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符纸被小棒梗无意间发现,藏在桌上的神秘物件悄然进入他的视线。张大师刚才的忙乱动作和嘀咕声,都被他尽收眼底。当秦淮茹和贾张氏前往玉泉山取水时,小棒梗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跃下,手中找不到桃木剑,便找来一根树枝,用那只完好的手胡乱挥舞,显然意犹未尽。
棒梗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他在小厨房找到火柴,点燃了家中尚未熄灭的蜡烛,接着将张大师留下的符纸绑在树枝上,再次舞动。这次的挥舞让他心满意足,更加卖力地摆动起来。忽然,一张燃烧的符纸在棒梗的大力挥动下挣脱树枝束缚,飘向空中,正好落在床上的被褥上。小火苗慢慢蔓延,烧出一个小洞,逐渐扩散。
起初火势尚小,只需一杯水即可扑灭。然而棒梗并未察觉,沉浸在兴奋的游戏中。待到被子彻底燃烧,床板与旁边的柜子也跟着陷入火海,浓重的黑烟让他咳嗽不止,这时,他才惊觉事态严重。作为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棒梗此刻已是惊慌失措。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至此。尽管表面上看似无所畏惧,实则内心怯懦,惧怕面对困难。否则,他不会在被阎解放吓唬后,长时间不敢靠近后屋,只能偷偷使用些小手段。结果,连累了贾张氏,让她不慎跌入粪坑。
等到棒梗反应过来,火势已不可控,甚至蔓延至屋顶的麦秆盖顶。虽然麦秆原本用于防水防风,但其易燃性暴露无遗。随后,火势引燃了梁柱,房顶上已有火星坠落。意识到危险,棒梗惊呼一声,拔腿向外狂奔。
此时,贾家宅院内浓烟滚滚,外人终于察觉异样。“着火了!快来救火!”院子仅有的几位大妈,加上受伤的傻柱,力量有限,无法将水泼向火源。一位反应敏捷的大妈冲出四合院,向附近的邻居和办事处求援,因为火势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消防员和热心市民迅速赶到,借助消防车的摇梯展开救援。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火势得以控制并最终扑灭,人们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刚从玉泉山归来的贾张氏和秦淮茹目睹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不禁愕然。
“这……怎么会这样?”秦淮茹抓着旁边大妈的手,急切地询问。贾张氏则瘫坐在地,连连哀叹。大妈指向蜷缩在角落的棒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它从屋里冲出来时,火就起来了。”贾张氏怒不可遏,抓起不知何家的扫帚,狠狠地抽在棒梗的屁股上,责备他的鲁莽行为。
\"三叔公,我们家的房子都被大火烧光了,您看能否召集全院大会,大家帮帮忙呢?\" 贾张氏一进门就向易忠海求助。
然而,易忠海显得十分为难。尽管贾家的房屋受损严重,但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还是拿出了相当一笔钱。据易忠海所知,贾家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露出的财富足以重建家园,甚至还有富余。而且,这样的捐款事宜通常需要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参与协调。
如果有人在院子里透露贾家还有余财的消息,那他也讨不到好处。
“贾家嫂子,我们贾家可能无法直接捐款,但可以提供一个临时的避风港。”
“现在正值早春寒意未消,孩子们在外头会冻坏的。”
贾张氏听到这里有些不满:“我们家都惨到房子都被烧了,为什么不能捐款?你们……”
秦淮茹明白大爷的用意,于是打断了贾张氏的话:“大爷,我们只是需要一个落脚之处。眼下天寒地冻,找不到人帮忙盖房,孩子们实在撑不住呀!”
易忠海找到了刘海中和阎埠贵商议此事。刘海中答应了,而阎埠贵则保持沉默。阎埠贵清楚,易忠海的目标是阎解放的房子。
他本想拒绝,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贾家的房子已毁,确实需要临时的栖身之所。
“老阎,你怎么说?”易忠海急切地想赢过阎解放一次。
他并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强,而是希望借此证明年长者应得到应有的尊重。
这时,于莉从外面进来,偷偷向阎埠贵使了个眼色。
“困难时刻人人都有,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好!老阎,你的儿媳妇真不错!”易忠海连忙称赞,然后迅速离开,以防阎埠贵拒绝。
“老阎,你知道大爷来我们家的目的吗?他只是觊觎解放的房子罢了。”阎埠贵语气不悦。
于莉笑了起来:“爸,你放心,解放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早就有所准备。”
“真的?”
