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从自己的视角回看白孟妤住在城寨的这些年,觉得她无论哪方面,都做得极好。
阿公阿婆见了她都要夸上两句,龙卷风也总是在假装不经意之间,向旁人炫耀她。
可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呢?
白孟妤在白济雄眼中,犯下的不可原谅的大错,是杀人。
而在龙卷风眼中,她唯一的错处,就是喜欢他。
信一猜想,或许这真的有违人伦,才让龙卷风避之不及,哪怕他们曾经的关系,亲密无间。
信一不是不能理解龙卷风的心情,可他还是觉得他做的太突兀,太心急,丝毫没有顾及白孟妤的心情。
“大佬,我不信你不清楚妹妹最害怕什么。她怕身边的人离开,怕被抛弃,被放弃。如果可以提前知道会有这个结局,你说……妹妹还会不会选择来到城寨,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龙卷风手中的香烟燃到要烧灼手指:“信一,你说的对,的确是我的错。可我错不在今日,而在更早……覆水难收,她离开我才是对的。”
信一第一次从这个人身上感到无力,不解又愤怒的质问:“事情的对错,为什么要由你一个人来决定?”
他愤愤上楼,在楼梯口轻缓的留下一句话,带着微不可察的嘲讽:“妹妹和梁俊义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大佬会很安心吧?”
龙卷风简短的音阶,在打火机燃起的那瞬间中与打火石的撞击音重叠,没有被任何人听到:“我知。”
曾经听闻梁俊义对白孟妤有半点心思,都不可能容得下他的人,现在居然可以这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人心变幻,真可怕。
最近hK有一伙流窜的抢劫犯,把目标打在一些中小型金店、珠宝行,和家中有累积财富的小型富商上面。
目前累计作案已经四起,两家金店玻璃柜台里面的所有饰品全部被扫空,从进入店门开始,到带上所有物品离开,整个用时不超过六分钟。
行动看似匆忙,但分工明确。
据当事柜员的描述,抢劫犯一共有四人,体型高大,手中有枪。算上他们的接应人员,整个团伙至少有五人。
第三起案子在别墅区,三人破窗而入,撞上了家中的保姆,伤人后带上保险箱飞快离去。
最近发生的案子在五天前,他们在珠宝行拍卖会开始之前,夺走了压轴拍卖的那件蓝宝石项链,项链押送人员一死一伤。
行径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嚣张,累计作案金额马上就要达到千万级别。
白孟妤和一小队队长邓葑,二小队队长陆三响,一同坐在会议室中。
听这总警司的吩咐:“我不管你们是用什么手段,联合办案也好,分别行动也罢。总之七天之内,我要看到这几个人被绳之以法!”
邓葑的音色听起来有些急:“可是这个案子一直是我们一队在负责的。”
“你们负责出什么头绪了吗?还是说这伙人再犯案,你们能负责?邓葑,我是信任你,才会把这个案子单独交给你们队,可是你不能这么久都让我看不到结果。”
邓葑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他已经尽可能的去拼凑信息,锁定嫌犯。
可是两个近距离接触过抢劫犯的目击证人:保姆和活下来的那个押送人员,一个头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一个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金店的柜员躲在柜台下面,对自己说出的体貌特征也不敢十分确定。
仅凭当事人模糊不清的口供,几乎相当于没有,这样的情况对于邓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他虽然有心,却也无力,只能一遍遍的排查,带着人重走案发现场,手底下的队员哪个不是跟着他,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徐杰站在一队办公室门口,看着明显面色不快的邓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还在犹豫,后背上就被人狠推了一把,整个人都栽进去。
面对着所有射过来的目光,徐杰只能磕磕绊绊的说道:“邓队,白sir让我过来把所有资料都复印一遍,拿到我们组去。”
他话说完,没有人动作,只是看着他们的队长,等待他的指令。
虽说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切实的发现,可那些资料也都是他们几乎跑断腿,才整理出来的,哪有送去给别人做嫁衣的道理。
可是总警司都发话了,邓葑想不给也不行:“圆圆,整理一下,让他拿去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