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和陆三响的母亲打好了关系:儿子因为车祸声带受损,这同病房的小伙子居然也愿意没有回应的整日陪他聊天,一点都不嫌腻烦。
给陆三响带的养生汤,每天都带着于术的一份,把他喝的人都壮实了一圈。
现在台风天,不能经常过来,把陆三响交给于术照顾,她也放心。
白孟妤满心愉悦地看着陆三响,他徒劳的瞪着满是情绪,却不会说话的眼睛。
“我来是想告诉你,陆队长,案子已经结了。你说不会和我争,却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能争的本事吧。你的队员会暂时分到其他人手下,我没要,怕他们像你一样不争气。”
“你说……等你回到警局的时候可怎么办呢?啊,警局不会要一个哑巴,或许会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给你安排一些其他的职位吧?”
看着陆三响倍受刺激,却无法发声的样子,白孟妤想到什么,笑得更开心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像是标准的反派小人做派。
可白孟妤这样做,确实是开心。
好像很快就会变得和上辈子一样坏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邓葑那个老好人,当他来医院询问白孟妤现场发生的情况时,一定会顺路来看看陆三响的。
虽然他已经是个哑巴,却还活着,也得稍加防范一些。
说不定这人不甘心只做个哑巴,还想方设法的找死呢?
信一回到病房,得知白孟妤搬出去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哭的太早了。
以后的日子,有的后悔呢。
他不甘心的追到单人病房,白孟妤正在吃梁俊义亲手削的苹果,用小叉子叉了,一个个亲手喂到她嘴巴里。
梁俊义是知道白孟妤眼睛无事的人。
但他们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仍然还做盲人一样,白孟妤的饮食起居皆由梁俊义一人,全权负责。
她只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好。
不要问为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当是情趣呗。
信一不请自入,用一张茫然的脸问着:“妹妹,你怎么搬出来了?”
白孟妤嘴巴嚼嚼,好半晌才说:“我们一个警察,一个黑社会,住在一起不合适。”
“你身边的人就不是黑社会吗?”信一指着梁俊义。
他仗着自己失忆,把那点兄弟之情抛舍得一干二净,只惦记着白孟妤。
“他是黑社会,但也是我男朋友呀。哥哥,你既然都叫我妹妹了,是不是也该叫他一声……妹夫?”
梁俊义将叉子重重的插进水果里,耳朵尖红了大半。
又觉得妹夫这两个字,如果真的从蓝信一的嘴巴里说出来,那他肯定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用了吧……我跟信一做兄弟,挺好的。”
白孟妤摸着他的小臂,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示意别停,我还要吃。
“可我听哥哥的语气,好像一点都不记得和十二的兄弟之情了吧?用这种方法,来帮你们之间延续一下感情,也不错。”
信一还能用失忆这种理由来遮掩一下,而白孟妤说出的话,就是纯恶意了。
如果她面对的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记忆的人,肯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何时,与这位妹妹交了恶。
可信一却清楚,他们曾经的关系有多亲密。
再问下去,一定会让妹妹起疑心。
但信一还是不死心的添了一句:“在妹妹心里,男朋友比哥哥更亲吗?”
不是作为伤你的那个人,而是哥哥。
从小一起长大,睡过同一张床的哥哥。
在你心里,难道也比不得梁俊义吗?
“亲?”白孟妤故意曲解他的话。
攀附着梁俊义的手腕,摸索着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带着水果清香味的吻。
“和男朋友的确会亲啊,和哥哥……好像不太会吧。我们家里,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兄妹关系,怎么还要亲啊?”
梁俊义也顾不得怜爱信一了,他乐颠颠的傻笑着,也叉了一块水果放进自己嘴里。
嘿嘿,和小白一个味道。
就听白孟妤还在无情狠戳信一的心脏:“哥哥,从前的事情你忘了,那我来说吧。我们的关系不好,所谓的兄妹和睦,都是在人前演的。你也别到我面前来,总想回忆什么兄妹之情了,我们之间,没有那种东西的。”
失忆的确是个烂方法。
有人想重塑关系,有人却颠倒黑白。
信一终于领教了白孟妤的绝情。
他口舌干涩,站立不稳。
觉得明明已经压制下去的头痛,又凶猛的涌上来:“是吗?可是我却对你,不是这样的感觉……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似乎还有其他的关系。”
“的确有呀。”白孟妤的回答,让信一刚升腾起一丝希望。
打击的重锤就随之而来:“我们还有竞争关系。哥哥,龙城帮的龙头棍,落到谁手上还说不定。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我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