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爹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死在了实验室,她从未享受过父爱。
也没资格替原主去原谅。
沈思怀看段姝姀不想认她,似还怨他这么多年活着却不回去,让奶孙两个受欺负。
有些着急的上前走了一步,急急开口要解释。
“妞妞,爹爹知道你怨我,怨我没早些回去,但当年我在战场上伤了头,被沈家找回。”
“一直到前段时间,被敌军砸了头,这才想起来。”
“当时迫于朝廷不稳,事情没了,但爹爹派了人去宁州接你,他们没接到你,爹爹后面又去了一次。”
“接着又去了淮州,知道你来了京都,又赶回来。”
“妞妞,爹爹对不起你跟你奶奶……”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能不能给爹爹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沈思怀脸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段姝姀眼眶里的泪簌簌滚落,小脸沾着泪,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爹?”段姝姀执拗的重复了一遍。
沈思怀知道妞妞不想原谅她,但他没资格生气。
“你左手小臂上有一块很明显的疤,那是你小时候冬日里不小心摔进火盆里所致。”
听到他的话,段姝姀下意识想用右手去捂。
他没说错,她手臂上确实有块烧伤的疤痕。
深吸了一口气道“安顺侯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吧,我有些事儿,就不久留了。”
说完掉头就走,丝毫不想多说一句。
沈思怀跟上去“妞妞!爹爹真的知道错了,爹爹接你回家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爹爹都给你找!”
前头段姝姀走的更快了。
沈思怀刚走了几步,差点撞上半路拦住他的公孙丰烨。
“陛下!”沈思怀麻溜行礼。
心里非议,这皇帝怎么来的这么早?
昨天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又来?!
“安顺侯,聊聊?”
沈思怀想说他们真没什么好聊的,政事也在朝廷上聊完了。
但他面上只能顺从。
公孙丰烨回神去看边上跟着的李安“把之前搜罗来的小玩意儿给姀姀送去。”
“是!”李安躬身退下。
两人又回到正堂,下人麻利上茶。
沈思怀看皇帝轻车熟路的样子,暗地里咬牙。
“沈大人,你来晚了。”公孙丰烨放下手中的茶杯缓声道。
沈思怀手上的动作一僵。
段姝姀出去之后就被元宝撞到。
最近一段时间,元宝长大不少,那个小包已经有些装不下它。
段姝姀想带它出去都没办法。
元宝看到段姝姀,兴奋的不行,身后的尾巴晃来晃去的,嘴里咬着一个段姝姀给它做的球。
大爪垫拍了拍段姝姀,想让段姝姀陪它玩儿。
段姝姀心情不好,蹲下身摸摸它的头。
接过它嘴里的球,元宝顺势松嘴,还吐着小舌头。
跟小狗似的。
段姝姀直接把那球往远处丢。
元宝晃着尾巴要去追,被段姝姀一把抓住。
抓着它的皮草狠狠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边擦还边嫌弃“呜呜……元宝,你的毛都硬了,扎脸,你再也不是我最可爱的小毯子了……”
元宝睁着小小圆圆的眼睛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刚刚是在嫌弃本大王毛硬?!!!
春烟在一边看的哭笑不得,赶紧上前拯救元宝。
“好了小姐,别拿元宝的毛擦,都不知道它去钻什么地方了,最近它也长大不少,它毛扎脸。”
说着把手上的手帕递过去。
段姝姀一听春烟的话,一脸嫌弃的丢下元宝,脸上红红的。
“元宝你好脏啊!!”
元宝:????
你抓本大王当擦脸布,你还嫌弃本大王脏!!!
元宝抬着大爪垫去拍段姝姀的鞋面,嘴里不满的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这段时间元宝已经退去稚嫩,越来越有山大王的感觉。
段姝姀被春烟哄着去花园秋千椅那边玩儿。
元宝连球都不要了,亦步亦趋的跟着,边不满的跟段姝姀抗议。
本大王一点都不脏!!!
快十点的时候,段雷过来找她商量铺子和庄子的事情。
敲定铺子的装修,又确定了庄子的事情。
“大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他们过来,你应该会轻松很多。”
“都是应该的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儿,我先去忙了。”
段姝姀点头。
她不打算出面庄子和铺子的事儿,后面都会全权交由段雷去做。
她做背后的那个人,在京都,还是低调些好。
快吃饭的时候公孙丰烨过来找人,看她跟那头老虎玩儿有些无奈。
走近这才发现段姝姀脸上有些红,像是被扎的。
段姝姀脸嫩,很容易留印记。
“脸怎么了?”
段姝姀小手一指脚边趴着的老虎“它扎的!”
元宝一脸懵逼抬头。
什么登西????!
本大王亲爱的主人,你在瞎胡说什么?!!
元宝不满嗷呜一声,表达不满。
但显然,公孙丰烨不想站它一边,还趁机轻轻踢它老虎屁股。
“好了,帮你报仇了。”
段姝姀又一脸心疼去抱它“你怎么能踢它屁股,不知道老虎屁股踢不得啊!”
公孙丰烨凑近她,低声道“帮你报仇。”
段姝姀抬手揉了揉玉似的耳朵,有些痒。
抱紧手里的元宝“走,去吃饭!”
两人并排朝着虞姝院走。
公孙丰烨“它太重了,过来我抱着。”
段姝姀“不要,我都好多天没抱抱它了。”
‘嗷呜嗷呜!’就是就是,你刚刚还踢本大王的屁股!
沈思怀被好好送出了段府。
没把女儿带回家就算了,还知道了皇帝觊觎自己女儿的糟心事情。
心情异常低落。
吃饭的时候,止不住的叹息。
于氏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侯爷此次前去,不顺利?”
沈思怀看她,何止不顺利,他闺女都快要成别人家的了。
“妞妞……还怨我,似……似不想认我。”
于氏轻声细语安慰他“怎会,侯爷是安顺侯,只要她回来便是安顺候嫡女。”
“许是一下子妞妞还接受不了侯爷,再等些时日。”
在她眼里,安顺侯嫡女这个身份,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对方怎会拒绝。
沈思怀无奈点头,只能再等等。
却不想,一等等了好些时日都不见人。
不是人不在就是不舒服,有时候是皇帝身边的护卫来拦的。
沈思怀越发断定,人就在里面。
但他不能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