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小时了,陆桃也没出来,陆母也丧失了耐心,脸上哭得满是泪。
现在她儿子在看守所里住着,他一个大少爷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陆桃一个当亲妹妹的,怎么这么狠的心。
“小桃,我知道这么些年你吃织星的醋,心里有恨有怨,你冲我们来,但不能不管你哥哥啊!”
她把乔织星大力往前推了一把,“织星,你给小桃道歉,让她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阿涔吧。”
乔织星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脸色由红转青,由青变得雪白。
让她道歉?
自始至终都是陆父陆母一厢情愿溺爱她,造成她和陆桃矛盾的,关她什么事?
反正现在陆涔即将被关进去,陆父陆母也没多少钱了,对她而言没有好处可捞,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
于是她尚还带着一点苦口婆心,劝道,“爸妈,我觉得你们要是真对陆涔好,你们赶紧向陆桃道歉。”
“我们向陆桃道歉?”
“胡闹!我们可是她的亲生父母!”
陆父陆母都属于那种很老派的父母,天大的事都不可能给陆桃道歉的。
乔织星冷下脸来,“不然你们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织星,我们疼了你那么多年,不过是要你为了陆涔道个歉而已,你都不肯,白养你了,白疼你了。”
乔织星也不介意和他们撕破脸,“陆家远远不如乔家,你们也知道我在陆家吃了多少苦,这吃得苦能算作你们对我的好吗?”
说完,她扬长而去。
“造孽,是我们命不好!养女和亲生女儿怎么都这个德性!”
宋管家从监控里看完这场闹剧已经无语了,默默看向陆桃,她却并没有太多的伤心。
想到昨天顾行之说的话,昨天陆家还找不到陆涔踪迹,今天一上午的功夫就把人给抓进了看守所,而且那么多债主都找到陆涔,找到陆家。
这些事虽然迟早会发生,但是没有顾行之推波助澜,行动不可能这么快吧?
他在担心自己?害怕陆涔真的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
陆桃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不觉,脸怎么这么烫。
她看向宋管家,“宋爷爷,顾行之喜欢什么?”
宋管家喜上眉梢:夫人!开窍了!
…………
另一边,白聿家,星火点点,灯影朦胧。
白聿点上了许许多多的香薰蜡烛,被白桃味的香气环绕着,嘴角一直是上翘的。
万管家在旁看得胆战心惊,少爷眼睛又看不到,生怕他伤到自己。
果不其然,燃烧的烛油烫到了他的手,他只“嘶”了一声,然后似是想到什么,低头害羞地笑出声来。
万管家:少爷疯了!
白聿只是在想那女人回到家看到这浪漫温馨场面时,感动的画面……
女孩子嘛,都是爱浪漫的。
他今天准备了好多,不止是这么多香薰蜡烛,还有红酒,牛排,鲜花。
他想要走的是另一条路。
——夫凭子贵。
他觉得要是傅芝有了,她就应该心定了,就舍不得离开他了,也不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这么些天,他们只是亲亲摸摸,并没有踏过那一步。
他只怀疑是不是自己给的氛围不够,或是自己还不够秀色可餐,从没有怀疑是傅芝不行。
七点,傅芝推开门,牵着铃铛走了进来。
一看见满屋连灯都没开,点满了蜡烛。
她怔愣了下,“停电了啊?”
万管家猛地一拍脑门。
白聿脸色微变,嘴角牵扯了下,但是没事儿,他还有后招。
他拉着傅芝在桌前坐下,桌上摆着切好的牛排,摆盘也很用心,右上角还放了一朵玫瑰花。
他偏头不看她,嘴角的弧度却越翘越高,“最近呢,你伺候本少爷伺候得还算不错,这是本少爷亲手做的。”
傅芝看了眼他手上烫出的水泡,“做得很好,但下次别做了。”
又看不到还做饭,这是典型的没苦硬吃啊。
白聿:“……”
万管家在旁,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一个直女,一个嘴硬男,这两人……难啊……难啊,他头大。
傅芝虽然嘴毒,但还是礼貌的,白聿辛苦做的牛排,她还是吃完了,擦了擦嘴,撩了下眼皮就上楼了。
白聿紧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尾巴,跟到一半,敏锐发现方向不对,“你去哪儿,不回房间吗?”
“哦……”傅芝慢半拍回头,“我今天有事,你先睡,不用等我了。”
她今天准备帮小桃子喜欢的明星——虞兮当数据女工,要去微博上做数据了。
白聿扯着她不放手。
傅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乖,别任性,我还有工作要忙。”
“……”
听上去好像他很无理取闹似的,白聿只能松开手。
等回了房间,他一直踱步,男人要大度点。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声,他摩挲着点开,却只触到了一片冰冷,对方应该是打的字。
而后又响了一声,他再点开,才是一段语音。
是他之前在学校里做的那个未完成项目队长厉饶的声音,“阿聿,不好意思啊,忘了你看不见,我们四个很久没聚过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白聿脑海里晃过画面。
当年他们四个在校园里可谓是风光一时,篮球队,大的演出节目主持都有他们的身影,后来组建的这个项目,校领导那边也极为看好,甚至和厉饶说,只要项目做出来,他就可以保送研究生。
可惜因为他突然失明,这项目就无限搁浅,他们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之前的心血付诸东流。
虽然白聿觉得他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但是面对另外三人时,还是免不了愧疚。
厉饶:“对了,这次我们都会带各自女朋友的,听说你结婚了,怎么没请我们,我们不是说好要当各自的伴郎吗?但是没关系,这次带你老婆出来见见啊,我们可是好兄弟。”
白聿沉默了好一会儿,回复道,“阿饶,我最近很忙,就不去了。”
厉饶:“你有什么好忙的呢,你的情况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见我们,不把我们当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