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闲聊几句,公孙丰烨让李安进来。
把之前查到的事情给公孙婉若说一遍,后面的事情还需要她的帮忙。
公孙婉若听下来之后,问了一句“所有,姀姀不是沈家的女儿,而是梁家的?”
李安悄咪咪看了一眼吃着草莓的陛下。
“应当是,前德妃身边的人招了一些,说是那药就是给梁国公夫人下的。”
公孙婉若边思考,边要去摸一颗草莓,被公孙丰烨拍了一下手。
“你自己府里没有?”
公孙婉若噘嘴“小气鬼。”
“所以梁国公夫人当时已经中毒了,但当时怀有孩子,那些毒都被孩子吸收了?”
李安“御医说有这个可能,奴才也查过梁国公夫人孕期时的一些事情,当时夫人确实身体不适,而且不见任何人。”
“当年给她保胎的大夫已经死了,接生婆子也死的差不多了。”
公孙婉若皱眉“那当初活下来的孩子?”
李安“是买来的,是梁国公夫人早早安排好的,孩子一生下来便让人送往宁州方向。”
“皇兄,需要我怎么做?”
公孙婉若看向公孙丰烨,他让自己知道,无非是有事要她帮忙。
“那户人家穷苦,梁宝之为人子,自然得帮扶些父母兄弟。”
安顺侯并未告知家里姀姀是他捡的,还要上族谱,可见对姀姀喜爱。
他要让他的姀姀有许多靠山,无任何后顾之忧,
自然,他的姀姀最大的靠山,是他。
公孙丰烨拍拍手,站起身往书案走去。
公孙婉若朝他行礼,笑道“是皇兄!”
那户人家在荆州,过不了两日便会到京都,只有让人顺利找到梁国公府便好。
还得挑和梁国公下朝的时间。
他最喜面子,应当不会把人撇在一边。
段姝姀回去之后,沐浴更衣。
在房里擦头发,元宝撞开房门,颠颠往里走。
见到段姝姀,嗷呜嗷呜叫,还有圆脑袋去蹭她。
段姝姀把帕子递给春烟,揉揉它的厚实的皮毛,里面夹杂着雪。
“去哪儿玩儿了?毛里都是雪。”
段姝姀拿了另外的帕子给它细细擦干净。
元宝翻着肚皮撒娇。
段姝姀给它擦干净,把之前买的带铃铛的平安锁给它戴上。
铃铃的声音传来。
元宝僵了一下,又试探性的动动,那声音又响起来。
伸着大爪垫去扒拉脖子,想把那东西弄下来。
段姝姀捏住它的大爪子“行了,好看!这样以后元宝就不会丢了。”
那平安锁细的松,耷拉在它胸毛前。
橘黄色的毛发中能清晰看到上面有个小锁。
段姝姀又陪它玩儿了一会儿。
次日,公孙婉若找她玩儿了一天,两人赏雪烤肉,日子好不开心。
初二那天,段姝姀着一身红色银线绣海棠花袄裙,腰间挂梅花金玉佩,头发挽起,后脑勺绑着两个蝴蝶结飘带。
外面披着一件红色大氅。
嘴唇殷红,一身红衣衬托的她肌肤胜雪,加之那双大眼睛,灵动可爱。
好似犯了再多的错,也让人不忍过多苛责。
她们先去了安顺侯府,又跟他们一起去丞相府。
段姝姀跟着两人进去,看到正堂坐了好些人,有些蒙圈。
这!这这这!
不是说就自家的亲戚吗???
怎么有那么多人啊啊啊啊!!!
这还是后院!!!
男丁都在前院。
沈承靖被沈思怀带去了前院。
段姝姀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宅多了,段姝姀觉着自己变的有些社恐。
尤其那些坐在堂上的妇人,个个都雍容华贵,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还有一些年纪比她大上一些的世家小姐。
每个头上都簪着珠花,发钗,步摇……华丽至极。
段姝姀骤然觉着自己好寒酸……
突然有种给便宜爹丢人的感觉……便宜爹好歹是安顺侯。
之前她多多少少听过,在沈家,都是靠着老爷子这一脉撑着。
自个做了丞相,底下的子女,不是尚书就是侯爷王妃。
其他旁支都不温不火的,不是从商便是做着小官。
于氏许是看出了她的紧张,拉过她的手。
“妞妞,快,去给你祖母请安。”
段姝姀连大氅都没解开,直接上前给老夫人请安。
“妞妞给祖母请安,也给各位请安。”
“哦呦,瞧瞧谁来了?快起来快起来,过来让祖母瞧瞧!”
老夫人略显苍老又慈爱的声音响起。
段姝姀走过去。
老夫人示意她低身。
段姝姀不明所以,还是低声。
老夫人布了些褶皱的手捧上她的脸“看这小脸凉的,快快快,去给她弄个汤婆子,你也快去烤烤火。”
老夫人对待段姝姀的姿态亲密至极,让周围有些轻视的人不免重新审视这乡下来的野丫头。
头发挽起,身后就系了两根飘带,一身红衣,大氅上的雪白兔毛毛茸茸的裹着她的脖子。
眼睛又大又漂亮,眼珠清亮,眼神清明。
头上虽素净了些,但那张小脸可把在坐的姑娘们都比了下去。
段姝姀笑眯眯回应“好!”
青衣上前把她的大氅解开。
段姝姀在炭盆边烤火,烤的差不多了又被老夫人喊了过去。
一个个亲自给她介绍起这些人。
段姝姀一一笑着回应,该怎么喊人就喊人,丝毫不见露怯。
于氏也被围着打趣。
在座的谁不羡慕她的好福气。
虽前头嫁的不好,受了夫家的苛待,以七出无后之名被休。
后头嫁了沈家三子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泥腿子。
京都里不少人等着看笑话,谁曾想,这人成婚半年便有孕。
一举得子。
当时王家嫡子被人好一顿笑话。
那乡下来的泥腿子更是成了西北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现如今还封了侯。
现在好了,又突然冒出个女儿,听闻安顺侯极疼爱这个女儿。
这不,入了冬日还被通知有人要入族谱,丞相要开祠堂。
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继女与继母,自古以来,都会弄出不少风波笑话。
这不,今日这重要的场合,那人头上一根发钗都没,只绑了两根破飘带。
一个婆子匆匆进来,给众人行礼“老夫人,时辰到了,该去祠堂了。”
“诸位,移步吧,给我们妞妞上族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