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妤将那条裙子扔在床上,笑着喃喃自语:“这算什么?田螺姑娘,还是恐怖故事?”
已经丢掉的裙子还能凭空回到家里?
比这条裙子更吓人的,应该是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吧。
知道她穿了哪件衣服,做了什么,还能随意出入她的家,再将这条裙子原封不动地放进衣柜里。
她很好奇,如果将这条裙子再度丢掉,是不是还能回来?
这不就是标准的恐怖故事吗?
可惜,在做这一切事情的人的眼里,可能并不是。
他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这是默默的付出,无言的讨好?
好一个,沉默无声的爱。
白孟妤冷笑一声,将这条裙子团了团,扔进厨房的地上,当抹布。
她联系了梁俊义,拿到了房东的联系方式。
听她的小男友在那边可怜巴巴的抱怨:tiger哥不仅要他出来收地盘,还要盘账,简直是为难人,只好叫了信一过去救他狗命,但也要明天才能回了。
这个时间点还不算太晚,七八点钟,是很多人下班的时间。
在这个时候联系说要见面,恐怕大部分人都会拒绝,但白孟妤还是直接打电话过去。
房东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个中年人,听到白孟妤说要约他半小时后见面,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白孟妤在家中静静等待着,反倒是对方,急匆匆的上门。
有些秃顶、肥胖、穿着西装、戴着眼镜,不像房东,像房屋中介。
他来的太匆忙,进门时还在擦额头上的汗珠,居然还下意识的换上了鞋套。
白孟妤站在那里看他的动作,嘴唇绷紧,笑得很讽刺。
她有一种自己被全程戏弄的感觉。
把人带去卫生间方向,倚着门框:“我想安一个浴缸在这里,可以吗?”
男人看着不足两平米的卫生间,尴尬的赔笑说:“这个空间……可能不太够吧?”
“你说的也对,所以把这面墙,砸掉怎么样?”
白孟妤指的是厨房和卫生间连通的那面墙。
就算她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男人还是没有一口回绝。
只说这种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团队来商议一下。
白孟妤再也忍不住,讽刺道:“如果我说要把这间房子炸了,你会不会也说好?反正……你身后有人会帮你兜底。”
她摔门离去,心中的怒火平息不下来,兜兜转转居然又来到了警局。
小队办公室竟然也像其他两组一样,灯火通明。
是徐杰还在查看资料。
他看的太过认真,直到白孟妤摇椅的声音在他耳边嘎吱嘎吱,才反应过来:“白sir,你不是下班了吗?”
白孟妤随手拿起一本口供,盖在脸上:“向你学习,自愿加班。”
徐杰手边堆了三分之一,还有一大半没有看。
他十分仔细,不肯错过每一个细节,所以进度十分缓慢。
白孟妤的到来,对于他来说,倒算是一种影响了。
摇椅晃晃悠悠,夹着白孟妤的问句:“被分到我手下做事,是不是很不甘心?”
徐杰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怎么能直接承认呢。
他略显呆愣的摇头,希望这个喜怒无常的上司能放过自己。
“你可以直接说的,如果不想在我这里待,那就调你去一队,他那里的氛围应该更适合你一些。”
徐杰听了的确有几分动心,他是想办案子,干实事儿,可是整个队伍上下,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这么想。
他不确定白孟妤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也愿意为了自己赌一把:“我、我想。”
他怕白孟妤听了他的想法发怒,可这人始终淡淡的。
脚底下蹬着摇椅慢慢摇:“那我明天去找邓葑谈一谈,把你转过去。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我的组员,继续干你的事情。”
徐杰没有懈怠,反正不管去了谁的手下,都是办同一件案子。
摇椅慢慢不再摇,白孟妤似乎已经睡着了。
直到一个小时左右之后,滴滴的呼机声响彻在空旷的会议室里。
白孟妤拿开遮挡在脸上的文件,看了一眼信息。
站起身来对徐杰招呼着:“走吧,给我开个车。”
那是一台漂亮的红色轿车,租车行的人在警局大门口,反复核对着交货地点。
直到白孟妤出来对他招手,才松了口气:“白小姐,这是汽车租赁合同,请您过目。”
白孟妤坐上副驾驶,钥匙交给徐杰:“去仁爱医院。”
那是两个受伤的目击证人所在的医院。
“是有什么发现吗?白sir。”
白孟妤打开车窗,让风透进来:“闲着没事,想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