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阳闻言惊得坐直身体,神情莫测的盯着言云镜,似是在衡量他说这话的可信度。
半晌,慢悠悠道:“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这几年派了无数的人明里暗里寻找,都不曾有半点线索,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得知的?言家可没这个本事。”
强大的精神威压袭向言云镜,将他整个人笼罩在精神领域内。
但凡言云镜说谎一个字,他今天别想活着从沈家走出去。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喜旁人欺骗戏耍我,得罪我的下场,你承担不起。”
沈煦阳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慢悠悠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言云镜却能感受到他平静语气下暗藏的波涛汹涌,仿佛他有半分欺瞒,缠绕在他身上无数条精神丝瞬间能将他的身体撕成碎片。
可就算是如此,言云镜依旧不急,那双与沈煦阳相似的金色的眸子,有着他从未有过的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人吞之入腹,不知想到什么,洁白无瑕的面容甚至染上一丝兴奋。
“骄骄你放心,我所说的均为实话,没有半分欺瞒,伯父他现在很安全,吃的好睡得好,被那人...当祖宗捧着,未曾受过半分折磨,你若不相信,我还有照片为证。”
言云镜提到那人时语气稍微有些停顿,似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讥讽,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丝毫不顾及缠绕在他周围无数条精神丝的威胁,起身上前两步。
洁白无瑕的面容被锋利的精神丝划出一道伤痕,殷红的鲜血缓慢顺着脸颊流下,身上穿着的白色西服出现许多微不可见的细小划痕。
鲜红浸染纯白,此时的言云镜像是一尊坠天的神明,那张精致完美不似凡人的面容染上几分邪气。
“你做什么?谁准你动了?”
沈煦阳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要不是他收手的及时,这人早就死了。
“骄骄,你是关心我?”言云镜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煦阳因怒意而鲜活起来的漂亮面容。
沈煦阳皱眉,嫌弃地移开目光,讥讽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怕你的血脏了我的地板。”
言云镜嘴角噙着笑意,头微微低垂,一副温顺的态度。
“骄骄说的是,我下次会注意的,绝不弄脏你的...地板。”
沈煦阳心头有些疑惑,望着眼前这个一脸温顺的青年,总感觉他话中有话。
不过很快他就没那心思分辨这其中的不同,视线紧紧落在眼前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有两个身影,沈煦阳的目光紧紧锁在其中一个的身影上。
三年未曾相见,沈白似乎没有任何变化,眉眼间一片平和,衣着虽然简朴,没有往日的华丽。
沈煦阳能感受到照片上的沈白是放松愉悦的,不像是受过磨难的样子。
不由自主地松一口气,三年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没死就行。
他就说这老头福大命大的,以老头的心机手段,在任何地方都能活得好好的。
估计现在正躲在哪个地底山洞里等着他去救。
也不知是哪个厉害的人物,能将这老头困这么久,害他这三年劳心劳力的,没好好休息过一天。
千万别让他逮到人,否则绝对让这人尝尝打工人的怨气。
视线移向沈白旁边的身影时,沈煦阳不由地一愣,盯着照片上那双有几分熟悉的暗金色眼眸。
这人是......
姜零?
他母亲的弟弟,自己从未蒙面的舅舅?
更是传说中反叛军神秘莫测的首领。
虽然他早就查到沈白的失踪与自己传说中的舅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真正得到验证的时候,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煦阳盯着照片思索了半晌,抬头盯着言云镜那张完美的面容,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吐出,咬字极其清晰。
“你同姜零是什么关系?又或者你在反叛军中的地位应该很高吧。”
最后一句沈煦阳的语气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不怪沈煦阳如此慎重,他找了三年都未曾找到藏匿在沙漠中的反叛军余孽。
而言云镜却堂而皇之地拿出照片,还知道反叛军藏匿的位置。
这明晃晃的告诉他,我言云镜与反叛军有染,是安插在基地的卧底,这可谓是极其大胆的挑衅。
“你就不怕我现在将你押入监狱,严逼审问,你作为反叛军余孽,难道没有听你的同伴提起过我的手段,生不如死,宛如地狱般绝望。”
沈煦阳一脚踹向言云镜的膝盖,言云镜似是没想到沈煦阳会突然动脚,整个人直挺挺地跪倒在地板上。
修长白皙的手指粗鲁地捏住他的下巴,沈煦阳以一种极其傲慢的姿态俯视跪倒在自己脚边的青年。
“让我想想,你到底有什么底牌觉得我不会动你?”
沈煦阳歪头思索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又残忍。
“言家?你的同党余孽?还是你的老情人晋哲?”
言云镜的脖颈因沈煦阳的动作而高高扬起,面上的神情不喜不悲,直到沈煦阳提起晋哲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波动。
沈煦阳没有错过这一丝细微的变化,见状,故作天真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说我现在将你的老情人抓来与你作伴,可好?”
“他不是我的情人,我们不熟。”
言云镜冷冷地开口,似是不满沈煦阳总将他与晋哲混在一起。
每次都是,他与沈煦阳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提及那个不相干的蠢货。
压抑许久的熊熊嫉火喷涌而出,他现在恨不得将的蠢货碎尸万段,那蠢货有什么资格,凭什么。
他小心翼翼,费尽心思想要接触的珍宝,看一眼,说一句话都让他倍感珍惜,而那蠢货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在他的珍宝中占了一席之位。
现在还想来抢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单独相处时间,一时间他连埋尸的地点都想好了。
晋·蠢货·哲:“......”
完全不知道言云镜奇葩脑回路的沈煦阳,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
这俩人是闹崩了?之前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他知道弹幕中的剧本是假的,但以他之前的观察来看,这两人完全不像是不熟的样子。
有点好奇,但不多,还是老爹重要。
沈煦阳眼神冰冷的刺向言云镜,手中的力道加重:“熟不熟可由不得你,你只需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放过你的老情人。”
言云镜神情闪过一抹阴沉,又是这个蠢货。
他的骄骄到底怎样才会相信他和那蠢货没有半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