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孙反帝,我听着‘诡盗暗记’这四个字,也是又好奇,又心急。
但我憋在心里没追问,就等着二叔继续细说。
二叔继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柏木垒叠的,认真的说道:“自古以来,都是人的贪欲最为险恶,造墓者也免不了这个俗,会有监守自盗的情况,利用职务之便,在造墓的时候偷偷的在古墓里留下暗记,等到墓冢封土,再折返回来盗掘!”
“这在盗墓行当里,就叫诡盗!”
一听二叔的这个解释,我瞬间秒懂了这话的意思。
不留痕迹的穿透黄肠题凑三层回廊的绝顶盗墓手艺不存在。
但是造墓者监守自盗,在造墓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偷偷的留下暗记,方便回来盗掘,这个可能性是绝对有的。
还有的造墓者会记下墓冢的详细构造图,甚至是陪葬品清单,来方便日后回来盗掘。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古代皇陵在建造好之后,要让所有参与造墓的工人集体陪葬,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会把墓冢的秘密泄露出去。
我们越想,就越感觉这个可能性极大!
这个把银缕玉衣带到外回廊的盗墓贼,不是什么绝顶的盗墓高手,而是造墓者!
造墓者对古墓的杀伤力,那可绝对要比盗墓高手厉害的多。
至于为什么最后这名造墓者没能把银缕玉衣带出去,而是留在了外回廊,我们也没时间去想这些。
当下最紧急的是要找到造墓者留下的暗记。
但是怎么找?
造墓者在这座墓做了什么暗记,又把暗记留在了哪里?
并且既然是暗记,又怎么可能会被我们轻易找出来?
我看二叔一直都在用手电筒配合着安全帽的头灯,不停的照着正前方的墓墙,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心里也猜出了二叔关于寻找暗记的方向。
“眼前的这堵墓墙不是用柏木一层层垒叠起来的,而是纵横交错相互叠压的,很有可能存在没有被叠压的木头,就是造墓者做的暗记,可以将木头抽出来,通向外回廊!赶快找!”
二叔冲着我和孙反帝大声喊道。
我心里猜的,也真是如此!
整面墙有六七米长,纵横交错相互叠压了好几百根柏木,就像是垒起来的积木,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像俄罗斯方块,又横着堆的,还有根部朝外的。
这也正好给造墓者留下了在上面做手脚留暗记的机会,只要有一个位置没有相互受力叠压住,那肯定就是松动的。
如果不往这方面想,单凭肉眼根本就看不出来。
即便是我们想到了这点,可是想要在这几百根纵横交错的柏木中找到没有受力的暗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这需要观察每根柏木的垒叠规律,才能计算出有哪个位置没有受到叠压!
另外再加上墓墙上爬着很多巨型蜈蚣,这不仅是提高了寻找的难度,还在心里带来一种非常大的压力。
没过一会儿孙反帝就揉了揉眼,咧嘴哭丧道:“不行啊,我看每根木头都是压着的,根本找不到任何规律啊!实在不行一根根推着试呢?”
“嬲你娘的,静下心仔细找,这么多根木头,上面还爬着蜈蚣,一根根的要试到什么时候!”
二叔盯着眼前的墓墙,咬牙骂了一句。
这时我也提了个建议:“既然是造墓者特意留下的暗记,那肯定不会太高,要不然往上爬费劲儿,也不会太低,要不然弯着腰把木头推出去费劲儿!应该是方便发力把木头推出去,还方便直接钻过去的高度!”
说着话,我把自己幻想成当初的造墓者,尝试着比了一个最方便发力推木头的高度:“大概在我的胸口……”
“胸口个屁啊!”
我话都还没说完,孙反帝突然把我的话给打断:“你才多高?当初的造墓者也是未成年?那肯定要比你高啊!”
这么一想也是啊,我才勉强一米六,成年人都会比我高一点。
二叔感觉我的提议很有道理,他也跟着比划了一下,说道:“主要往大概一米四左右的高度找!”
这么一来,我们就很大程度的缩小了搜索范围。
在按照大概一米四的高度,仔细的找了十几分钟后,眼看着火把的火苗开始逐渐减弱,我又赶紧脱掉了毛衣。
此时我的棉衣外套和一件毛衣全都搭上了,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比较单薄的毛衣,而且还是大领口的那种,只感觉呼呼的往身上灌凉气,冻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虽然说也能坚持,可要是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再在找不到暗记的话,没了火把驱赶墓墙上的蜈蚣,那接下来可就更难了。
但是在墓墙上寻找暗记需要脑力,我尽可能的抛开这些后怕、担心和杂念,继续瞪大眼睛,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把搜索的目光放在墓墙上,甚至仔细到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也就是在这种心态下,当我走到墓墙偏东北角的位置,一个‘井’字形的地方引起了我特别的注意。
那是上下各横着垒了一根柏木,就好像是门梁和门槛,形成了一个‘井’字形。
在‘井’字的中间,刚好有两根木头没有被其他的木头错落着相互叠压,有大概三十公分的高度,四十多公分的宽度。
如果要是把这两根木头抽出来,或者推进去,空隙刚好能钻进去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仔细看,这两根柏木的缝隙,要比其他垒叠的柏木之间的缝隙宽一些。
“二叔,好像是这里!”
我赶紧朝着二叔和孙反帝大声喊了一句。
至于是不是真的在这里,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但肯定要先试一下。
二叔和孙反帝听着我的喊声,立马就大步的走了过来。
看着我手指的眼前的位置,二叔先是给孙反帝使了个眼色。
孙反帝立马举着火把,将趴在周围的蜈蚣驱散开,然后二叔用手使劲儿的推了推。
我和孙反帝在旁边看着,心里满怀期待,期待二叔推的这根木头能有点动静。
但凡是能稍微晃动一下,就说明我们我们找对地方了。
可结果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二叔连续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甚至一口气脸都憋的通红,那根木头始终都纹丝不动。
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感觉不应该啊!
我们观察了这么多地方,也只有这里是最合理的!
还是说,我们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