为尚书令,掌管朝中大事。
其他的亲戚和老功臣们,也都各有各的升迁调动,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
这里有两个人特别值得一提,那就是萧鸾的两个侄子,遥光和遥欣。
他们俩其实并没立下什么大功。
遥欣是始安王道生的长孙,所以继承了爵位。
这次因为给萧鸾出了力,特别被任命为南郡太守。
不过,萧鸾并没让他真的去南郡上任,而是把他留在身边当参谋。
遥光则被派到兖州当刺史去了。
没过多久,萧鸾又把遥欣的弟弟遥昌也安排了出去,让他当郢州刺史。
这一番操作,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有一天,萧鸾和遥光在一起聊天。
萧鸾说:“遥光啊,你看我现在这位置,虽然看似风光,但其实也是如履薄冰啊。”
遥光赶紧表态:“叔叔,您放心,我和遥欣、遥昌都会全力支持您的。”
萧鸾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
现在我把你们三个侄子都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就是要让你们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互相照应。”
遥光心领神会:“叔叔,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一定尽心尽力。”
就这样,萧鸾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想要篡夺王位。
他把这三个侄子都精心布置在内外不同的位置上,好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党羽和支援。
话说鄱阳王萧锵,还有随王萧子隆,他们俩年纪都还不到壮年呢。
说起来,高武帝的子孙里,好多都早早没了。
剩下的就数萧锵和萧子隆地位最高,名声最大,资历和威望那也是顶呱呱的。
可萧鸾对他们忌惮得很,但表面上却装得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有一回,萧鸾和萧锵聊起国家大事。
说着说着,萧鸾那眼泪就跟着话一块儿流下来了。
萧锵一看,哎,这萧鸾看来是真心的啊,和我是一条心,没啥坏心思。
可他哪儿知道,萧鸾这是玩儿的套路呢。
朝廷里头外头的人,眼睛可都雪亮着呢。
他们早就把萧鸾那点诡秘的心思看透了。
制局监谢粲,私下里找到锵和子隆,对他们说:“萧鸾萧令那家伙嚣张跋扈,大家心里都清楚。
现在他更进了一步,当了录尚书事,可我还是习惯叫他萧令,这是老叫法了。
咱们要是不趁现在除掉他,以后可就来不及了!
二位殿下,你们只要坐着油壁车进宫,扶着天子坐上龙椅,发号施令。
我谢粲等人负责关上城门,拿起武器,看谁敢不听?
东府里的人,咱们一起把他们绑了,把萧令那大祸害除掉,简直易如反掌!”
子隆听了,心里有点动摇,想照着谢粲说的办。
但锵却摇摇头,说:“现在朝廷的兵力都在东府,萧鸾又是东府的镇守,手里握着大军。
万一他反抗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这恐怕不是万全之策啊!”
接着,锵又问:“难道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好办法了吗?”
过了一会儿,马队长刘巨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对锵说:“殿下,您得下决心啊!”
说着还磕起头来,苦苦劝说。
锵被刘巨这么一说,心动了,决定进宫去。
可一想到这事儿吉凶难料,家里还有老娘在,得先跟她打个招呼才行。
于是,锵又掉头回家,找到生母陆太妃,把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陆太妃毕竟是个妇道人家,一听这大事儿,吓得魂都没了,连忙劝锵别干。
这一下子,锵又犹豫了,在家里走来走去,转了好半天。
天色渐渐晚了,锵还没出门。
这事儿不知怎么被典签知道了。
他立马跑到东府去告诉萧鸾。
萧鸾一听,马上派了两千精兵,把锵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锵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只能等着被抓。
最后,谢粲、刘巨也都被萧鸾给杀了。
子隆正在家里等着锵进宫去,天都快黑了,还没见他动身。
到了黄昏,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子隆心里想着,怕是要睡觉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不好了,鄱阳王的府邸被东府兵给围住了!”
子隆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
可他也没什么办法保护自己,只能暗暗叹气,心想:唉,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这些人啊,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东府兵像潮水一样涌进来,翻墙而入。
子隆吓得不知所措,想跑也跑不掉,最后被乱兵杀死。
家里的亲戚们,也都没能逃过这一劫,全都被害了,财产也被抄走了。
锵呢,他才二十六岁,年轻力壮的。
子隆更是只有二十一岁,还是个小伙子呢。
他们俩,一叔一侄,就这么手拉手地,一起被送进了鬼门关。
江州刺史晋安王,名叫子懋,他是子隆的第七个哥哥。
当他听说自己的两个兄弟遭了祸事,心里特别不痛快,琢磨着得起兵去救他们。
可他又一想,自己的亲妈阮氏还在建康住着呢,得先把她接过来,免得她受到牵连。
于是,他悄悄地派人去都城,把老妈接到东边来。
阮氏要走的时候,却派人给她的娘家侄子于瑶之送了个信,让他自己想办法保全自己。
于瑶之接到信,没想着怎么躲灾,反而一溜烟儿地跑去告诉了萧鸾。
哎,他倒是为自己打算好了,可亲情呢?
就这么不顾了?
