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悄悄透过帘缝散落在沈煦阳漂亮安谧的脸庞,阳光似乎格外偏爱他,零零散散的金光调皮地落在那张得天独厚的面容上。
洁白似雪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青紫让人忍不住骇然。
床上的人缓慢睁开金色的眸子,先是茫然,随后又变得恼羞成怒。
被子随着他的起身滑落在腰间,身上的痕迹昭示着昨晚陷入一场毫无理智的疯狂。
沈煦阳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腰窝处的咬痕,轻声骂了一句:“属狗的。”
好在身上清清爽爽的,沈煦阳的脸色才好上一点。
床头精心熨烫好的向导制服,浴室间提前准备好的洗脸水,挤好的牙膏,擦着锃亮的军靴......
一切的安排妥协贴心,小小的细节都不曾放过,唯独...人不见了。
沈煦阳对此表示习以为常,他有时会觉得莽衣是害羞的躲了起来,但很快又被自己的想法雷个不轻。
那张俊美如刀锋般锋利冰冷的面容露出害羞的神情,沈煦阳不由得感叹自己的恶趣味又加重了。
一边想着他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快速将自己收拾干净后下楼。
匆匆将早饭吃完,向姜莉莉告别后,带着言云镜直奔军部。
沈煦阳到的时候军队已经聚集完毕,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这趟主要的目的是救回沈白,有机会的话顺便打击一下反叛军,要是能一窝端的更好。
夏山从队伍中出列,上前两步行礼道:“阁下,已全部准备就绪。”
沈煦阳金色的眸子冰冷的扫视了一圈,手臂一挥,黑色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出发”
无数的军用机甲车启动的鸣声接连不断,一辆接一辆将原本宽阔的大道变得拥挤,远远望去,如同一条长长的巨龙驶向城门口。
半月后。
沈煦阳呸了一口黄沙,接过士兵递过来的水瓶,仰头喝了一口,漱了一下口,又吐了出来。
又挥手拒绝递过来的手帕,用手随便抹了几下唇角的水珠,捂住口鼻,声音有些嗡嗡道:“言云镜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要是再敢带错路,我现在就叫人削了你。”
沈煦阳一脸恼火,也不知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刚出基地不到一天便遇到了暴风雨,好不容易等雨停了,能赶路的又遇见了难得一见的虫群迁移,虽然麻烦,但也能解决。
好不容易把这一劫过去了,还没走多久,又遇见了沙尘暴,然后就这样水灵灵的迷路了。
这可把沈煦阳气的够呛的,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的,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祸,他短短半个月全遇到了。
沈煦阳看着气氛明显有些消沉的军队,跟刚出基地时的精神焕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他要是领着这支队伍去攻打别人老巢,简直是送菜。
沈煦阳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是决定先找个部落缓一缓,等军队养精蓄锐后再出发。
还好这次出门军资粮草都备得足够多,短时间内还是能耗得起。
沈煦阳双眼微闭,精神力全面展开,地毯式搜索附近的部落。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片刻后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小部落,立刻下令朝着部落的方向行驶。
半个小时后,沈煦阳直接让夏山带人将整个部落围了起来。
部落的人很少,大概有二百多人,等级最高的哨兵也仅仅是a级,根本不是身经百战军队哨兵的对手。
强势镇压后,沈煦阳让夏山与部落首领交涉,留下住宿费,直接带着军队住了下来。
至于原本部落的人住哪里,是否能在危机四伏的沙漠里存活,根本没人在意。
弱肉强食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最后一辆机甲车尾消失,部落首领紧张地放下抱着头的双手,然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双目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大堆物资,根本来不及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激动地让人将这一大堆珍贵的物资收拾起来。
有了这些东西,何愁以后的发展。
首领的心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阴阳道:“基地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嚣张强势,一来就抢了咱们的家,人家从指缝里露出来的一点就够咱们吃一辈子了。”
但眼里的羡慕却根本遮掩不住。
首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还想不想活?你要真有胆去当着人家面说去,刚才就你投降的最快。”
心腹缩了缩脑袋,不再吭声。
又一人上前问道:“首领,那我们今天晚上住哪?看基地里的大人不像是长住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在周围打地铺,等熬几天,说不定就走了。”
毕竟重新建一个部落,不是那么简单的。
耗时耗力不说,好的位置基本上都被占完了。
首领思索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不行,我们不能在这儿久待,部落外面危险不说,谁也不能肯定,下次我们还能这么幸运。”
比起命掌握在别人手里,他还是更喜欢主动出击。
“兄弟们动作利索点,抄上家伙,我们去东边那个部落,借住一晚。”
人群瞬间爆发激动的叫唤声,个个双目猩红,兴奋紧朝着东边走去。
.....
部落里的建筑房屋都非常粗糙,除了沈煦阳外,其他士兵都是五人一间。
分配好后,沈煦阳直接下令休整两日,而他则带着言云镜回到他暂住的房间。
不等沈煦阳吩咐,言云镜非常自觉地将房间简单打扫了一遍,又在那张简陋的石床铺上他们自己带的被褥。
让沈煦阳坐下来休息后,他又忙不迭地开始煮饭。
简直就像是一只勤快的田螺小王子。
等了一会儿,一碗新鲜美味的土豆汤出现在沈煦阳面前。
沈煦阳伸手接过,却扑了个空,疑惑地抬头看向言云镜。
“?”
骂了他几句,不会是想公报私仇,饿死他吧?
言云镜将勺子递给沈煦阳,淡淡解释道:“烫,我端着你喝。”
沈煦阳一愣,望着那被烫着发红的指尖,心头划过一丝不好意思,不过很快消失。
就着言云镜的手, 慢条斯理的拿着勺子在碗里搅动了几圈,在慢悠悠地喝上一口,像极了一只挑剔且优雅进食的波斯猫。
完全没有注意到言云镜眼底的笑意和满足。
简简单单的一碗汤,硬是被沈煦阳拉扯到半个小时才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