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凌晨2点,龙卷风也来过一趟。
绕过地上的信一,眼神瞥过桌上的空碗,摸了摸白孟妤的额头,已经逐渐开始降温了。
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龙卷风敛过白孟妤贴在脸颊上的发丝,看着她宁静的脸庞,才安心的回去睡。
实际上白孟妤睡得并不安稳。
高烧过后浑身酸痛,王九更是把被角塞的紧紧的,把她捆的像个肉票。
现在在睡梦之中,白孟妤便感觉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放上了绞刑台。
在即将窒息的那一刻,她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脖子上的紧缚感不是错觉。
白孟妤伸手摸去,是条缠在一起的金项链,顺着重力向背心坠去,给了她一种被人锁喉的错觉。
就算是调到前头来,也还是十分有质量。
这个款式……好像是王九经常戴在脖子上的那一条。
白孟妤轻笑一声,将它塞在自己的衣领里。
抬手之间,是那条闪耀的手链。
项链、手链……那下一次,又要送什么了?
白孟妤总是用狗来形容王九,是真的觉得很像。
王九不通人情世故,没有处理过正常的人际关系,更不知道他和白孟妤之间要用何种方式来相处才算正常。
一切都是随心而动,凭着本能在出发。
因为这些,都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虽然昨晚白孟妤被他弄得实在烦躁,但此刻倒也生不起多少气来。
王九死皮赖脸的在白孟妤身上挤着,蹭着。
其实就是像八十一一样,想要在白孟妤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来警示所有靠近她的人,这是我的主人。
后来也许是意识到这样没有用,就开始在白孟妤身上堆叠自己的东西。
他选的手链,他的项链……
尤其要是那种他戴了很久的独特标志。
这是一种下意识要去圈地盘,打标记的占有欲。
白孟妤喜欢王九这种带点野性的恣意。
把狼训成狗,那才是真的没意思。
信一醒来时,白孟妤已经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了。
一只脚踩在信一身边的被褥上:“让哥哥多添一床褥子,哥哥也没添,起来活动一下,小心浑身痛。”
说话之间仿佛他们两个身份调换,昨天晚上生病的是信一一样,她倒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了。
信一看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安心之余,有一点不甘心……
抓了抓头发,没起身。
反手握住了白孟妤的那只脚踝,塞进自己的被子里,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袜子:“不发烧了也不代表你能这么干晾着。小心病情反复,我还要多睡几天地板。”
白孟妤身子前倾,踩在信一的肚皮上,信一下意识把自己的腹肌绷起来:“又不是我让哥哥来睡地板的。”
信一给她套好了一只袜子,撑起身子去床上捏白孟妤的另外一只脚:“是是是……能在妹妹的房间睡地板,我求之不得。着全要靠你大发慈悲,对不对?祖宗再发发慈悲,把袜子穿上吧。”
白孟妤被哄高兴了,这才笑眯眯的把脚伸出去:“那就麻烦哥哥喽。”
嘴上客气,神情却一点都不见麻烦两个字。
龙卷风的手指在敞开的房门上敲了敲,信一刚好把袜子套好。
这几下敲门声,不是进门的申请,而是一种提醒。
龙卷风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信一的举动,却没有当着白孟妤的面说出来:“信一,下去吃饭吧,你今天要去学校的。”
白孟妤紧跟着信一起身。
其实龙卷风还想问她,要不要端上来吃的。
并且他要单独提醒信一的话,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他们的年龄也到了该注意男女大防的时候,不该这样没有分寸。
这些话,龙卷风暂时指向拿来警告信一,却不会用来提醒白孟妤。
这是他下意识的区分和回避。
信一下楼梯时,有气无力地搭着白孟妤的肩膀,话语间全是抗拒。
毕竟享受过了自由的天地,谁又愿意回到笼子里去呢?
“好想把你装到背包里,一起带到学校去……”
白孟妤立刻跳开,离得他远远的,几乎要蹦到龙卷风身上:“祖叔叔救命啊,哥哥要抓我!”
龙卷风兜了她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去,和信一隔开:“站在我的范围内,没有人能动你的。”
在餐桌上,信一仍然坚持不懈:“妹妹,晚上能不能来接我呀?我想出了校门,第一个就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