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凑,这宫里又闹出了一出废储的大戏,结果搞得夫妇反目,父子成仇。
咱们说的这魏主的长子,名叫拓跋恂,是他以前的妃子林氏生的。
太和十七年,拓跋恂十一岁了,被立为了皇太子。
后来行了加冠礼,魏主还亲自给他取了个字,叫元道。
召他进宫见面的时候,魏主还告诫他冠礼的意义。
还当面嘱咐说:“我给你取字元道,这里面的寄托可不轻啊。
你得顾名思义,好好听我的话。”
后来改了姓元,字也改成了宣道。
那时候,太师冯熙在平城病死了,魏主就让拓跋恂去吊丧。
临走的时候,魏主还嘱咐他说:“我身为皇帝,不方便轻易出行。
你就替我去向你舅舅表达哀思,再顺道去祭拜山陵和你母亲的墓。
在路上来回的时候,记得多读读经书,别忘了我的话。”
拓跋恂虽然答应了。
但他本来就是个懒散的性子,不怎么爱学习,身体又胖,总是抱怨河洛地区暑热难耐,不愿意住在南边。
这次奉命去北边,他倒是挺乐意,觉得能借着公差偷个懒,享享清福。
可他老子魏主却是个急性子,拓跋恂刚走两三个月,就接连下了好几道诏书,催他赶紧回来。
拓跋恂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回到洛阳复命。
魏主训了他几句,又让他在东宫好好学习,别整天闲着。
拓跋恂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却不服气,还满腹牢骚。
中庶子高道悦看他这样,就多次苦苦劝谏。
有一次,高道悦又来找拓跋恂了。
高道悦说:“太子啊,您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皇上对您寄予厚望,您得努力学习,才能不负皇恩啊。”
拓跋恂却不耐烦地说:“你懂什么,我天天这么累,还要读那些枯燥的书,烦都烦死了。”
高道悦着急地说:“太子,您现在是储君,将来的天下都要靠您来治理。
您怎么能不读书呢?”
拓跋恂一听就火了,大声说:“你别啰嗦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
可高道悦还是不甘心,继续劝着。
拓跋恂越听越烦,心想:“这老头儿真是多事,整天唠叨个不停,烦死我了。”
就这样,拓跋恂不但不听高道悦的劝告,反而越来越恨他。
心里还嘀咕着:“等我以后当了皇帝,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道悦看他这样,也是唉声叹气,没办法。
这宫里的风云变幻,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有一天,魏国的皇帝要去嵩岳巡视。
他留下儿子恂守在金墉城。
这恂啊,心里可不安分,想骑着轻快的马儿往北溜。
这时候,道悦拦住了他,说这样不行。
这一下,可触动了恂的怒火。
他二话不说,拔剑就挥,一下子就把道悦给杀了。
幸好,领军元徽反应快。
他立刻带着兵守住城门,不让恂随便出去,还赶紧派人去报告给魏主。
魏主一听,吓得不行,连忙从汴口折返回来,把恂叫来一顿责问,还亲自动手,用鞭子抽他。
这时候,皇弟咸阳王禧等人都进来劝解,想让魏主消消气。
可魏主呢,气头上哪听得进去,反而让禧代替他再打恂一百下。
禧虽然没下重手,但毕竟是金枝玉叶,哪受过这种罪啊。
打得他哼哼唧唧的,都站不起来了。
魏主一看,更生气了,大声呵斥左右的人,把恂拖出去,关到城西的别馆里。
恂呢,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
魏主的怒气还是没消。
他跑到清徽堂去召见群臣,说要废掉恂。
司空兼太子太傅穆亮,还有仆射太子少保李冲,一听就急了,连忙摘下帽子,磕头求饶,说恂还年轻,求魏主开恩。
魏主却一脸严肃地说:“古人有句话,叫大义灭亲。
这小子今天不除掉,将来必定是国家的大祸患。
南朝永嘉那时候的乱子,就是教训啊,怎么能姑息养奸呢!”
说完,他就下诏书,把恂废为庶人,赶到河阳的无辟城去。
在那里,恂的吃穿用度,也就刚刚够不饿着、不冻着,勉强维持生活罢了。
群臣们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
魏主这是铁了心要给恂一个教训,也让大家看看,违反规矩的下场。
他们心里暗暗叹息,希望恂能好好反省,将来或许还有转机。
而恂呢,在别馆里躺着,心里也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怨恨,只能一天天这么熬着,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那时候,恒州刺史穆泰和定州刺史陆叡,俩人都不乐意被调职,心里盘算着要闹点事儿。
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魏主的耳朵里。
他一听,那哪儿成啊,赶紧派了任城王澄去,悄悄地把这俩人给逮了,关进了平城的牢里。
魏主心里还是不踏实,亲自跑去审问。
审来审去,最后穆泰被砍了头。
魏主赐了陆叡一杯毒酒,让他自己了断。
处理完这俩事儿,魏主回到长安,刚歇口气,就接到中尉李彪的密报,说废太子恂和他的手下可能要谋反。
魏主心里犯嘀咕,这事儿是真是假啊?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派了咸阳王禧和中书侍郎邢峦,带着毒酒去了,逼着废太子恂喝下去。
恂一喝,没多久就断了气,年纪轻轻的,才十五岁。
魏主吩咐用粗棺材和平常穿的衣服给他收敛了,草草埋在河阳城。
太子没了,得再立一个啊。
魏主挑来挑去,最后选了次子恪当太子。
恪的妈是高氏,是将军高肇的妹妹。
高氏小时候做过个怪梦,梦见自己被太阳追,吓得躲床底下。
结果太阳变成龙,围着她身子转了好几圈,她一惊就醒了。
这事儿当时大家都觉得挺神奇的。
高氏十三岁就进了宫,长得那是婉约又漂亮。
魏主看了几次,就喜欢上了,后来就有了恪。
高氏后来又生了个儿子叫怀。
恪当了太子,怀也被封为广平王。
可后来冯昭仪得了宠,高氏就慢慢被魏主疏远了。
冯昭仪自己没孩子,一听高氏小时候那梦,心里就琢磨,这好梦肯定应验在恪身上。
她心眼一转,就想把恪养在自己名下,于是就把高氏给毒死了。
那时候恪还小呢,就这么归了冯昭仪抚养。
冯昭仪对恪那是真好。
每天亲自看着他梳头洗澡,疼得跟自己生的似的。
魏主看了也高兴,夸她对恪有恩,就像自己亲生的一样。
可旁边的人看得明白,冯昭仪这是想学她姑母,想当第二个文明太后呢。
她这计策是挺好,有一天能掌控大权。
可惜啊,她没那个文明太后的福命!
