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寨的土匪,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能杀的队伍。
他们土匪,也只是为了钱,而不是为了想死啊!
所以听有人喊停手,立马就有领头的人回应道:“对对对,停停停。各位好汉有啥事儿,咱坐下来慢慢谈,别打了,都别打了!!”
可干仗这种事儿,一旦开始了,就真的很停下来。
就像你车速都干上一百码了,叫你立刻停车,也需要一定的制动时间。
好在方丈这个手动手刹,倒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用处。
在他来来回回大喊了几轮之后,双方总算是停了下来。
好在双方都只有伤,没有亡。
野狼寨,伤了......全体。
咳咳。
简氏匪帮,也伤了五个。
其中,简大顺被简言的铁锤不小心砸到了小指头,这玩意儿估计是骨折了。
树根因为太激动,抽刀的时候,不小心划拉到了存根的胳膊,导致存根胳膊破了皮。
简三顺倒是正经受伤的。
大混战的时候,他还真戳到了人家一刀呢。
不过代价就是被人给戳回了两刀。
好在这两刀一刀戳在了大腿上,一刀戳在了大腚上。
问题不大。
最后一个受伤的,简阳说是她。
因为她这个伤,很难鉴定到底赖谁......
毕竟简阳受伤地部位是尾椎,而导致她尾椎受伤的原因,是她脚滑,所以下山的时候是一路‘duangduangduang’用屁股下的山。
怎么说呢。
这事儿能算工伤。
但却不能算英勇负伤。
不过在双方站一起谈判的时候,三爷还是给简阳把这伤给算到了统计系统里头。
他跟对面野狼寨的副帮主说:“前头打的这一仗,咱就不论了,毕竟咱受伤的人数都差不多。”
对面副寨主,领着一群血呼哧啦的小弟,和剩下的十几个全乎人,愤恨道:“这叫差不多?!你管这tNd叫差不多?!你们这些人的伤,都是自己人干的!
但是你瞅瞅咱们这些兄弟,都血呼哧啦的!特别是这个,谁啊,谁干的啊,把人裤档都干开了。
还有这个,谁啊,谁干的啊,把我兄弟脑壳都掀了,你们管这叫受伤差不多?”
三爷虽然没什么道理,但是他理不直,但是气依旧很壮,“说什么脑壳掀了?老子真想掀了他脑壳,还轮得到他在那里叫唤?!
这个压根就不叫砍脑壳,这个纯是给你兄弟剃了毛而已~”
“这叫剃了毛?”被剃毛的那个也不干了,“我头皮都飞走了!你管这叫剃毛?!”
简阳发问:“你就说毛有没有掉吧?”
“废话!”对方怒吼道:“我头皮都飞了,头发怎么可能没掉?”
“那这也是剃毛的一种哇。”简阳强词夺理道。
对方气得直把自己掉下来的一块头皮往简阳身上扔。
一场大战,又是一触即发。
还好。
老方丈出手了。
他站在互相问候对方爹娘的两方人马中间,然后朝野狼寨的土匪鞠躬说了声:“阿弥陀佛。”
没人搭理他。
方丈并不气恼,继续朝着对面鞠躬,念‘阿弥陀佛’。
对方继续不搭理他。
没办法,双方争吵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阿弥陀佛’这种和谐的动静,根本冲不出音障的重围。
直到,野狼寨的副寨主,注意到了站在中间的方丈。
他抬手叫停了自家兄弟的叫骂声,然后好笑地指着方丈道:“哈哈哈哈,你们老鸦寨是不是tNd疯了啊?!来干仗还带着和尚?!
来来来,老和尚,前两日咱们正好抢了几个老尼姑,给你玩玩要不要?哈哈哈哈........啊!!”
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方丈,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木鱼,给那副寨主脑瓜子上来了一下。
“我口吐芬芳的口吐芬芳,老子当初在都城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投胎呢!
我日泥......三爷,贫僧觉得,还是把人先都捆起来,再慢慢度化也可以。”
终于不再执着的方丈,很自觉得退到了简言身后。
而简氏匪帮的众人,也总算不用再顾及方丈的感受,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能留给他们干的人,不多了!
正所谓,手快有,手慢无。
大家伙儿砍人都得靠抢的哇。
片刻,啊不,精确点说,应该是十二分钟后。
至于为什么是十二分钟,反正这话是简洪涛说的,他说十二分钟就十二分钟。
野狼寨就全体投降了。
没办法。
他们之前先被清风寨给干了一次,后来又遇到卫所剿匪,又被干了一次。
两次一干,把他们这个原本有一百七八十号人的大山寨,直接干剩下了三十来个还有行动能力的人。
原本野狼寨是想着,以后两三年功夫,就干点小偷小摸的买卖,好好休养生息两年再说。
可谁能想到,隔壁老鸦寨就突然疯了呢?!
“不对啊,”被简言的流星锤砸晕,又被简洪涛的弹射飞刀给戳醒的副寨主,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你们不是老鸦寨的人啊!~你们谁啊你们!”
仗都干完了,突然想起问对方来历了。
简洪涛直接给副寨主翘起了大拇指,“厉害啊~~~~还能想得起来问咱们的名号。”
“老鸦寨被咱捣毁了,”三爷一边给人捆着麻绳,一边说道:“老鸦寨以后改名黑风寨了。”
“黑风寨?!”那副寨主扭动了下被五花大绑的身子道:“那你们就准备跟清风寨对着干咯?”
“啧。”简阳有些不耐烦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少打听!”
“.......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们,我早给你俩大巴掌了。”副寨主如此说道。
简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的什么屁话,你还是先交代交代,之前说的什么尼姑奶奶之类的,被关哪儿了吧。
要不然一会儿方丈爷爷,可不会放过你哟。”
“哪儿来什么尼姑奶奶,”副寨主一脸嫌弃道:“咱再怎么饿,也不可能对尼姑下手,土匪也是有原则的!”
“冲你这一句,”方丈慈眉善目地走到副寨主跟前,又给他脑瓜子上敲了下,“老衲就知道你在扯谎,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让三爷也给你剃个光头!”
“......剃就剃!怕个屁!”副寨主还在嘴硬。
此时,简大顺正好赶着野狼寨剩下的三头猪来了。
简阳二话不说,直接给野狼寨还醒着的众人表演了一个,三十秒取蛋的绝技。
当粉红色的猪蛋蛋,被扔在白色的血地上的那一刻。
不需要任何人问话,副寨主就自觉道:“没尼姑,咱这儿方圆百里都没个尼姑庵~~~~~咱寨子里的女人,也都被清风寨给抢了。
我的婆娘,咱寨主的婆娘,还有我闺女.......嗷嗷嗷嗷~~~她们都被清风寨的王八蛋给抢走了哇。”
说完,副寨主突然不顾脸面地哭嚎了起来。
简阳看看地上地蛋,又看看眉头紧蹙的方丈,小声道:“我这.......也不知道割俩猪蛋能把人给割出那么伤心事来。”
“不碍事不碍事,”方丈朝简阳摆摆手,“老衲~~~自会为他们开解。”
简氏匪帮,皆是虎躯一震。
这老头的开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哇!
到天色渐黑之时,出去‘打猎’的众人,押着全体野狼寨的人和剩下的物资,以及三头猪,一头驴,两匹马,回到了黑风寨。
此役,也算是大获全胜。
天空,再次飘起了雪,厨房里却升腾起了温暖的水汽。
土匪寨里头,也响起了讲经的声音。
世上的一切,好似都充满了矛盾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