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得了这一巴掌,老实了。
又恢复了从前在白孟妤面前那副样子,各种事情实话实说,从不拐弯抹角。
他当然不可能去买春,有个欠债的小子失去了踪迹,他的姘头在那里工作。
王九怀疑他可能藏在那儿了,可惜几番上门都没见到人。
他又不是个愿意讲道理的,讲不通那就动手了,两方打的水火不容,见面就直接动手已经变成了默契。
演变到最后,王九已经不单单是想找到那个欠债的烂仔了,单纯就是想揍人出气而已。
白孟妤坐在桌上,王九的双手终于能揽住她的腰,连同自己的脸,一起埋进去。
警用衬衫的扣子硌人,王九却用脸颊不停的摩擦着:“你穿警服好靓啊,妹妹仔。”
他自愿被这样的条子追十条街。
白孟妤理着他因为和别人打架而杂乱头发。
这家伙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打理自己,头顶上新长出来的头发已经有老长。
不是很直,但和他余下的那些卷发放在一起,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怎么了?见不到我,都开始不注重自己的外貌了吗?”
王九不会在白孟妤面前坦白,这是因为自己被大老板打瘫在床上一个多星期,才变成这样的。
他自认为在白孟妤眼中无所不能,说出来,怪没面子的。
顶着一头柔软的头发,在那里嘴硬:“头发烫不烫,都不影响你九哥的帅气啦,有什么好在意的?”
白孟妤轻笑:“倒是真想象不出,你做和尚时会是什么样子?”
怪不得这人没有在少林寺留下去,他哪点都不像和尚。
王九在说话间也抱着白孟妤不撒手,还趁机绕到她身侧去摸摸小手。
摸着摸着,王九发现不对了。
他坐直了身子,拉开白孟妤右手的衬衣袖口,没有。
他又转去看左边,也没有。
不信邪的还想从领口扒开看看,看看白孟妤是不是放在胸口那里带着,被眼前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他只能张口问:“手链呢。”
那东西是不便宜,但王九从来不是在意金钱的人。
至少他不会在白孟妤身上在意这种东西。
他要的是那手链涵盖的意义。
你可以在我脖子上套上锁套,但我也要在你身上戴上标识。
那手链,就是他们之间牵绊维系的道具。
王九不能允许白孟妤把它摘下来。
你明明……最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王九又一次想对着白孟妤呲牙了。
他很少对人交付真心。
幼时是少林寺的师父;逃亡来hK之后,是如神天降出现在他面前的大老板;最后,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他的生命里,甩也甩不掉的死丫头。
但好像……都没有换来好结局。
别人总说他癫狂,可王九也天真。
不然他也不会像一个受虐狂一样,日复一日待在大老板身后。
我做那么多。
我想要那么显眼,成为一个所有人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只是因为……我想让你们眼里有我。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凭什么全是虚假?
白孟妤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拉扯着王九抬起头。
一个很轻柔的吻落在他额头上:“只是暂时出了点小问题,我会拿回来的。”
王九追着她唇上的细小伤口而去,想要更多。
作为鬣狗,就是要趁势而追:“我可不要这种空头支票啊,妹妹仔。”
白孟妤拿出自己的手铐,将王九扣回小桌板上:“可是九哥除了相信我之外,没得选的。”
陆三响左等右等,终于看到白孟妤从审讯室里面出来。
他已经预想到了白孟妤在王九身上吃瘪,却没想到看到了更惨烈的景象:白孟妤唇上的破口。
王九的疯狂程度,再次震惊了他。
白孟妤将拆下的那副破烂手铐丢进陆三响怀中,话里听不出情绪:“王九袭警,多关他一个星期。”
陆三响紧跟着白孟妤,步履匆匆,几乎和她贴在了一起。
他实在是太想看看那伤口的形状,来分辨到底是不是被咬出来的。
“要不要起诉他性骚扰啊,madam。”
白孟妤猛然转过身,陆三响离得这么近,看的清清楚楚。
这疯狗……什么时候变色狼了?
白孟妤对他一直语气不善:“你再贴我这么近,我也可以告你性骚扰。”
这一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叠在一起,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
小院里没有亮灯,不知道十二是睡下了,还是没有来。
白孟妤进门摸索着开关的位置,新租的房子,她还不熟悉。
藏在门后的人直接拥住了她。
含笑的声音在身后问:“bb啊,你男朋友不在家吧?”
从小这么多年每天都环绕在身侧的声音,压的再低,白孟妤也能听得出来:“你在问哪个男朋友?是庙街的那一个,还是正在我身后,要叫哥哥的这个?”
信一抱着白孟妤轻轻摇晃,开玩笑一般说道:“还好,你没有数出来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