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电话是陈兖生打来的。
她知道陈兖生和他这个后妈的关系不好,他肯定也不喜欢自己来这里,所以她得离开了。
杜迎慧察觉出她准备离开,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看来他不知道你在这,我还打算跟你叙叙旧呢。不过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欢迎随时过来找我聊天。”
“叙旧?关于我父母?”
“那是自然,我不都说了你父亲跟陈家可是很熟的。”她挑眉看着女孩半信半疑的神色,“怎么,陈兖生没跟你说过?”
掌心的手机依旧在震动个不停,羡宜收回思绪冲女人点点头,转身便离开。
陈沐兮也跟了上去,“大伯母,那我也先走了,如果你有今淮哥的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我改天再来看你。”
陈兖生并没有回庄园,她接通电话那头也没说什么事,很平淡地问她在哪,然后就让司机载着她去商场。
她以为是来吃饭的,但不是。
商场门口,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那,身形高大俊美的男人站在车旁,边看腕表的时间,边皱眉。
直到看见她下车,他才舒眉,“怎么这么慢?”
他又看了眼司机,“这儿没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大公子。”
说罢羡宜的手被他牵住,人被他带着往商场里走。
“我们是要吃饭吗?”
“你很饿?”
她摇摇头。
“那就先逛逛。”
他说的很随意,也确实很随意的牵着她四处逛,从高档的珠宝店到衣服的奢侈品专卖店,每看一样都回头问她喜不喜欢。
漂亮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呢,一开始羡宜确实觉得有几款手链挺好看的,就点点头说还不错,陈兖生自然掏出黑卡给买了。
一旁的导购连介绍都用不上,接过黑卡心里都乐开了花,就这么一会儿就拿下几百万的业绩,真是来财神爷了。
“我看这位小姐的手生得很好看,手指又长又细还很白,就是感觉缺少点什么。对了,我们最近新上了一款戒指,两位要不要看看?”
这边问着那边就已经把戒指摆了上来。
戒指有五克拉,不算特别大,是一颗切割精致很漂亮的蓝色钻石。
导购看着眼前英俊而眉眼冷峻的男人介绍,“这款戒指名为‘邂逅’,是我们设计师设计的婚戒,本来是一对,但是目前只出了女款,男款还要等一段时间,叫做‘永恒’。”
从“邂逅”到“永恒”。
陈兖生拿起戒指又执起女孩的手比了比,她的手就如同导购说的白皙纤细,很漂亮,这颗蓝色的钻石戴在她手上更衬得她肤白。
戒指顺着她的指尖滑了进去,冰凉的,羡宜听见他低声问,“很好看,你觉得呢?”
她觉得已经买了好几条手链,花了几百万实在够奢侈,戒指实在没必要,而且她在学校也压根用不着。
她刚准备开口又听见男人说道,“好像有点大了。”
她连忙点头,“嗯,是有点不合适。”
导购连忙笑着解释,“尺寸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按照这位小姐的来改,这款戒指我们全球发售只此一只,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只要您喜欢我们可以改到您满意为止。”
开玩笑,这款女戒八千八百万,她见眼前的男人连黑卡都掏出来了,怎么也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大单子。
“那就定下来吧,刚好等改完尺寸和另一款戒指一起来拿。”
导购没想到男人这么爽快,满脑子都是金币哗啦啦往下掉的声音,发财啦暴富啦!
她声音愉悦,“没问题没问题,您留个地址到时候肯定给您送上门。哦对了,小姐,你过来这边咱们先量下尺寸。”
从珠宝店出来,羡宜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眼旁边的男人。
如果说买手链只是一时兴起的购物,那刚才的戒指绝对不是,看来他还是很想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结婚”这两个字只要想起她就觉得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口,明明她很清楚按照目前的情形未来结婚的对象是他无疑,她也没打算做出什么改变,可为什么她还是有种不愿面对的感觉?
还是说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
又接连逛了几家服装店后,羡宜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今天没有司机和保镖跟着,林湛也不在,陈兖生亲自拎着大包小包,一只手还空出来牵她。
“你今天只是带我来逛街购物的吗?”
他侧目看过来,笑意温柔,“不然呢?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羡宜摇摇头,“你已经买很多东西了,要不我们回去吧,或者我请你吃饭。”
他们很少一起在外面吃饭,本来逛街购物只是增进彼此的感情,尤其是买戒指。
陆齐臻那家伙说女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虽然他不认为梁羡宜是个只看物质的女人,但她上次说他在床上说结婚太敷衍了,那这次带她看戒指她总有点心动了吧?
商场顶楼有一家西餐厅,他们到时刚好还有最后一个空位。
上菜前,羡宜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在半道听到一对年轻男女的争执声。
“蒋渊,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动你哥哥,现在蒋家都是你的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女人的声音满满都是怒意。
男人却是漫不经心的调笑,“你确定都是我的?”
姜霓晚冷艳的眉眼怒视着他,“蒋行长如今黑白通吃,一朝回来气死自己的父亲,害残自己的兄弟,除了陈陆两家,你也算是兰城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走道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紧跟男人低哑的笑了起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晚晚,即便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但你还挂在蒋巍的名下,这让我很不爽。”
“我是他的妻子!”
“你是我的女人!”
两道铿锵的声音一前一后落下,空气像是凝滞了那么几秒,寂静无声。
羡宜站在拐角处进退两难。
姜霓晚眼眶渐渐红了,自从蒋渊回来后她没有一天是安心的,她甚至不知道当年为什么会招惹上他,以至于现在他就跟条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
“是不是只要我跟你哥离婚,你就不会再伤害他性命?”
蒋渊抬眸,“你终于舍得离婚了?”
“不舍得又怎样?你跟那个陈兖生一样都是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温崇义是怎么被你的人弄死的,一丘之貉,算我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