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后几步开外经过的姜久初,将冷大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颗心猛然揪起,扶哥哥经常来这边喝酒吗?
他.........是在后悔那日的失约吗?
她余光瞥了宋扶戈的背影一眼,相信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天下女子何其多,待来年花开,掉落花瓣的枝丫会重新开花并且结果。
“娘子,在想什么呢?”时衍觉得姜久初思绪的眸子太过刺眼。
“没什么?走,上这边游船,我喜欢那条带棚子的小船。”姜久初指着与宋扶戈反方向的河边道。
“好。”时衍牵着姜久初走下鹊桥,付过银子后,扶着姜久初上了船,没让船家跟着上船。
“殿下,这小船很难划的,让船夫上来吧!”姜久初觉得时衍肯定是没划过,也同上回的自己和季淑婷一样,以为划船简单。
“无事,我会,况且我们也不划远,划不回来,我就带你飞回来,总之不会让你上不了岸。”
姜久初见他这样说,便没有坚持,看着挽起宽袖拿起船桨的时衍,觉得有些反差,没想到这么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做着这种平凡之事却也如此得心应手。
她的视线从时衍身上悄悄挪开,快速抬眸朝着桥上看去,却见宋扶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这面,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怔愣片刻,连忙收回眼神,看向正在划船的时衍。
时衍将船划到河中央,且与其它船只错开了些距离后,便扔了手中船桨,直接坐在船头躺了下去,他双手枕在脑后,仰面朝着夜空道:
“今夜虽月亮不圆,却繁星闪烁,这么躺在船上观星,倒是别有一番空游浩瀚的意境。”
他说着,看向姜久初,偏头朝着身旁示意,“来,体验体验。”
时衍早就发现宋扶戈早已发现了他们,他想知道,姜久初会不会当着宋扶戈的面与他躺在一块。
姜久初闻言,下意识便想说不躺,然而似是又想到什么,最终一言不发的坐了过去。
时衍唇角勾了勾,在姜久初躺下之际,直接伸出一只手臂垫在她的脑后。
“怎么样?是不是和别处观星不一样?”
“嗯,确实别有不同。”姜久初虽嘴上这样说着,可她无暇去体验身下飘荡的小船,以及眼前浩瀚的夜空。
她的心思都在身后桥上的宋扶戈身上,身侧袖中的拳头紧紧捏起。
扶哥哥你看到了吧!我已经是别人的妻了,是要与他人同榻而眠的,不要再喝酒不要再念着我了,我们有缘无份。
桥上的冷大看着下方不远处的湖面,朝着宋扶戈道:“七殿下看起来对姜小姐很好,主子也可放心些了。”
冷大其实想说的是,姜久初看起来也很喜欢七殿下,怕是早就忘了主子。
毕竟,七殿下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且样貌身份都是上乘,与他主子比,自是更胜一筹,且又是姜小姐的夫君,同塌而眠,就是没感情,怕是也睡出感情了,又怎能还惦念着自家主子。
话说回来,就算惦念又能怎样,还能和离不成?
他抬眼看着并未回话的宋扶戈,心中叹道,罢了,时间长了,想必他家主子总会忘掉的。
宋扶戈看着船甲躺着的两个身影,捏着酒壶的手不断收紧,是很好,陪初儿赏月,陪初儿夜游鹊桥湖。
可初儿那么美好的姑娘,他对她好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毕竟初儿美,美过他见过的所有姑娘,他时衍当初未见其人,单靠着画像便选了初儿,不就是看上初儿的倾城之貌吗!
可女子千千万,他那样的身份,过了这新婚燕尔,若还能对初儿一如既往,那才是真正的好,如今的好,能算什么?
“初初,刚刚那糖葫芦有些酸。”
“嗯?”姜久初微微偏头,正巧对上时衍侧过来的俊颜,她不动声色将头挪开了一些,朝他皱眉不解地问:“还酸?”
“嗯,酸,看来我是一点酸都不能吃,嘴里一直发酸。”
姜久初有些无语,有那么夸张吗?这都多久了,竟还觉得酸?还有,怕酸就别吃啊!
“那回府吧!”姜久初说着就要起身。
时衍见状一把按住姜久初的肩头,“回府作甚?”
“喝水啊!你不是酸吗?要不去茶楼?”
时衍扯了扯嘴角,他就是随便找个借口,她竟然还当真了。
这么好骗,为何自己说不想纳妾时,她就那么不相信。
时衍侧过身,“不用这么麻烦,初初帮我甜一甜就好。”
姜久初闻言双眸猛然睁大,怎么也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人竟然有这想法。
她立即伸手抵至时衍的胸前,板起脸警告道:“不可,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是敢亲我,我....我就真的生气了,说什么都不原谅你的那种生气。”
时衍心中好笑,这女人是连狠话都不会说,一点也不吓人怎么办?
“谁会注意我们?要不会回棚内?”
“不要,殿下怎这般好色?”姜久初是真的怒了,不明白时衍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一个好色之徒。
虽是夜晚,可这一旁的西鹊街和身后鹊桥上来往的行人不少,怎会无人注意。
况且,扶哥哥可能还没走,无论哪点,她都坚决不能让时衍胡来。
“哎!”时衍仰躺回去,看着天空道:“你可是头一个说本殿下好色的。”
“我若是好色,还能与你成婚两月都没圆房?”时衍瞥了眼身旁的姜久初,觉得这女人是不是美而不自知,都睡他榻上两月有余了,他都没碰她,还叫好色?
“那是你之前没有,你现在.....”姜久初顿了顿,有些说不出口的换了话头:“亲吻搂抱也是好色。”
时衍无语,他觉得有些事情,他得必须和她掰扯掰扯了,这锅他可不背。
“好色是指和妻子以外的人亲密,而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怎能算好色?”
“如今的情况是,你是我的妻子,可我没碰你,所以我一点也不好色。”
他说着再次侧过身子看着姜久初,“至于想与你亲近,那是情之所以,不是色,是爱。”
姜久初在这方面本就因为没有圆房理亏,掰扯不过时衍,且他说的头头是道,她就更说不过他了,只好赶紧结束话题。
“好,殿下说的对,你不好色,是我口误。”
时衍没有理会姜久初的话,而是继续道:“况且本殿下没亲过你几次吧!要不你数数,看看有没有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