萧鸾一听,立马给皇上奏了一本,说子懋要谋反。
然后,他自己就拿起黄钺,当起了督军,命令全城内外都进入戒严状态。
接着,他派中护军王玄邈带兵去讨伐子懋。
在派王玄邈出兵的同时,萧鸾还没忘另一手。
他命令军将裴叔业皇和于瑶之,直接偷袭寻阳。
子懋和防合军将陆超之、董僧慧坐在一起,商量着军事大计。
他们看着地图,子懋指着湓城说:“这湓城可是寻阳的重要关口,得防着都城那边的军队顺流而下偷袭咱们。”
说着,他就决定派参军乐贲带着三百士兵去守湓城。
乐贲领命而去,这边裴叔业带着船队浩浩荡荡地往西开。
船开到湓城一看,嘿,城上有兵守着呢。
裴叔业心里盘算着,脸上却不露声色
他大声嚷嚷说:“咱们是奉朝廷命令,去郢州干行司马的活儿。”
说完,船帆一拉,船头一转,假装要走。
城里的兵看着船队开走了,心想:这下没事了,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谁知道,三更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闹哄哄的,有兵扒着城墙就进来了,大喊大叫地杀进官署。
乐贲正睡着呢,被这动静吓得一骨碌爬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往外跑。
刚跑到署门口,就撞上了裴叔业。
裴叔业大喝一声:“快投降,饶你不死!”
乐贲一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好趴在地上求饶。
裴叔业就把乐贲收编了,然后占领了湓城。
占领湓城后,裴叔业听说子懋手下的士兵大多是雍州人,又骁勇又善战,不好对付。
他就想了个主意,找来于瑶之,对他说:“你去寻阳城,想办法把子懋骗过来。”
于瑶之领了命,心里盘算着怎么骗子懋。
而子懋在寻阳城里,还不知道湓城已经失守,更不知道裴叔业已经派人来骗他了。
子懋因为湓城被敌人攻陷了,心里正急得团团转。
他赶紧把府州里的将吏们都召集起来,一起登上城墙准备防守。
这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子懋还以为是哪个亲戚朋友来帮忙呢,连忙下令开城门把人迎进来。
一进门,子懋一看,是瑶之。
瑶之跟子懋行了个礼,然后就开口了:“殿下啊,您就靠这么一座孤城,怎么能守得住长久呢?
还不如放下武器,回朝廷去,把自己的心思说清楚。
就算不能官复原职,也能在京城里做个闲官,至少还能保住富贵,不用担心别的。”
子懋听了瑶之的话,心里不禁有点动摇了。
这时候,寻阳参军于琳之,也就是瑶之的亲哥哥,也凑了过来,跟着瑶之一唱一和,说得子懋更是心猿意马。
琳之接着又劝子懋,说不如送点厚礼给叔业,让他帮忙说说情,洗清之前的过错。
子懋已经被他们说迷糊了,就拿出金银绸缎,让琳之跟着他哥哥一起去找叔业。
琳之和瑶之见了叔业。
琳之不但没为子懋说好话,反而撺掇叔业趁机拿下子懋。
叔业一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马上就派了手下一个叫徐玄庆的裨将,带着四百人,跟着琳之就往回奔。
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很快就回到了州城。
子懋正坐在斋室里,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等着琳之回来报告消息呢。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猛地一惊,赶紧跳起来跑出去看。
只见琳之带着一群外头的兵士,每个人手里都明晃晃地拿着一把宝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子懋一看这架势,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兵士?”
琳之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哼,我是奉了朝廷的命令,特地来除掉你的!”
子懋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这个刁诈的小人,竟然甘心背叛主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话还没说完,琳之已经冲到他面前了。
子懋慌忙往斋室里退,琳之紧追不舍,一下子就窜进斋室,一把揪住子懋。
琳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好像怕被人认出似的。
这时候,外面跟进来的徐玄庆,手起刀落,子懋的头颅就随着刀光落了下来。
子懋年纪轻轻的,才二十三岁,就这么没了。
琳之看着地上的子懋,冷冷地说:“哼,这都是你自己作孽,怪不得别人。
死有余辜,一点也不冤!”
琳之把那颗首级从屋里拿出来,高高举起给大伙儿看。
这时候啊,府里的那些官员僚佐,早就吓得跑没影了,只剩下几个仆役,他们哪敢反抗啊!
再看看外面,那些士兵和百姓,一个个都惜命得很,见风使舵,顺着局势就投了降。
“看呐,这就是反叛者的下场!”
琳之大声说道。
周围的人,有的瑟瑟发抖,有的低头不语,但心里都明白,这局势已经变了。
就在这时,王玄邈的大军也赶到了。
他们一看城门大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领兵就冲了进去。
琳之和玄庆赶紧迎上去,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玄邈。
“哈哈,做得好!”
王玄邈一听,高兴得不得了,“咱们这就分兵,去搜捕那些余党,一个也不能放过!”
于是,大军迅速分散开来,开始搜捕那些还在潜逃的反叛者。
琳之和玄庆也带着一部分人,加入了搜捕的行列。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