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森被信一扯着,来的匆忙。
他还想关上店门,信一拖着他不肯放手:“全都是录像带,有谁会偷你的呀?”
还好只是寻常发烧,基础的药物,林杰森还是有一些的。
龙卷风给林杰森让出位置,抽手之际,将白孟妤的手带出来,又在周围细细的掖好,真的只是露一个手而已。
对林杰森说:“小妤有些受惊。”
说话的语气并不和善,因为让她受惊的人,正是眼前人。
出门时,顺手将信一招了出去。
林杰森细细把脉,一点受惊的浮脉都没摸着。
抬眼就是白孟妤冲他挑眉,微笑。
门还敞着,白孟妤向他比着口型:“按普通发烧开药就好。”
林杰森也是这么想的,他并不想多生事:“那我去给你配副药。”
白孟妤听到配药这两个字就头疼:“你那有没有西药呀?胶囊药片一类的。”
“你不是中医吗?”
白孟妤皱眉:“就因为我是中医,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难喝呀。一碗下去,没吐也吐了。”
“没有,你知道的,我还没出去采购。”
白孟妤苦巴巴,脸皱在一起。
她整天甜食不离口的人,实在是被养刁了嘴,不想吃一点苦。
“那我给你说个药方,你照我的去开。”
她说,林杰森记下。
戴着面罩的脸难得能看出一丝表情,他说:“这个药效不好。”
白孟妤被龙卷风裹得像个寿司卷,只剩下张脸在外面,对着林杰森扮可怜:“可是这个没那么苦……”
龙卷风带信一到他的房间,有意避开白孟妤说话:“那个林林杰森那儿,你也去过了,他里面放的那些东西,少让小妤看见。现在人都吓病了,也该长长记性,在外面好好照顾你妹妹。”
信一有些错愕的望着白孟妤房间的方向,妹妹……被录像带吓到?
可她今天明明是三个人里面最淡定的那一个。
连自己都需要戴着墨镜遮掩,而白孟妤面不改色。
怎么到了龙卷风面前,突然就改口成了被吓到了?
他不会在龙卷风面前揭穿白孟妤,再者说,事情已经如此,龙卷风绝不会相信。
林杰森按白孟妤的方子抓了药拿回来,放在龙卷风楼上的厨房里煎。
信一凑在一边,想要帮他打扇。
林杰森看了一眼这个黑社会,语气古怪:“这是燃气炉,扇风没用。”
信一被他无情拆穿,只能开门见山:“我妹妹……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吗?”
林杰森又看他一眼:“你说呢?”
他也是今天下午的在场人之一。
龙卷风坐在床边,反复的帮白孟妤试温度,隔一分钟就要贴一贴。
白孟妤笑着:“祖叔叔干脆把手一直捂在我脑门上算了。”
她现在烧的不厉害,就是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
林杰森的药端上来,龙卷风怕她的手拿不住碗,干脆自己吹凉了,一勺一勺的喂。
才第一口下去,白孟妤就皱着脸说:“好苦……”
林杰森还杵在门口,和信一两人,一人占了半边门框。
听了这话,不肯背锅:“按照你的方子改的,加了甘草,还放了冰糖,不可能苦。”
白孟妤只看着龙卷风,可怜巴巴的说:“那可能是我的舌头也病了吧,它只能尝得出苦味了……”
龙卷风就着勺子尝了一口,为白孟妤站台:“再怎么说也是药,确实不好喝。我一会儿给你煮点甜汤,去去苦味儿。”
白孟妤这才点头,一点点的喝了。
信一越看这一幕,越觉得熟悉。
因为……这不都是他才对白孟妤使过的招数吗?
装笨、扮可怜,就是为了和她多一点接触的机会。
可是现在,白孟妤的使用对象,是龙卷风吧?
这能对吗?
信一压下满心惊骇,只劝自己。
错觉,都是错觉。
谁家小孩不会对着长辈撒娇呢?这都是正常的,是吧?
毕竟他的猜想从来都没对过,一定是他自己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