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白裙子的女孩,坐在那面色消沉的小口喝着酒。
她没有和其他的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一样,画着浓艳的妆。
纯净的面容和打扮,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低调的名牌包放在沙发外侧,脖子和手腕上的名贵饰品,伴随着舞池的灯光闪耀着璀璨的光。
桌上放的酒瓶不多,但人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是白孟妤。
邓葑能注意到她,是因为接连有几个人在白孟妤的桌前败兴而归。
她坐在那里,相当于把小绵羊这个标签明晃晃的贴在自己身上,谁见了不想上去尝一口。
在他们打量的空档,又有一个穿着深v西装,戴着钻石耳钉,看起来不太正经的人,手里端着一杯红色的特调鸡尾酒,没有打招呼,就凑到白孟妤的沙发上主动坐下:“阿妹,失恋了呀?酒可不是这么喝的,要不要哥哥教下你喽?”
她发怒听起来都像是小猫哈人,没有气势:“离我远一点……”
白孟妤转过来看人的眼睛都要眯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轻微摇晃。
男人伸手,想要去扶白孟妤的肩膀,看的邓葑轻微皱眉。
陆三响还在一旁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看来有人要被当成一盘菜喽。”
恰在此刻,酒吧的玻璃侧门被暴力击碎,发出爆破的炸裂音。
有人影伴随着玻璃碎片一同跌进来,重重栽在地上。
舞池里有人被吓到发出尖叫声,但更多人的反应,是看戏。
那些人的主战场并不是酒吧,而是与这里只有一墙之隔的小旅馆。
那里和酒吧是同一个人的产业,开旅馆只是方便人买春而已。
栽进来的人影,正是那边负责看场子的打手。
有其他手下来向阿豹汇报:“豹哥,又是他!”
阿豹不耐烦的搓了搓脑袋,看见身侧的陆三响,堆起笑脸:“响哥,帮个忙呗,把这人给我整走,一天来八百遍,我这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两人正说着,路三响就感受到身边人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那一声异响发生的同时,白孟妤弹了一下,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身边人仿佛也被惊的手抖,那杯一口未动的鸡尾酒,全泼洒在了白孟妤的裙子上。
红色的液体染在白色的裙摆上,比这里的灯光还要刺眼。
他一手在白孟妤后背上拍着,好像安抚,一边想要去擦去她腿上的酒液。
随后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啊阿妹,我去找人给你拿身新衣服过来。”
陆三响叫的人来的很快,警笛闪着响着,带走了那个在小旅馆里面闹事的人。
段零就站在喧闹警笛声中,在小巷子里得意的把白孟妤的名牌包夹在腋下,又从西装口袋中掏出刚顺到手的项链和手链。
却脸色微变,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刚才在那种灯光下,这上面的钻石闪亮异常。
可现在到了自然光线下再看,就不对了……
凭他多年各种珠宝入手的经验来说,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
他气愤地将项链甩到墙角,开始翻那只包。
手伸进去,仿佛被里面的什么异物轻刺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段零并没有当回事。
他从里面掏出了口红、湿纸巾、小镜子、手铐,还有……警官证。
“原来神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呀,好不容易偷来的玻璃项链,不想要吗?”
本该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的小白兔,出现在他身后,半点醉意也没有:“你毁了我的裙子,总要付出点代价吧,警官证你也看到了,跟我走一趟吧。”
段零转过身来,耍帅一般吹了吹自己额前的碎发:“能抓住我的人,还没……”
他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到一阵眩晕。
伸手撑住了旁边的墙壁,身体却一寸寸的矮下去。
头脑昏沉,视线下移,眼中只剩下那条被他染上红色酒液的白裙子,一步步向他走来。
白孟妤蹲下身,俯视着他:“还没什么?没出生吗?”
“白孟妤!”
飞奔而来的脚步声在身后接近,邓葑找到了他们。
他一把将白孟妤从地上捞起:“你没事吧?”
地上的段零在此刻看准时机,隐藏的匕首从手中翻出,刺入自己的肩膀。
靠着一瞬间痛觉带来的清醒,动作迅速的从小巷另一头的矮墙翻走了。
白孟妤一脚踩在邓葑的皮鞋上:“你到底是哪边的?”
身后的人吃痛松手。
她还不解气,又踩了一脚,用方跟鞋的鞋跟。
白孟妤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皮包,将里面已经用过一次的麻药针捏出来,丢在地上。
方跟鞋哒哒的转身就走,毫不客气地坐进二队开过来的警车中。
陆三响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呀,不装醉了?”
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邓葑也进来,坐在白孟妤身侧。
白孟妤没给他好脸色瞧:“多管闲事。”
陆三响看见他吃瘪的神情,哈哈大笑:“吃瘪了吧?也就你傻乎乎的信,她这种人如果真的是小白花,我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