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茶后。
刘光天拿着笔在写：昨日下午挨了七鞋底子，脖子后面让皮带扣抽出血。
就这么一句话，他就问了何雨水七八个字怎么写。
“伤情描述精确到公分。”何雨水小手指在空气里比划，
“皮带抽在后脖颈，肿起两指宽，这算轻伤。治疗费每次收两毛，记账。”
苏媛用肩膀碰了碰何雨柱，小声问：“你教的？”
何雨柱轻轻摇头，也是一脸讶然。
“应该是她在公安局耳濡目染的结果。”
他带妹生活，只要妹妹不上学，不睡觉，去哪都一般都带着。
去轧钢厂他带着，到公安局也带着。
有时候不方便，他干脆把人放在公安局。
日记账本指导继续。
“日期、施暴工具、伤情鉴定、医疗支出，四项对齐。”
何雨水手指戳了戳刘光福的瘸腿，“这腿得按骨折算，治疗费涨五倍，记账。”
两兄弟趴在八仙桌上写写画画，笔尖刮纸张沙沙作响。
何雨柱和苏媛倚着门框嗑松子。
何雨柱打趣问旁边美人。
“媛媛，你说雨水会不会教出两大学生？”
大学生都是卷出来的，比同龄人优秀，就能考上大学。
苏媛愣了。
“这，这还真有可能。”
随即她不禁笑起来，何雨水要是知道她培养了两个大学生，不知道会不会让人记学费账。
“每月底找我对账。”何雨水把账本叠成豆腐块，“你们屋不安全，账本就放我这里。”
这时，后院传来刘海中叫骂声。
刘光福缩了缩脖子。
“雨姐，我爸要瞅见这账，我们俩兄弟怕会被打死。”
何雨柱这时给补了个定心丸。
“放心，账本留我这安全的很，等你们长本事，这账本拿出来，就该二大爷怕你们了。”
“诊疗单也留好。”
“以后挨打时候甭只抱头，护住要害有机会可以往我屋跑。”
“我怎么说，也是院子里的灶王爷，护你俩小屁孩，不费事儿。”
何雨柱的话，像夏天的凉风，冬天的暖阳。
刘光天俩兄弟眼眶一红，顿时有了一种何家才是家的感觉。
见刘家兄弟那单薄的身子，何雨水小眉头一皱，搬了一张凳子在灶前。
“光福，你去那给姐拿两只鸡蛋。”
“光天，你来给我打下手，递一下盐油。”
“今儿你俩认我为大姐，姐给你们煎两鸡蛋。”
刘家兄弟懵了，不是，他们就认个大姐。
希望以后被打伤的时候，能涂一下药水，保一下狗命。
日记账本就算了，他们还不知道具体啥意思，只是懵懂的知道，以后得让家暴老爹后悔打他们。
怎么现在还有鸡蛋吃？
关键还下油，下盐。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雨姐啊……
一顿操作猛如虎，何雨水就煎了两个荷包蛋。
一只半生不熟糖心蛋，一只全熟焦糖蛋。
刘光天吃着鸡蛋，热泪盈眶，“姐！你真是我姐！以后你叫我干啥就干啥。”
刘光福也激动的不行，“姐！你是我亲姐，我不认我大哥也得认你，呜呜呜……”
这俩小屁孩吃着吃着就哭起来了。
在刘家，也就刘海中能天天吃上鸡蛋，老大刘光齐也就一周能吃上一次。
他们俩，以为这辈子都吃不上鸡蛋了。
没想到……
何雨柱一拍灶台：“甭哭了！你们哭成这样，我还以为我做的鸡蛋很难吃呢。”
何家三代厨子，她就算不常做，做的东西也能吃。
何雨水心里怪怪的，仿佛想起她六年前的苦日子。
“放心！只要你们听话，以后有姐一碗汤喝，就有你们一个碗洗。”
……
翌日。
何雨柱与孙振国在北郊入口秘密会面。
“孙局，我怀疑撷古斋顾济川是一条大鱼。”
他嘴上说怀疑，神情却很笃定。
“有几分把握？”孙振国直接问。
“八分，”何雨柱打了一个手势，继续道：
“我看到他多宝阁的黄花梨桌底，有一台短波电台。”
“我怀疑他以文物走私为掩护，用拓碑手法复制机密文件，借拍卖会向海外传递情报。”
“之前东郊铁路桥塌方，好巧是他运输北魏佛首的路线。”
“我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
不出意外，这是一条大鱼，而且组织里面有坏人。
了解到前因后果。
孙振国眼中露出寒意，“说说你的计划。”
“顾济川每月会在自家大院举办鉴宝茶会，我想混进去探探虚实。”
何雨柱语调沉沉的。
“这次行动极其危险，我需要大队人马支援。”
他第一次请求支援，孙振国已经知道，何雨柱已经有十足把握对方是危险分子，数量极多，极其危险。
大半个月时间过去，何雨柱拿到了特二级厨师证，涨了工资。
通过雷爷关系，顺利成为顾济川宴会上的总厨。
有调配人手的权力。
一天，何雨柱带着王大力他们迈进顾家大院。
后腰别着的五四式硌得不舒服。
加上王大力，八名便衣端着菜篮子跟在身后。
“何师傅来给顾先生掌勺？”
门房检查篮子里佛跳墙食材。
何雨柱点点头，淡金色眼膜闪过。
【洞察之眼】第三视角下。
第二道门廊的红木屏风后，有四个守卫。
一道一关卡，共16人。
全是可狩猎目标。
何雨柱用食指尖叩了三下刀背，示意王大力他们这次活动只做侦查。
王大力点头。
他也意识到危险。
光是关卡就16人，加上里面的人，估计有一百条枪以上。
太猖狂了。
这种规模的危险分子，应该报告武装部带军队来围剿。
即使王大力他们里应外合，但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只能从长计议。
硬拼只会死伤惨重。
何雨柱和王大力他们散入庭院。
他数着步数穿过垂花门游廊。
卧槽！
左右两边游廊，至少12条枪。
何雨柱来到鉴宝厅，闻到一阵檀香味。
这里藏有一台短波电台。
何雨柱右手摸向腰间，这是给王大力的暗号。
一贯的做法。
他系统探案找线索，王大力带队抓人，何雨柱坐享经验、狩猎值。
他们配合的已经很有默契。
一切都那么完美。
“北魏佛首拓片。”顾济川的声音从多宝阁门口传来，“何师傅不妨鉴赏一二。”
何雨柱转头看去，顾济川看起来四十来岁，身着云纹暗绣长衫，拇指套着一枚羊脂玉扳指。
想不到这么儒雅的一个人，罪恶值高达四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