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陷入安静,梁羡宜也沉默的坐在那。
好半晌她才向萍姨问道,“昨晚你家大公子很早就回来了吗?”
萍姨回忆着,“七点钟左右吧,他知道你不回来用餐,一个人也没吃多少就上楼了。”
梁羡宜听完点点头,起身准备上楼。
身后,萍姨叫住她,“梁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大公子到底为了什么吵架,但是我觉得大公子其实是个很好讲话的人,他有时候虽然表现的很凶,但我觉得他只是想让你多关注他……你听我的,你上去跟他说两句好话哄哄他,他肯定就不会是生气了。”
哄他?
要是换平时,陈兖生这么突然发脾气,梁羡宜才不会搭理他呢。
可是连萍姨都这么劝她,而且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知道了萍姨,谢谢你。”
说完转身上了楼。
本以为陈兖生会在书房,结果一推开门没人,刚要走忽然发现书桌上放着一枚发卡,是她前段时间以为丢失的那枚。
她拿起发卡直奔卧室,却不想男人正在换衣服,而且刚好在他裸着上身的时候她推开了门。
极度流畅的肌肉线条映入眼帘,男人宽肩窄腰,腹部肌肉紧实有力,黑色西裤包裹的一双腿修长笔直。
陈兖生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开始穿衬衫。
“你这是要出去吗?”
“我没你那么闲天天关心这个心疼那个,我得工作。”
试衣镜前,男人修长的手指正系纽扣,忽然面前窜来一道人影连带着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我来帮你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抢“活儿”。
陈兖生松了手垂眼看着她,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样。
“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明知道你可能在等我回来却什么都没跟你说。”
他挑了挑眉,梁羡宜试探性抬头和他对视上,清澈的眼底满满的无辜。
“刚才我不是故意吼你的,你以后也不要在萍姨面前暗示什么了,我知道你很介意他,但是昨晚我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哦,昨晚原来你们还见面了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梁羡宜生怕他又在脑补什么赶紧解释,“就是刚好在同一家餐厅遇到了,平时除了工作的事我也没见过他,昨晚遇到了我就觉得有些话该说清楚的。”
陈兖生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以后别总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我,其实我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反悔。你大可放心,我和他不会再有任何牵扯,所以我对他的关心也只是因为他曾经帮助过我。”
“这样总可以了吧?”扣子系刚好完了,女孩扬起白嫩的脸蛋看着他。
手一松,刚要退开,忽然被他揽着腰又拉了回去。
“哎……”
他伸手从旁边的衣柜里拿了条黑色条纹领带出来,递给她,“既然要帮忙就别半途而废,系上。”
梁羡宜被迫接过领带,思忖了几秒却无从下手。
“……我不会系领带。”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嗤笑,“系领带都不会,还说自己不是笨蛋。”
“你……”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要是学不会……”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语了句,惹得女孩耳尖红得能滴血似的。
结果快十分钟过去了,梁羡宜勉强系了个能看的领结,自己烦躁的说就这样吧。
陈兖生满脸的嫌弃,嘴角的弧度却一直没下来过。
他对着镜子最后理了理衣服,感叹,“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啊,优等生,你的脑子虽然好使,但手上的活儿太差了,还是得多练练啊!”
不知道为什么,跟陈兖生在一起待久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觉得不那么清白。
不过萍姨说的还挺对,他这人虽然总爱莫名其妙的生气,但确实不难哄。
“对了,”她掏出发卡问他,“我的发卡怎么会在你那,亏我找了好久还以为丢了呢。”
陈兖生看了一眼,装着糊涂问,“怎么,这又是哪个心上人送的,这么宝贝?”
又来了,不过梁羡宜当然不会说是陈今淮送的,她讪讪笑了笑,“就是觉得好看嘛,丢了怪可惜的。”
“是吗,那你的品味还真是土。”
这天是一点都聊不下去了。
她刚要撤,忽然手臂被人拉住,身体跌进男人怀里,紧接着就看见自己脖子上多了个冰冷的吊坠。
等看清那是什么,她脸色都变了。
“这不是你妈妈的……”
他掀了掀眼皮,“你知道啊,林湛告诉你的吧,看来你们关系还真挺好的。”
梁羡宜心情有些复杂,甚至是沉重,“这不太好吧,要不你还是拿走吧?”
陈兖生眼神重了下来,“你嫌弃?”
梁羡宜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是你妈妈的遗物,对你来说应该很珍贵的,而且林湛说是它一直在保佑你的平安。”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容甚至宠溺,“想不到你还挺迷信啊?不过你说的对,它对我来说确实很珍贵,所以才要送给你。”
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枚平安符,仔细一看是她之前求来的那个,“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礼尚往来我也该送你一个。以后有你的平安福保佑我,希望这个礼物也能佑你平安。”
窗外,阳光洒在白雪上,映的房间格外的亮。
在这片明媚中,他捧起她的脸,吻轻轻落了下来,“梁羡宜,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