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森又端进来一碗药:“如果到了后半夜烧还没退,就再喝一次。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白孟妤在龙卷风的辅助下咽下最后一口药,急着对林杰森说:“谢谢你啊林医生,我明天去找你付诊金。”
信一缓和心神:“多少钱?我顺手就给了。”
“付什么钱嘛,找阿嫂才是最正经的事情啦。”
白孟妤说的诊金是这个,毕竟这个锅,她不能白让林杰森替她背。
龙卷风见她这种时候还在操心别的事情,对林杰森挥挥手,按着白孟妤的脑门,让她躺下:“我会让龙城帮的人出去找的。”
林杰森脚步停顿:“多谢龙哥。”
总以为拜托这帮黑社会出手,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却没想到只是治疗一次普通的发烧。
他知道,白孟妤才是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
只要她想,她说。
这两个男人都会为她做,人和人真的很不一样……
药碗被龙卷风放在床头柜上,他问白孟妤:“甜汤想喝什么口味的?”
可是小孩心思变得很快:“现在又不想喝了……”
白孟妤连下巴都缩进被子里:“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龙卷风摸摸她的额头,还是低烧:“睡吧,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叫我。”
龙卷风的脚步都已经迈出去了,可信一却开始整理被褥,他还想像小时候陪伴妹妹一样,在她的床边打地铺。
近来乱七八糟的想法太多,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喜欢两个字搞乱了头脑。
明明妹妹就在眼前,却还是长觉不安。
那是他的珍宝,唯有时刻守着,才能心安。
“大佬,你去休息吧,我会守着妹妹的。”
他们是兄妹,又是为了照顾病情……
龙卷风轻微皱眉后,逻辑自洽:“那你晚上注意,不要吵了小妤休息。”
他早已无意识地开启了防范模式,甚至连信一都包含在内。
只是龙卷风暂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反应究竟来自于何种出发点。
“还要牵手吗?哥哥。”白孟妤问信一。
算起来,他们也有近一年没有这样相处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信一也有一些轻微的叛逆期。
要扮酷,要贪靓,还要争什么男子气概。
还是他自己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妹妹也一样,就再也没来白孟妤房间里睡过。
不过这个想法维系的时间不长,又被信一咽回了自己肚子里。
又变回整日妹妹长,妹妹短的黏黏腻腻。
就是再也找不出回到白孟妤房间打地铺的理由了。
现在白孟妤又想来勾他的手,好像曾经的一切都没变似的。
唯有信一自己清楚,他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白孟妤的被子才开了条缝,就被信一堵上。
他也想伸进去握着,刚才龙卷风就是这样做的……
当信一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犹豫的手握成了拳,转到上面轻轻摸了摸白孟妤的眼皮,催着她闭眼:“睡吧,哥哥陪着你。”
白孟妤烧得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对信一说:“哥,天有点凉了,你多垫一层褥子。”
信一嘴上应着,眼神却一直留恋在她身上。
唯有此刻才可以不必克制。
他蹲在床边,指尖与白孟妤的脸颊近在咫尺,却未能触碰。
伏在床沿上偏头看她,小声嘟囔着:“也多对我撒撒娇啦,妹妹……”
白孟妤轻轻哼了一声。
不知是听清了的应答,还是没有听清,只是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表示不满。
信一又小声的叫:“妹妹,妹妹……”
白孟妤简短的应答从嗓子里挤出来。
细小的拟声词,像断断续续的电报。
和信一呼唤的次数对不上号,且声音越来越小。
这下信一知道,她只是在胡乱作答而已。
现在自己对白孟妤来说,就像是一只乱哼哼的蚊子。
这只“蚊子”轻轻触碰她的睫毛:“我可不可以亲你呀?”
白孟妤又小小声的“嗯”了一下。
信一抿唇窃笑。
牙齿在下唇上忐忑又纠结地啃了半天,最后轻轻的在白孟妤面颊上贴了贴。
之后他再叫,白孟妤都没有任何回应。
信一这才小声的说出最后一句话:“也别只拿我当哥哥,好不好?”
他说的很轻,还好夜晚很寂静。
目光如有实质的在白孟妤脸上滑动,顺着她的侧脸平扫,落在刚才亲过的那块皮肉上。
信一缓慢的抿抿唇,开始怀念那种触感。
却发现自己刚才实在太过忐忑,除了妹妹的脸光滑柔软之外,再想不起来其他触感了。
要不要……再亲一下?
或者说……换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