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雨过天晴,皇宫内皆是虫鸣鸟叫。
小径上的路还是有些潮湿,被荷花铺满的池塘中养着几只金灿灿的锦鲤,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晨露落入荷塘中,晕起一圈圈涟漪。
“殿下,七皇子求见。”祁云将筷子放下,拿起帕子微微擦嘴:“那就请进来吧。”
祁铭在殿外等候时,手心早已紧张得沁起汗,谁不知道祁云有多大的本事,而且祁云与季雪烟关系要好,刁难他与他的皇姐是常有发生的事。
祁铭进殿后看到祁云坐在桌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七皇子来得如此早用过早膳没有啊?你来的正巧姑姑这边刚开始上菜。”祁铭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顺道乖巧的点点头坐在她的对面,祁云命下人准备一套碗筷。
她叨起一块芙蓉酥放在他的盘子中:“阿铭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祁铭刚准备吃那块芙蓉酥立马又放下,满脸乖巧的看着她:“姑姑,这几日外头可不太平,侄儿是怕有什么不该进的进到姑姑的殿中,特意来查看的。”
祁云抿嘴一笑对身旁的侍女打趣道:“你看看本宫这乖侄子有什么危险还会想着他姑姑呢。”祁铭一听这脸上表现出不开心佯装生气:“你看姑姑说这话,阿铭可是您的亲侄儿,平常都是您关照我们姐弟俩,不照顾您照顾谁啊。”
气氛眼见变得不可控制起来,祁云把话头一转笑着望向他:“侄儿可是在哪一处修筑府邸了?”
祁铭闻言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冰冷而嗜血,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他笑着缓解着尴尬:“皇子修建别处的府邸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祁云哼笑一声:“看来宁世子也是被你骗到了。”祁铭看向祁云,眼神中带着趣味,祁云也看着他,站起身来走至他面前,拍拍他的脸:“就怕本宫的好侄儿啊,你修的不是什么府邸啊。”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祁铭咬咬后牙:“姑姑说的什么话,侄儿怎么听不懂。”祁云微微扭头声音中带着不屑:“小欢更衣。”
祁云撂下一句话就走了,祁铭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只好在原地等待。
祁铭左盼右望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等到了祁云,祁云故作惊讶的看着他:“哎呀,小欢你真是的,不提醒本宫七皇子还在这儿等着呢。”
小欢微微行礼:“都是奴婢的错,求殿下轻罚。”
“罢了罢了,也是本宫的记性越发不好了。”祁云摆了摆手让她跟其他下人先下去,祁云坐在主椅上:“侄儿怎么不坐啊?”
祁铭缓步上前:“姑姑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我就挑明说了,信是姑姑拿的对吧?”祁云嗤笑一声:“本宫可能是聪明人,但你,肯定不是。”
祁铭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挤出一抹笑脸:“姑姑这话什么意思?”
祁云将胳膊搭在身旁的桌子上,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本宫就教你一次,无论对方怎么诈你,都不要暴露你来的目的,尤其是对你的对家。”
祁铭的关注对象倒不在于炸与不炸,他脸上表现出疑惑的神情:“姑姑这话是说要与侄儿一道吗?”祁云轻轻一笑:“那你要答应本宫三个条件。”
祁铭这么一听倒是不干了,祁云起身走向他:“你既知本宫的手段与能力就知道本宫能帮你,那些事岂是宁渊可比的。”祁云看出他的犹豫便开始用柔声劝导他:“阿铭啊,成大事者怎么能只依附一人呢?自古帝王身旁的谋者可不止一人,而且姑姑都混了这么久,放眼朝堂有几个老狐狸能斗得过姑姑我呢?”
祁铭连忙收回理智,刚刚祁云就跟能食人心智一般,他一拜:“姑姑,此事我当然愿意,不过您都知道很多事儿都不是我能决策的,还得看宁国府那位呢。”
祁云嘴角扬起淡淡的笑:“真可怜啊侄儿,做什么决定还得看宁世子,若是你往后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可怎么办呢?要不就这次把他···,反正战场上的刀剑无眼,谁死了都是他的运气不好,你说呢?”
祁铭也有这个心思,但他还要观望观望:“姑姑,侄儿现在还没有这个胆子呢。”祁云笑着叫小欢进来:“好啊,那姑姑就等到你有胆子之时。”
小欢望着祁铭的离去的身影低声道:“殿下,您觉着此事能成概率有多大?”祁云收起刚刚那抹笑容,眼神变得幽深莫测起来:“本宫倒觉着如果没有此次武安侯的事,季罂才是本宫最后的盟友,如果宁渊是皇亲国戚在朝中声望还行,那他也是本宫最佳的盟友,就可惜啊。”
小欢扶着祁云坐下:“殿下奴婢不明。”祁云瞥了她一眼暗自骂她蠢,若是,若是钦烟还在的话,她就一定···,真是的她怎么又想起钦烟了,她缓声说道:“小欢啊,你虽然现在是比很多人聪明,但你要更聪明些啊。”
小欢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连声应答,她望着小欢,这人与钦烟有几分相像但确实不是她:“你不知道二小姐与四皇子的事吗?”小欢虽然知道但她不能理解祁云刚刚的意思,祁云也看出了她的想法,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像季罂那般的人会喜欢祁钰吗?女人的美貌就是最好的武器。”
再怎么说小欢也没有钦烟在她身边侍奉的时间长,她也害怕祁云嫌弃她,她只好装作明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