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白孟妤在心里嗤笑一声:什么过期的烂把戏。
我说哥哥,你就不能硬气一点,装的再久一些吗?
还是说,你就是要仗着我看不见呢?
好啊,想玩是吧?
信一被白孟妤漏出来通红的眼珠子震慑了一瞬。
他的指尖在白孟妤眼眸上轻抚,很想问她,疼吗?
可信一不能出声,只有暂时做一个哑巴,才能偷得短暂的亲密。
信一看着那双失神的眼眸,痛恨自己的卑劣。
眼前人笑着出声,嗓音里带着调笑的语气,问他:“怎么不亲嘴巴呀?”
可以吗?
信一心中忐忑着,期待,又慌乱。
心情堪比他们当初的第一个吻。
就听白孟妤叫出了另外一个名字:“嗯?你不想亲我吗?十二。”
她身边,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唯有梁俊义。
那个大方、沉默的……傻子。
没有出手,没有嫉妒,就直接获得了信一最羡慕的所有。
现在能和白孟妤有这样光明正大的亲密举动的人,只剩下他了。
我算什么?
一个偷偷摸摸,遗忘所有,不能出声,也不被看见的……陌生人。
信一从病床上弹起,说是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白孟妤在此刻才双眸转动,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脸上笑盈盈的,是真的在觉得开心。
不好意思呀,哥哥,我这人很记仇的。
白孟妤站起身来,走出病房,扶着门框,向外大喊:“梁俊义!”
她知道,信一能听见。
你在我这儿,已经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了。
梁俊义自然也听到了,从走廊的另外一头跑过来,他在被tiger叫走耳提面命的叮嘱着,现在终于能脱身了:“小白,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tiger跟在他身后,哑着嗓子:“那十二就跟小妤留在这儿吧,庙街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真是台风天也不得安生……”
狄秋在一旁笑话他:“明明是你自己闲不下来。”
又问白孟妤:“有什么想吃的?我叫王姨做了送过来,你们两个小孩都得好好补补,眼睛红的这么吓人,唉……”
狄秋那点唠叨的话,又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
白孟妤目光放空:“我想喝牛腩汤。这种天气,本来就应该抱着我的小狗,喝着王姨亲手做的汤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了,我和哥哥不适合住在同一间病房里。警局那边处理好了,肯定会来医院问我的情况,我和一个黑社会躺在一间房里,像什么样子?秋叔叔,帮我转去单人病房吧。”
没有人在身侧,也方便白孟妤随时行动,不被人发现。
她想靠着眼盲来躲几天清静呢。
管你们是从新悔过也好,懊恼万分也罢。
自己去找一个犄角旮旯蹲着哭,别跑到我面前来碍眼。
白孟妤还是转到了单人间,并且拒绝了狄秋请专人来陪护的提议,说有梁俊义一个就够了。
“台风来势汹汹,大家都别来回的跑,免生麻烦。”
“陆队长,最近过得怎么样呀?”
白孟妤到陆三响的病房时,于术就挤在陆三响的床上,同他说话。
而白孟妤要找的那位正主,躺在床上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形态比白孟妤还要像一个盲人。
听见白孟妤的声音,陆三响还以为是自己幻听,被于术唠叨得耳朵出了问题。
直到他眼睛一横,看见门口那个人,和一只血红色的眼珠子,才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一下牵扯到了他断裂的肋骨,疼的呲牙咧嘴,却发不出任何嚎叫。
只剩下一双愤怒,又带着几分惊恐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
梁俊义从外面关上门,并且站在门口守着。
“好着呢,大小姐。他妈妈还说等台风天过去,能随意走动了,要继续给我们做营养汤呢。”
看见于术自然的向白孟妤回话,陆三响惊惧的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徘徊。
他就说为什么单人病房申请不到!想要离开这个叽叽喳喳,整天像外面的鸟一样聒噪的人,他也做不到,原来都是白孟妤的安排!
你伤了我的身体,剥夺了我的声音还不够。
居然还派这样的一个人过来,每天不停的摧残我的精神和灵魂!
白孟妤,你未免太狠毒。
陆三响现在愈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白孟妤作对。
于术跳下床,向白孟妤走去。
他经过这几日的复健,已经不像前几日走起来那么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