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谂与靖世走在街市上,一处小摊吸引住林谂的目光,她跑向那个小摊,靖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几个月的确彼此熟悉了,但林谂这性子着实有些活泼过头了,跟在二小姐身边时间长了也喜欢安静些的日子,她走上前无奈的戳戳她:“林谂,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林谂捏着手中的发簪向她展示,她牵过靖世的手让她帮自己戴上,她微微摇了摇头:“好看吗阿靖?”尽管这称号她已经叫了几个月了但还是很不习惯,但看见她嬉笑的模样心不由软了下来,她向老板结账,林谂有些疑惑的想阻止她,靖世瞥了她一眼:“很好看。就当那些日子感谢阿姨叔叔的饭菜的酬劳吧。”林谂就这样懵懵的被她牵着回了武安侯府。
他们二人侍奉季罂的时候正好被她瞧见,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打趣道:“林谂,本小姐见你这发簪甚是配你这样的小巧美人,阿靖,没事的时候多跟林谂学学,做事前要先学会爱自己。”靖世低眸道是,林谂笑着凑近季罂:“小姐,奴婢这枚簪子是阿靖送的,小姐您说什么样的簪子适合婧姐姐啊?”季罂用手轻轻敲打着案桌,良久才笑道:“阿靖是苏杭那里来的,俗话说得好西湖美人,淡浓都漂亮,阿靖的性子淡薄,用白玉自是最好,林谂你婧姐姐肯定会很喜欢你送的任何礼物。还有啊这林谂的名字是谁为你取的啊?”
林谂前一秒还在想为什么送靖世什么礼物都会喜欢的问题后一秒就听到名字的事,她眼神黯淡:“不瞒小姐说,这名字本不是父母相取,而是宁世子在培育奴婢这些以打探外府消息的丫鬟们所随意取的名字。奴婢本名为陆溪。”听到这一名字季罂不由一顿。
“陆溪,夭夭这名字甚是耳熟啊。”季柏本是听说季罂受伤前来问询的,但听到这名字也不由感到熟悉,季罂连忙起身迎接季柏:“阿兄也觉得这名字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靖世和林谂上前行礼,林谂微微一笑:“世子小姐,奴婢的名字二位怎么可能听说过呢?奴婢的父母都是一介平民。”
季柏见到季罂后就看到她额头上红肿一片,暂时忘记了这事,准备命靖世拿冰袋时被季罂拦下,示意让她们都退下:“没事的阿兄,姑母的事长公主会帮忙调查,到时候宁国府难逃一劫。”季柏眼眸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季罂还是看到了她垂眸向他解释:“所有这一切的最大利益收获着都是孝懿皇后,与其说是孝懿皇后倒不如说宁国府,上一世我在宁国府看到孝懿皇后与宁渊的书信,确定了姑母的事十之八九都与他们有关。”季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殿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钦烟跪在木质地板上对祁云劝解道,祁云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本宫办事什么时候还需要你来插嘴了?”
钦烟听到后不由一愣,这么多年以来祁云从来从来没有对她讲过这种话语,她握紧双拳眼神凄凉的看向她:“殿下,先后已逝十三年,奴婢陪了您二十年了,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但殿下,奴婢是真心为您考虑的啊。”祁云听后冷笑一声:“所以?你这意思是本宫骂不得你?本宫为君你为臣,做奴婢的就该为主子考虑,不是吗?”说完轻蔑的看向钦烟,钦烟看到这一眼神眼泪啪嗒的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这么多年祁云一直对她非常好,好到让她对祁云产生了一种说不透的情感,她垂眸苦涩一笑:“是,殿下的话奴婢定会牢记心中,奴婢这就去安排。”说完便起身向殿外走去。
她活了这么多年,自从她遇到祁云之后就没有一时不为她考虑的,到现在她再也瞒不过自己了,她一直将自己当做一个值得信赖的丫鬟而已,她以为这么多年的陪伴最起码祁云会把她当做亲人吧,可惜半身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她进入自己的屋子拿出一把匕首,纤纤玉指在刀锋上缓缓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