有一天,几个宫女在一块儿闲聊,说起这事儿。
“你们看冯昭仪对太子恪那样子,真是比亲生的还亲呢。”一个宫女说。
“那可不,她这是想效仿文明太后呢。”另一个宫女撇撇嘴。
“哼,想得倒美,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第三个宫女小声嘀咕。
这些话,冯昭仪自然也听到了些风声。
但她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表面上还是装得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对恪疼爱有加。
而魏主呢,也沉浸在自己有了新的太子。
朝廷一切看似平稳的假象中。
殊不知,这后宫里的风起云涌,才刚刚开始呢。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冯昭仪在宫里越发得势,对恪的管教也越来越严。
恪虽然年幼,但也渐渐懂事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也明白冯昭仪对他的期望。
“恪儿,你一定要争气啊,将来这天下可都是你的。”冯昭仪常常在恪耳边念叨。
恪点点头,心里既感到压力,又有一丝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走向何方。
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能辜负冯昭仪的期望。
而另一边,高氏的娘家人对冯昭仪的恨意也日渐加深。
他们失去了高氏,又看到冯昭仪如此得势,心里自然不平衡。
“哼,那冯昭仪算什么东西,竟然害死了我们家高氏。”
高氏的哥哥愤愤地说。
“就是,她还想掌控太子,真是痴心妄想。”
另一个亲戚也附和道。
他们虽然心里不满,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冯昭仪现在得宠,他们要是贸然行动,只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就这样,宫廷里的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盘算着。
而太子恪,就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一步步成长着。
东阳王拓跋丕,之前曾经劝阻过魏主迁都的事儿。
那时候,魏主下令要改换衣冠制度,大家都得穿新式的衣服,戴新式的帽子。
可拓跋丕呢,他就是个倔脾气,还是穿着他那套旧衣服,一点儿也不给魏主面子。
魏主一看,这哪儿行啊,你不是跟我对着干吗?
于是,一生气就把拓跋丕的爵位给降了,从东阳王变成了新兴公。
拓跋丕心里那个憋屈啊,可还没完呢。
他的儿子拓跋隆和弟弟拓跋超,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竟然跟穆泰一起密谋造反。
这事儿被魏主宏给查出来了,那还能轻饶了他们?
魏主宏把穆泰的党羽都狠狠治理了一番,拓跋隆和拓跋超也因为牵连被杀了。
其实啊,拓跋丕自己压根儿就没参与这个谋反的事儿。
他完全是被儿子和弟弟给连累了。
可魏主宏当时正在气头上,哪儿还顾得上那么多,直接把拓跋丕也给贬成了老百姓。
要说这拓跋丕啊,在北魏宗室里面,那可是辈分最高、资历最老的了。
他经历过六朝,眼瞅着就要到七十年了,一直都是朝廷里的重臣。
这一下子被夺了职,变成了普通老百姓,那朝里朝外的人,都替他感到惋惜。
有人就说了:“这拓跋丕啊,跟之前那个太武皇帝的弟弟,封乐平王的那个,可不是一个人啊。
那个乐平王早就死了,这个拓跋丕是代王翳槐的玄孙,跟道武皇帝可不是一脉相承的。
大家可别把他俩给混淆了。”
魏主宏呢,虽然对拓跋丕挺狠的,但还算有点儿良心,没把他给杀了。
这事儿也就算了了,可魏主宏接下来的举动,又让大伙儿不满了。
没过多久,魏主宏就立了冯昭仪做皇后。
这冯昭仪啊,长得那是真漂亮。
魏主宏对她那是宠爱有加。
自从冯昭仪成了皇后,魏主宏就把那些老臣都给疏远了,一心就宠着这个新皇后。
有一天,朝里的大臣们聚在一起,就议论开了。
一个老臣说:“这魏主啊,以前还挺守规矩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为了个宠妃,把朝廷的老规矩都给忘了。”
另一个大臣也摇头道:“就是啊,这冯昭仪虽然长得美,可也不能这么宠着她啊。
魏主这么做,可是损了不少德行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都对新皇后和魏主的变化颇有微词。
他们觉得,以前的魏主宏还算是个中规中矩的君主,可如今却因为宠爱妃子而变了个人似的,真让人心里难受。
北魏的皇帝现在疏远贤能的大臣,反而亲近那些美貌的妃子,一心想着干大事、追求功名。
他听说南朝那边老是杀害大臣,人心惶惶的,就瞅准这个机会,再次发兵攻打南阳。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