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的去看白孟妤的唇,却在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时,狠狠摇头。
信一想将两人的初吻留在双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最好是……能由妹妹来主动。
他沉重的深吸两口气,决定到外面去抽根烟。
白孟妤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躯干燥热发汗,但手脚却还是冰凉的。
龙卷风临走时将她的被角掖的一丝不露,所以当被子一侧被掀开,接触到冷风的时候,白孟妤的身子轻轻一颤,从睡梦中醒神。
她闭着眼睛,手臂向后摸着,刚想要去扯背角。
一具带着热气的肉体,才此刻贴上了她的脊背,一同缠在被子底下。
白孟妤的手在对方腰际上摸了半天,迷惑的大脑才有些反应过来。
强壮的肉体比被子更有温度,还带着熟悉的气息,让白孟妤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升起。
闭着的眼睛睁都没睁,就打算就着这个温度,继续睡去。
可那人并不老实,躺进了同一个被窝,紧紧相贴还不够。
手顺着衣摆探进去,放在白孟妤的小腹上。
掌心之下是发烫的皮肤。
不过才一会儿没见,这人就病成这样了。
王九哼笑一声:“你这什么破身子啊,妹妹仔。躺楼梯水泥地的明明是我,你倒发烧了?”
王九刻意压下的声音很低沉。
躺在同一条枕头上,几乎毫无距离的钻进白孟妤耳朵中。
让她觉得好像有沙粒子在磨似的。
不耐烦的把王九的手掀开:“你怎么还没走?滚下去……”
白孟妤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气势,实际上困倦和高热,让她说出来的话语接近于气音。
王九觉得白孟妤现在很像一只没爪子的小猫。
平时尖利的爪子弹出来抓人,现在就像是只拿肉垫拍拍。
不论哪种方式,落在他身上,都挺爽的。
“真当我是你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呀?”
白孟妤被他烦的不行,翻过身来与王九面对面,拿拳头怼他,想让他离得自己远一些。
要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好了。
可现在这个人是不招也来,挥也挥不走。
烦死了。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觉,九哥现在还不是一条合格的狗。”
王九见她同自己说话,还闭着眼睛,眼皮沉重的像两道铁门似的,睁也睁不开。
脸蛋也红扑扑的。
伸手上去摸,果然带着点儿烫人的温度,像块碳似的。
真想……放到嘴巴里嚼烂。
王九是个想到什么,就会立刻付诸行动的人。
白孟妤跟龙卷风离开之后,王九躺在台阶上,脸色混合在黑暗中。
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能只做个窝囊小三。
连躲带藏的,他也认了,可总要让他偷着一回吧?
所以王九的身子才一恢复行动能力,就立刻来寻白孟妤了。
现在也是同样,脑子里的思绪一转,人就已经张嘴,一口咬在了白孟妤脸颊肉上。
他没用力,但也把白孟妤的脸蛋儿嘬起来了。
发烧的人总是思维发散,任何一点感受都会被放大,变成脑子里纷杂且无厘头的画面。
白孟妤本就觉得热。
现在皱着眉头,觉得自己好像在非洲大草原上,被一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项链和墨镜的大火鸡,在脸上叨了一口。
可她记得,刚刚好像是王九来了……
王九!
白孟妤一睁眼,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没戴墨镜,就这样含笑的望着她。
脸颊上还湿漉漉的……
这狗果然不合格,还咬人。
白孟妤觉得自己在王九眼里根本不算是个病人,气得她体温能再拔高两个度。
一双手噼里啪啦的在王九脑袋上扇。
被子底下的腿一脚脚的把王九蹬了出去。
“滚,有多远滚多远……”
王九这才翻身下床,有样学样的把白孟妤裹了回去。
恋恋不舍的捏着她的脚掌,放进被子里:“动作大点儿好发汗,有空多来跟我练练,别总这么弱。”
被子被王九使的像麻绳,白孟妤被裹了两圈儿,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像个肉票。
两腿一抬,就是条翻腾的美人鱼,表达她的不耐烦。
空间又逐渐归于寂静。
信一在楼下抽烟,等身上的烟味儿散尽了才回来。
妹妹的脸颊好像又红了几分。
信一伸出手指碰碰,红是红,却好像没那么烫了。
目光转到床头柜上,那只药碗已经空了。
妹妹什么时候起来喝的药?好像还没到后半夜吧?
王九在低矮的屋檐上跳着走,垂头咂吧了两下嘴。
这糖水喝着是挺甜,就是怎么还带着一股怪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