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宫廷之内,风云突变。
冯皇后面对着那碗泛着寒光的毒药,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她颤抖着双手,紧握着衣襟,边退边喊:“皇上怎会下此狠令?
这定是各位王爷恨我入骨,欲置我于死地!
皇上啊,您怎能让臣妾含冤而死?”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却无人应答。
内侍们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逼近,冯皇后的脚步愈发踉跄。
她试图挣脱这命运的枷锁,但终是徒劳。
内侍们一拥而上,紧紧抓住了她,那碗毒药也被强行送到了她的唇边。
冯皇后挣扎着,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但身体的力量却在一点点消逝。
她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逃。
最终,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毒药顺着喉咙滑下,带走了她所有的不甘与怨恨。
白整等人见状,急忙跑去向新皇帝报告。
咸阳王元禧等人闻讯,面露喜色,相视一笑:“即便没有遗诏,我等兄弟也会设法除之后快。
怎能让这行为不端之妇掌管天下,肆意残害我等?”
魏主元恪遵循先皇遗言,虽对冯皇后心有不满,但仍按照皇后的礼仪为她办了丧事,谥号为幽皇后。
随后,他任命彭城王元勰为司徒,代理宰相之职,掌管国家大事,并命其护送灵柩回洛阳。
守孝一个多月后,幽皇后的遗体被葬于长陵。
同时,魏主元恪追谥先皇为孝文皇帝,庙号高祖,并尊先皇的皇后高氏为文昭皇后,一同供奉在高庙之中。
昔日冯家之盛,可谓如日中天。
冯熙作为文明太后的兄长,娶公主为妻,官至太师。
他育有三女,其中两女相继成为皇后,另一女也被纳入后宫,封为昭仪。
其子冯诞任司徒,冯修任侍中,冯聿任黄门郎,一时之间,冯家权势滔天。
然而,侍中崔光曾对冯聿语重心长地说道:“君家富贵已极,恐终将衰败。”
冯聿闻言,脸色骤变,怒道:“你为何无端诅咒我家?”
崔光淡然回应:“物盛必衰,此乃天理。
我非诅咒君家,实乃欲君家提前警惕,方能保住平安。”
冯聿将崔光之言转告父亲冯熙,然而冯熙却置若罔闻。
过了一年多光景,冯修因罪被贬,冯熙与冯诞也相继离世。
幽皇后被废后自尽,冯聿也被抛弃,冯家如大厦将倾,迅速衰败。
此番变故,令人唏嘘不已。
昔日繁华如梦,今朝落魄成尘。
高家趁势而起,一家之中出了两位公爵,富贵显赫,其盛况几乎与昔日冯家相当。
这世事无常,豪门贵族的兴衰更替,犹如过眼云烟,令人感慨万千。
话说在很久以前,齐国皇帝萧宝卷,在他坐上皇位之前曾经让萧懿去当益州刺史,让萧衍去当雍州刺史。
萧衍一听萧宝卷当了皇帝,还找了萧遥光等六个人一起帮忙治理国家,心里就琢磨开了。
他跟他那表舅张弘策说:“舅啊,你瞧瞧,一个国家三个当家的都够乱的了,现在朝廷里六个大佬,那不得天天互相算计啊,这乱世眼看就要来了。
咱们要想躲灾找福,雍州这地儿可是顶好的。就是我那几个弟弟都在都城呢,怕是要遭殃,看来得跟益州的萧懿哥商量个法子。”
张弘策一听,觉得萧衍说得在理。
这萧懿啊,是萧衍的哥哥,萧衍说的“益州”,就是萧懿管的地儿。
俩人就开始悄悄地准备打仗的东西,砍了好多竹木,还招了上万勇敢能打的人。
有个叫吕僧珍的中兵参军,也悄悄按着萧衍的意思,私底下备了几千张船桨。
没过多久,萧懿不当益州刺史了,改去管郢州的事儿。
萧衍就让张弘策去找萧懿说说:“哥啊,你看现在六个大佬各管各的,争权夺势,肯定得打起来。
新皇帝名声本来就不好,还跟一群小人混一起,又轻狂又残忍还虚伪,他怎么可能甘心把权交给那些大臣,自己当个摆设呢!
时间一长,他肯定得大开杀戒。
那萧遥光想当赵王司马伦,心思都露出来了。
可他心胸狭窄,准是祸乱的根儿。
萧坦之嫉妒心强,老欺负人;
徐孝嗣被人摆布;
江祏没个主意;
刘暄又昏庸又懦弱。
一旦祸乱起来,朝廷里外都得垮。
咱兄弟俩好在守在外边,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现在还没开始猜忌呢,得赶紧把几个弟弟都弄到西边来。
过了这村儿,怕就没这店儿了。
再说郢州管着荆湘地区,雍州兵马又精又强。
太平时候就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乱了时候就得自己想办法救自己,看时势行事,才能保全自己;
要是不早点打算,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萧懿听了,也不说话,就光摇头。
张弘策又劝他:“哥啊,你们兄弟这么英勇无敌,现在占着郢、雍二州,为百姓说话,废掉昏君立个明君,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嘛!
