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义顶着满面口红印,笑的一脸痴相。
白孟妤去换裙子时,发现这新租的房子居然还有个简易的小院子,厨房里侧有个小门通过去,只能从自家门进来。
她很喜欢:“在这里给八十一搭个小窝,刚刚好。这样的房子不好找吧?”
这个房子几乎在各方面都满足了白孟妤的需求:在一楼,不需要爬楼梯;面积虽然小了一点,但是独门独户,和邻居互不打扰;而且不出一天,居然就能租下来让人入住。
她对梁俊义这次办的事情很满意,刚涂好的口红,又在他唇上重新印了一遍。
梁俊义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都没舍得擦下去:“晚上不需要我跟的话,那我就去买板材立刻搭好。”
“好先问问房东的意思吧,人家允许了我们再干。”
十二点头。
但他觉得这次的房东出奇的好,他说什么对方都能同意,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心中已经开始考虑着,该搭什么样的狗窝了。
整个警局上下,除了白孟妤,应该没有人会随意迟到早退,哪怕是和她行事风格略微相似的陆三响。
他带着邓葑,换上便装,潜入人员复杂的酒吧里。
这种地方,和那些小打小闹的歌舞厅可不一样。
频闪的彩色灯光下,隐藏着各种罪恶的可能。
邓葑不适应这样的光线,眯起眼睛站在那里好久。
陆三响倒是融入的十分和谐,微长的头发半扎上去,伴随着音乐的律动扭动身体。
他觉得邓葑的警服脱与不脱没什么两样,都刻在他心里了:“我说,你不会没来过吧?”
邓葑看着陆三响的脸在他面前忽明忽暗,像鬼。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当然是办案了,我要玩自己一个人就来了,何必带你呢?扫兴。”
陆三响随手揪过一个眼熟的酒保:“阿豹呢,叫他出来。”
那酒保仿佛对他很熟:“响哥,豹哥在里头呢,我这就给您叫去。”
在等人的空档里,陆三响才开始给邓葑解释他们的来意:“那帮人抢的都是贵重物品,一点现金都没有。普通的金饰也就算了,像蓝宝石项链这种独一无二的东西,他们拿到手之后怎么销赃,怎么置换成钱,才是值得我们追查的步骤。”
邓葑办案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我抓了几个惯偷查问过了,他们近期都没有在黑市上看到有相关物品流通。”
陆三响嗤笑一声:“要不说你是老古董呢?”
都进了局子了,谁肯轻易开口啊?
那帮人不知来历却势头大,他们只是小偷小摸,最多关个十天半月就出去了。
在里面说错了话,得罪了人,那可是要命的。
邓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带着做警察的习惯。
尽管在如此的灯光下,也在吧台附近发现了异端:整卷的钱被丢进玻璃鱼缸中,就会有侍者为你奉上一杯特调酒。
锥形的玻璃高脚杯底下,一口饮尽便能看到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所有购买的人和适应生们轻车熟路,不知这样的规矩,已经存在多久了?
在此时出手,就是正好的人赃俱获。不光是所有买卖人员,还有这里的管理人员,一个都逃不了。
邓葑坐直了身体,蠢蠢欲动。
陆三响一把将他的肩膀按住:“如果不想你的名字,被大半个道上的人都记恨上,就不要动。”
这里背后老板的名头不算太大,但却是道上人约定俗成的享乐之地,有什么事情内部解决就够了。
九龙城寨是三不管,但是那里贫穷,这里才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邓葑只是看到表层,就这样急不可耐,如果带他前往地下,那可真是要拉不住了。
陆三响有些后悔带他来了:“做人不要这么正直啊,邓警官。”
阿豹在此时从地下室上来,一头红毛染的乱七八糟:“呦,响哥。”
他凑过来,贱兮兮的:“你这是又遇上难事儿了?”
陆三响凑在他耳边,说的小声:“蓝宝石项链。”
“这事儿落您手里了呀。那帮人可不是我们这边的,办事儿那么猛,估计是外地来的。至于他们手里的东西……确实没听着什么信儿。”
陆三响跟这小子是过命的交情,不怕他嘴里有谎话:“要是在市面上出现了,找人通知我。”
“成!”
陆三响手腕上突然一沉,是邓葑捏住了他的手腕。
还以为是这人正义感再度发作,就在他的眼神示意之下,一起越过舞池,看向另一头的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