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久初看向绿萝坏笑道:“得等我将殿下哄好了再给他看,届时看他选是不选?”
“对哦!还是小姐想的周到,不过小姐都将殿下哄好了,殿下肯定就不选了。”
“那也得........” 姜久初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喊声打断。
“姜小姐...........”
姜久初脚步一顿,回头看去,便见时修从后方快步走了过来,“五殿....,五哥怎也这般晚出宫。”
“哦!我找父皇有些事,便耽搁到现在,姜小姐这是......从太后殿里出来?”
“嗯。”姜久初应声后,继续抬步朝前走去。
时修跟在姜久初的身侧问:“太后怎留你这般晚,没有为难你吧!”
姜久初闻言面色诧异,偏头好奇的看向时修,“五哥怎这般想?”
时修朝着四周张望了后,看向姜久初小声道:“我就是听说太后不太好相与,想着七弟刚离京,太后就传你入宫,所以.....”
他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来是我多想了。”
“确实是五哥多想了,太后没有为难我,我们就是闲聊到忘了时辰。”姜久初说着,脚步便不自觉加快。
时修看着姜久初加快的步伐,眸色顿了顿,心中想着,若她不是七王妃,如今还未嫁人,还会与他这般生分的保持距离吗?
他觉得应该不会,多半是因为世俗礼仪,毕竟,上次在皇家园林中,她好似也没与自己这般生分。
“这是........女子画像?”时修看着一旁绿萝手中拿着的画像,对着绿萝问道。
绿萝见时修问,便如实回答:“回五殿下,是三品以下府中小姐的庶女画像。”
时修眸色微转后,随即看向姜久初:“这该不会......是太后让你给七弟选妃妾的吧!”
姜久初惊讶的看向时修,没想到他竟能一语道准。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皇家之人脑子就是转的快。
时修见姜久初的神情,笑着道:“看来我是猜准了,怎么,真打算听太后的,给时衍纳妾?”
姜久初看着时修调侃的笑颜,一时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做不了我家殿下的主,全凭他自己喜欢,我就是奉命将画像递到他手上就行。”
时修眸底因姜久初说出的‘我家殿下’几字怔了一瞬,随即笑问:“那若是七弟选了呢!你也不吃醋?”
“吃不吃醋又能如何?女子在这方面也无甚话语权。”
时修看着姜久初夕阳下的侧颜,状似随意地说着自己作为一个男子的看法,“可若是男子真心爱一个女子,便不会让吃醋,更不会娶别的女子。”
姜久初闻言倒时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时修从小在道观长大,和这京城的公子哥们不同看法,也是正常。
他虽说的不错,可男子的真心很难,能抵住诱惑的男子更难。
她不打算在这方面和时修细聊,便直接道:“看来未来的五嫂有福了。”
时修愣了愣,还以为姜久初会因为他男子的身份,在这方面和他闲聊探讨一番,却没想到竟来了这么一句。
他抬手抵唇咳了咳,“姜小姐喊早了,这都还没影呢!”
姜久初笑了笑,“迟早会有的。”
她说着看着前方宫门口的马车,朝着时修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坐轿回府了,五哥也早些回府吧!”
“好,”时修看着还未走出宫外,便急着和他告辞的姜久初,眸中闪过一丝晦涩,看着马车方向轻声呢喃:“ 但愿,迟早会有...”
十日后,七月初七
这一日,季府门前张灯结彩,围了许多百姓,顾长宣一身红衣站在轿前,看着季淮州背上的新娘,眼底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成了人人艳羡的状元郎,亦娶了门当户对的美娇娘,但这一切终不是他心底渴求的美好。
时不待他,一切都变了,他再也娶不到心爱之人。
看着新娘入轿,他收了深埋心底的情绪,跨上高头大马,在百姓的围观下,朝着状元府而去。
翠竹苑,姜久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带着木清和杏婶出了门。
时衍不在,若是其他人的婚宴,她送个礼就可,不一定非要参礼,可季淑婷的婚礼,她还是要去的。
但她头一次以七王妃的身份参加婚礼,自是不能失了礼数,因此便带着杏婶一起。
顾府酒席分布在院外的左右花园,男女不同席,中间用屏风遮挡。
状元郎的婚宴自是宾客不少,叶氏和姜久澈也在。
众人见顾长宣牵着新娘出现,都起身跟到厅内观礼。
在喜婆一声声的高唱下,众人看着一对新人拜完天地后,便又坐回了宴席之上。
姜久初和叶氏坐在一块,看着牵着新娘朝后院婚房而去的顾长宣,突然好奇的凑到叶氏的耳边,耳语道:
“娘,你不是会看男子吗,觉得淑婷的这位状元郎夫君如何?”
叶氏本就在看顾长宣,她早就闻其名,却是头一次见其人,“既是状元郎,那才识定是不错,人长的也俊,只是娘觉得那状元郎的娘却不是好相与的。”
叶氏还想说,这顾长宣的眼里有喜有乐,看着季淑婷的眸中也有柔,可却少了一丝迷恋。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感觉,不可称爱,但却又是一种本能的东西,她也说不好,或许更准确的来说是兴趣。
这种感觉久澈看倾雅有,哪怕是当初没怎么见过自家初儿的时衍,接她女儿上花轿之时,眼中亦是浓浓的兴趣。
姜久初顺着她娘的话,朝着席中喜笑颜开的顾母看去,感觉看起来好似确实不太像识大体的。
不过,她儿子一飞冲天,有点那什么应该也是正常的,淑婷亦非小门小户的小姐,她再如何也不会与淑婷为难吧!
况且有顾长宣在,也定不会让淑婷受委屈的。
姜久初和自家娘亲以及哥哥勉强走了个过场,便提前离了席。
天色渐暗,只剩下几个关系要好之人,将席面挪到了厅内继续喝。
而顾长宣则也继续陪,无人替酒的他,在送走所有宾客后,早已喝的步伐踉跄,被人扶着入了洞房。
他看着盖着大红盖头的季淑婷,脚步不稳地走过去坐在了身侧,抬手掀开了季淑婷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