可别让这些小子欺负了,让后人笑话!
雍州这边都想好了,特地来跟你说,你怎么还不为自己打算呢!”
萧懿一听就生气了,说:“我就知道忠君,别的啥也不知道!”
这话是没错,可也太死板太傻了。
张弘策回去跟萧衍一说,萧衍直叹气。
于是,朝廷便派遣了一名属吏匆匆赶往京城,去迎接骠骑外兵参军萧伟和西中郎外兵萧憺,让他们一同来到襄阳,在这里安心等待朝廷的进一步指示。
现在说说江祏和江祀的事。
他俩是亲兄弟,还是景皇后的侄子,跟齐主萧鸾那是表亲关系。
景皇后啊,就是萧鸾的生母。
当年萧鸾篡夺皇位的时候,江祏和江祀可是出了不少力,所以萧鸾特别信任他们,临终前托孤时也特别关照了他俩。
还有卫尉刘暄,他是敬皇后的弟弟。
敬皇后呢,是萧鸾以前的妃子。
刘暄和二江一起接受了萧鸾的遗诏,辅佐新皇帝萧宝卷。
可这个萧宝卷啊,行为不端,老想干些荒唐事儿。
徐孝嗣不敢劝,萧坦之呢,态度模棱两可。
只有江祏,每次都直言不讳地进谏,坚持到底,这可就把萧宝卷给惹毛了。
萧宝卷平时最宠信的就是茹法珍、梅虫儿这两个人。
江祏又屡次限制他们的权力,法珍等人自然也就把他当成了仇敌。
徐孝嗣常常劝江祏:“皇上有点不同意见时,能顺着他的就顺着他,别老跟他对着干。”
江祏却回答说:“只要事事都交给我来办,一定可以让皇上无忧。”
但独揽大权哪是那么容易成功的事啊。
萧宝卷的德行是越来越败坏了。
江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想废掉萧宝卷,改立江夏王宝玄为帝。
可刘暄却跟他意见不合,想推戴建安王宝夤。这宝玄和宝夤啊,都是萧鸾的儿子。
原来啊,刘暄以前在郢州任职时,曾经辅佐过宝玄。
有一天,有人献了一匹马给宝玄,宝玄想看看。
刘暄却说:“马啊,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有什么好看的?”
还有一次,宝玄的妃子徐氏让厨房烤猪肉,刘暄又不许。
他还对厨子说:“早上已经煮了鹅了,怎么还要烤猪呢?”
就因为这两件事,宝玄曾经怨恨地说:“舅舅啊,你也太没有舅甥之情了吧!”
刘暄听了心里也不高兴。
所以现在他掌握了政权,当然就不愿意立宝玄为帝了。
江祏见刘暄有异议,就转而去找萧遥光商量。
这萧遥光啊,心里早就想自己夺位了。
这时候他正琢磨着怎么动手呢,怎么会同意江祏的意见去推立宝玄呢!
但他又不好直接跟江祏明说,只好旁敲侧击地说:“为了国家考虑啊,还是应该立年长的君主。”
江祏听出了别人话里的弦外之音,心里不踏实,赶紧跑回家跟弟弟江祀商量。
江祀也皱着眉头说:“看这形势,少主怕是保不住了。
咱们要不干脆点,支持遥光算了。”
这话让江祏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不决。
毕竟,这可是关乎天下的大事,怎么能心里没个主意呢!
这时候,萧坦之正在家里为母亲守孝,但被朝廷召回来做了领军将军。
江祏觉得这是个机会,就去找萧坦之商量,说想拥立遥光为帝。
萧坦之一听就火了,说:“明帝萧鸾本来就是从旁支继承的皇位,天下人到现在都不服气。
要是咱们再这么干,恐怕四面八方都要乱套了,这种事我可不敢掺和!”
江祏只好灰溜溜地走了。萧坦之怕江祏的事情牵连到自己,又赶紧回家继续守孝去了。
谢朓是吏部郎,一直才华横溢,名声在外。
江祏和萧祀觉得要是能拉上他,事情就好办多了。
于是,他们把谢朓叫来,对他说:“你看现在的皇上,实在是不行。
我们打算换江夏王上来。
但江夏王太年轻,要是再担不起这个重担,难道咱们还能一废再废,一立再立吗?
始安王年纪大,资历也深,现在推他上台,大家应该都能接受。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国家,可不是想谋什么富贵!”
谢朓听了,心里并不太同意。
但也不想直接得罪他们,就随便应付了几句。
没说几句,他就找了个借口告辞回家了。
巧的是,丹阳丞刘沨受遥光的密令,也来找谢朓,想让他帮忙。
谢朓还是那套,随口敷衍,模棱两可地答应了。
刘沨回去跟遥光一汇报,遥光高兴坏了,竟然让刘沨兼管卫尉的事。
谢朓突然得了这么个显要的职位,心里反而害怕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事不靠谱,就把刘沨和萧祀的密谋告诉了太子右卫率左兴盛。
左兴盛一听,吓得都不敢多说话。
谢朓又找到刘暄,跟他说:“始安王一旦当了皇帝,恐怕刘沨他们就要进朝廷掌大权了。
到时候,你可就没地方站了,得早点想个办法啊!”
