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驾~”
大同至宣府的一条小道之上,一队人马迅速飞奔而过,带起一阵烟尘。
久久未散。
片刻之后,小道一侧的树丛之中,又有一队人马缓缓现出身影。
“走了,走了!”
“我们也快赶路吧!”
“真的奇了怪了,这些是瓦剌军的游骑斥候吧。”
“怎么一次性来了这么多?”
“一队接着一队!”
“看样子,这些人都是赶去宣府方向的啊。”
一群人说着,快速牵着马从树丛之中走出。
正是邝埜一行。
“如此多的斥候游骑,看来大同宣府两地,瓦剌军有大事谋划啊!”
吴克勤说着。
这时,又有几骑从远处快马而来,邝埜一行正要躲避。
却发现是前去探路的朱永等人。
“邝尚书,前方又有一队瓦剌游骑斥候,正快马而来!”
“我们要避开吗?”
朱永说着。
“又来了一队?”
“有多少人?”
邝埜皱眉问道。
“八到九骑!”
“八九骑?”
“哈哈哈,吴将军,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瓦剌军又在谋划些什么嘛。”
“现在,老夫觉得,马上就有人要告诉我们了!”
“诸位,干一票吧,这是个好机会。”
“也免得我们去了大同两眼一抹黑。”
邝埜说着。
一众士卒闻得此言,顿时眼睛一亮。
“干!”
说干就干,一众二十一人,个个都是百战精锐。
这些人,可从来都没怕过。
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绊马索,二十人自然而然的以宣府和三千营分成两队,前往道路两侧埋伏。
“哈哈哈哈,朱小子!”
“有没有兴趣比比,这一次,是你宣府士卒鞑子多,还是我三千营杀的人多!”
吴克勤笑着开口道。
“比就比!”
“吴将军,真以为我宣府怕了你们三千营?”
“到时候输了,可不要流马尿啊!”
“哈哈哈哈!”
朱永笑着说道。
“好!”
“有胆气!”
“谁杀的鞑子多,谁就赢!”
“而输了的人,必须一一向赢的人低头行礼。”
“说句算你厉害,说自己甘拜下风!”
骑军副都督吴克勤此话一出,两队人马,眼中的战意就燃起来了。
原本两队人马就战意高昂,但是现在,加这么一个比斗,输的人还要说算你厉害!
算你厉害!
谁能拒绝对手甘拜下风,对着自己说一句算你厉害呢?
一时间,个个是摩拳擦掌,有些迫不及待。
对此,邝尚书也是摇摇头。
“你们比斗可以啊,记得抓舌头!”
“别特么全杀了!”
“告辞!”
说完,邝尚书便往山林子里一钻,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
吴克勤和朱永也各自带人,于小道两侧埋伏了起来。
邝尚书躲在树丛里,没多久,小道那里便传来几声巨响。
想来是瓦剌游骑中招了,之后,再传来几声惨呼,便再没有声音。
四周似乎,在突然之间便陷入了寂静。
邝尚书特地停留了一会,随后才缓缓起身。
但猛然间,一旁的树丛似乎有人影闪过。
“谁?”
邝尚书顿时浑身紧绷,连忙抽出腰间长剑。
“谁在那?”
“滚出来!”
邝尚书手持利剑,缓缓向前,看着不远处的树丛一阵抖动。
霎时间,浑身的冷汗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这一刻,邝尚书承认,自己慌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除了瓦剌就是明军士卒,总不可能碰见鬼了吧!
“滚出来!”
“再不出来,休怪老夫手中宝剑翻脸无情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呼喊。
“邝尚书!”
“邝尚书!”
“出来了邝尚书!”
闻得此声,邝埜微微偏头,想要应和。
岂料下一刻,那树丛之中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老妈屁!”
邝埜顿时大呼一声。
小道上,吴克勤和朱永正在收拾战场。
这一场战斗,由于是突然袭击,两队人马杀的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绊倒瓦剌游骑之后,两队人马冲上就去是一顿乱砍。
迅速了解了战斗,双方皆是全胜而归,无一人受伤,但却斩杀瓦剌骑卒八人。
正好一队四个,留着一个活口。
两队人马不分胜负。
“朱永,想不到,你小子年纪不大,性格倒是鬼精鬼精的。”
“那个鞑子,分明是老子将他撂倒,正打算砍杀。”
“没想到你小子速度更快,一刀过来就给他砍死了,这不是抢老子人头嘛!”
“要不是这人被你小子抢了,老子早就赢你们宣府了!”
吴克勤擦着手中利器,开口说着。
“吴都督,都是战场上拼杀过来的人!”
“还说这话呢?”
“哪来的什么没想到啊!”
“战场上,靠的是事实说话!”
两人正聊着,突然,一旁的树丛之中便传来邝埜的一声惊呼。
两人随即脸色大变,一众二十人,反应过来后。
更是和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同时,他们的心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不会是漏掉了瓦剌游骑,让邝尚书遇上了吧!
那这不完了!
“邝尚书!”
“邝尚书!”
几十人急忙拨开树丛,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目瞪口呆。
只见邝埜一身铠甲,手中长剑紧握,将一人死死的跟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娘的,吓老夫,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真以为老子对付不了你是吧!”
如此场景,顿时让一众人马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这怎么,还凭空多出一人来了!
朱永看着,便发现被邝尚书制服之人,身着明军边军甲胄。
其人身形,也给朱永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于是上前一步,拿下此人身上的帽盔。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苍白熟悉的脸庞。
朱永顿时一愣,随后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石亨!”
“你不是死了吗?”
......
“这么说,宋瑛出大同城浪战,以至于全军覆没是另有缘由?”
邝埜说着。
“是的,邝尚书!”
“都怪那些蒙古降卒,要不是他们临阵倒戈,我大同军何至于此!”
“宋将军何至于此!”
“两万多人啊,全没了!”
“就在我的眼前,在瓦剌铁骑之下,就跟割麦子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啊!”
“邝尚书,那些蒙古人不可信,他们不可信啊!”
“用那些投靠我大明朝的蒙古降卒,会害死我们的,会害死我们的!”
石亨激动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