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耳边呼啸,徐杰凝神听了几次,才犹豫着开口:“白sir,你租的这辆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后备箱总像没关严似的,好像有什么动静。”
白孟妤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是吗?那可能是租到破车了吧,明天我找人看看。”
到了商圈附近,白孟妤让徐杰停下车,递给他一张钞票:“下去买束送给病人的花。”
徐杰把车速降下来,却没有停车:“这里好像不是可以随意停车的地方……白sir,我们要不要再向前开开?”
“买束花能用多长时间?你快去快回就好了。”
看着徐杰远去,白孟妤才下车,来到后备箱的位置。
里面的异响,她比徐杰还要更早发现。
不是来自于车的本身,而是……里面有东西。
她掀开车盖,看见了里面巨大的异物——一个捆绑的像粽子一般的人。
口眼都被紧紧封住,听到动静,像条鱼一样猛然翻腾着。
昨天自己亲手扎下去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因为双手在背后紧缚,肩膀上的创口被撕裂得更大了。
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流到后备箱的车垫里。
白孟妤从他头上挑染那几撮毛,和这个位置的伤口,认出了这人的身份,是段零。
抬手扯开了他脸上的束缚。
段零大口呼吸,一边尽力求救:“救……”
字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白孟妤那张脸。
不就是昨天化装诓骗,想要抓他的那个女警吗?
白孟妤笑眯眯的帮他补全话语:“救命?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你的命呀?神偷先生。”
口中的填充物被塞回去的同时,段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嗓子一并滑了下去。
他双目圆睁,想要对白孟妤发出质问,却只是一些无力的呜呜声。
巡警的小摩托哔哩哔哩的开过来,白孟妤刚好把后备箱盖子合上。
姜沁对她提醒道:“女士,这里不是可以停车的地方,请您尽快将车挪走,不然我会……”
她说着,目光一顿,立刻跳下车,握住自己腰上的警棍:“这位女士,请你立刻将后备箱打开,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白孟妤向怀中摸去的动作,让姜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带着警徽标识的证件,却让她放松下来。
“开车的人马上就会回来了,不要紧张,里面是我一个不太老实的犯人。”
她毫无顾忌的让姜沁接过自己的证件,仔细查看。
白孟妤对人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她看着眼前这人,还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只不过又经了这段时间的风吹日晒,皮肤变黑了一些。
对方似乎已经对她没有印象了:“做巡警这么辛苦的吗?这么晚了还要巡逻呀?”
面对职级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姜沁有些拘谨:“是……今天刚好轮到我值晚班。”
白孟妤坐回副驾驶,她的证件被姜沁隔着车窗递回来。
白孟妤问:“姐姐,你还想做警察吗?”
这声“姐姐”,将姜沁的记忆拉回很久之前。
好像也有个女孩是这样叫她,她说:“姐姐,你这么有责任心,应该去做警察才对。”
而那张模糊不清的脸,逐渐与眼前人重叠。
姜沁的心咚咚跳着,有种被上天选中,幸运到荒唐的感觉。
她说:“想,我当然想!”
“那么你明天几点下班?”
姜沁坦言回答:“下午五点钟。”
“那么五点十五分,我在警局等你。一个机会,只此一次,希望不论路上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你准时到达。毕竟……这关乎着你的梦想。”
徐杰左右手各抱着一捧花回来,白孟妤轻微皱眉:“应该提醒你,我们只需要一束的。”
“不是有两位证人吗?”
白孟妤带着他走向医院前台:“可我来看的只有一个人。请问,苏云女士在哪个病房?她的主治医生在吗?”
前台小护士对她的身份知无不言:“苏女士已经度过了生命危险期,现在在三楼普通病房,她的主治医生是曹副主任,目前应该在值晚班。”
他们和这位曹副主任在苏云的病房门前会面。
白孟妤看着这位住单人间的保姆,面上担忧的问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不能苏醒吗?”
“她的受击部位在后脑,造成了脑水肿与颅内压升高,能够保住性命,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敢保证。”
“我可以进去看她一眼吗?”
“可以。病人现在是允许探视的,但是还请不要逗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