刘暄心里暗自盘算,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等谢朓一走,他立马就像脚底抹了油,一溜烟儿地跑去向遥光和江祏报告。
遥光听了,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家伙既然不愿意跟我们同流合污,那就让他滚出京城吧。
现在不是东阳郡太守的位置还空着嘛,就让他去那儿干活去!”
江祏一听,可不乐意了。
他单独进去阻拦遥光,一脸狠厉地说:“谢朓要是出了京城,那可就更容易煽动别人了,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看,还是早点除掉他为妙,免得夜长梦多!”
他这话说得,比遥光还狠呢。
遥光一听,觉得有道理。
于是就假传圣旨,把谢朓召进宫里,然后把他交给了廷尉。
接着,遥光又和徐孝嗣、江祏、刘暄一起,联名上了一道奏章,诬陷谢朓贬低皇上,私下里议论宫廷的秘事,诽谤皇上的亲信贤臣,还轻视朝廷的大臣。
说他种种不法行为,应该和他们一起商量,按照法律严肃处理。
皇上宝卷呢,整天就知道玩乐,哪有心思去查究这些事情。
他就让这几个人自己定案,结果当即就判了谢朓死刑,还命令他在监狱里自杀。
谢朓进了监狱,心里那个冤啊。
他还想揭发遥光等人的阴谋,救自己一命呢。
可是狱吏根本不让他传信出去。
他也没办法。
谢朓叹了口气,流着泪说:“我虽然没杀王敬则,但王敬则却是因为我而死的!
今天我遭这祸事,也不算冤了,死就死吧!”
说完,他就解下腰间的带子,自尽了。
这边遥光正琢磨着怎么发难呢,没想到刘暄又变卦了。
刘暄心里想,遥光一旦得势了,他这个国舅的资历名望可就都没了,说不定还得求荣反辱呢。
所以,他就改变了初衷。
萧衍说刘暄愚昧软弱,其实还不止这些呢。
刘暄根本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江祏和萧祀看出刘暄有点不对劲儿,也不敢轻易举事了。
遥光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他恨刘暄恨得咬牙切齿的,就暗中派了家将黄昙庆去刺杀刘暄。
那天,刘暄正好经过青溪桥,身边护卫的人很多。
黄昙庆一看,心里害怕了,不敢出手,就躲在桥下。
可巧的是,刘暄的马突然受惊跳过桥去,这让刘暄起了疑心。
他仔细一侦察,才知道原来是遥光在暗算他。
幸好他机灵,躲过了这次刺杀。
刘暄又惊又怕,后来又由怕转怒了。
他想来想去,想出了个釜底抽薪的计策。
他秘密地呈上一份奏章,举报了江祏兄弟的罪状。
宝卷呢,也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不敢再落后了,立即传旨召见江祏,并且把萧祀也给逮捕了。
萧祀正在内殿里值夜班呢,忽然耳朵边飘过一阵风言风语。
他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儿不妙。
赶紧吩咐手下的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去告诉江祏:“嘿,江大人,我听说刘暄那家伙好像在密谋什么坏事,咱们得提防着点儿啊!”
江祏呢,这时候还挺悠哉,摆摆手,就说了俩字:“镇静。”
可没过多久,宫里就来个传圣旨的使者,急匆匆地把江祏召进宫去,让他在中书省候着,说是有旨意要宣。
江祏心里还纳闷呢,这大半夜的,啥事儿这么急?
就在这时,中书省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一个人闯进来,手里还拎着把明晃晃的刀。
那人用刀环“咚咚”地敲着江祏的胸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吼道:“哼,你还能夺走我的封赏不成?”
江祏定睛一看,哎哟,这不是直合袁文旷嘛!
吓得他浑身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原来啊,这袁文旷以前立过大功,斩了王敬则,按说应该论功行赏的。
可江祏不知道咋想的,就是抠着不给。
袁文旷心里这个恨啊,一直憋着没机会报复。
这不,今天机会来了。
他先把江祏揍了一顿,然后“咔嚓”一声,用镣铐给锁上了。
刚把江祏收拾妥当,又来了个使者,传旨说:“立马斩立决!”
袁文旷一听,二话不说,拎着江祏就往外走,交给刑官去处理了。
江祏被押到刑场,心里那个悔啊。
就在这时,萧祀也被人家给牵过来了。
俩人一见面,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喉咙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听见刑官一声令下:“行刑!”
俩人的灵魂就像被风吹散的烟雾一样,飘飘荡荡地就奔黄泉路去了。
连砍头的痛苦都没来得及感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
兄弟俩啊,这一走也算是有个伴儿了,免得留下什么兄弟间没能相互照顾的遗憾。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