“真的。”
阎埠贵放心了,拿起板凳准备召开全院大会。不久,院子里的人们聚集在中庭。
“大家都知道,贾家的房子今日遭火灾,无处安身。”
易忠海停顿了一下,手指指向那片焦黑的废墟。贾张氏和秦淮茹泣不成声,小当槐花和两个小女孩也大声哭泣。唯有今天挨揍的棒梗低头不语。
若换成别人家受灾,院子里总会议论纷纷。然而这次,大家都安静地看着易忠海,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春寒料峭,大人小孩都难以忍受,总不能让他们露宿街头吧?
我想,院子里空闲的房间能否暂时让贾家有个容身之地?
等气候适宜时,再帮他们重建家园。”
听到无需捐款,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我觉得可以考虑。”
“我也觉得可行。”
“我家房子自己都住不下呢。”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阎解放,因为只有他在后罩房有三间空房。阎解放正与许大茂和娄晓娥分享着瓜子,饶有兴致地旁观。
看到大家的注目,阎解放将手中的瓜子平均分给许大茂和娄晓娥,拍了拍衣上的瓜子壳,不慌不忙地走向院子 ** 。
“我觉得大爷说得很有道理,反正贾家也不是长久居住于此。”
\"那你的意思是让贾家人住在后屋?那就多谢阎解放的慷慨了,大家鼓掌表示赞同。\"其他人赶紧拍手,毕竟这件事只要不牵扯到他们头上,他们都挺满意的。
阎解放并未阻止,待掌声稍息后才伸手压下,示意大家安静。
他转向棒梗。
\"棒梗,过来!\"
棒梗没动,秦淮茹连忙推了他一把,棒梗才缓缓走向阎解放。
\"怎么了?\"
阎解放没理会棒梗生硬的语调,而是指向易忠海。
\"棒梗,你应该怎么称呼他?\"
\"干爷爷!\"大家都知道棒梗认易忠海为干爷爷,所以好奇阎解放为何这么问。阎解放露出了笑容。
\"既然大伯是棒梗的干爷爷,棒梗又是大伯的孙子,那棒梗住在大伯家里不是很自然吗?
......
大伯家有两间屋子,我们分一间给棒梗,这样住得近便于情感的培养,大家觉得怎么样?\"
\"对。\"人群中有人附和。
易忠海微微皱眉,感觉事情正脱离他的控制。
他想反驳阎解放,但阎解放的话句句在理,没有破绽让他抓住。
阎解放并未停止。
\"贾张氏,你觉得棒梗一个人住这里安心吗?不如你和棒梗一起住,照顾棒梗,顺便也能和大伯家一起用餐。\"
贾张氏眼睛一亮。
阎解放说得对。
只要自己和棒梗同住,易忠海家的饭桌上岂能少了她的份?
......
贾张氏笑着点头,算是回应了阎解放的提议。
阎解放看向秦淮茹,舌头有意无意地舔了舔嘴唇。
尽管其他人没留意,但坐在秦淮茹旁边的傻柱却看得很清楚。特别是接下来阎解放的话,差点让傻柱气炸了。
\"当然,我让贾张氏和棒梗和大伯同住,并不是推卸责任。
这样吧,剩下的三人就住后屋。我不收房租,只希望你们帮我洗洗衣物就好。\"
\"不行,秦姐怎么能单独和你住在后屋呢?男女独处,万一你...\"傻柱顾不上其他,立刻撑着拐杖站起来反驳阎解放。
\"嘿!...\"有了傻柱的提醒,其他人纷纷起哄。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即便穿着棉袄依然身姿曼妙的秦淮茹身上,不由咽了口唾沫。
\"傻柱,你这是质疑我的人格。再说秦淮茹比我大十岁,谁吃亏还不一定呢。\"阎解放小声说道,但傻柱却听得模模糊糊。
\"让秦姐和两个小姑娘住在雨儿的房间,都在中院,方便照应。\"傻柱绝不会让秦淮茹住后屋。
阎解放和傻柱都是钢铁厂的厨师,但阎解放级别是七级,傻柱是八级,这意味着阎解放的薪水更高。加上阎解放相貌比傻柱好,打架也更厉害。
傻柱担心阎解放会为了争夺秦姐的“关爱”而抢走何雨儿的房间。
除了易忠海因阎解放没有让他占到便宜而略有不快外,其他人皆是心情愉快。“这个傻柱子,又被阎解放牵着鼻子走了!”屋内,易忠海一口气喝光杯中的茶,杯子重重地落在桌上。大妈默默无言,她常常独自伤感,觉得自己对不起易忠海,未能为他留下子嗣,内心满是郁结。加上大妈心脏有些问题,身体状况一直不佳。面对易忠海的怒气,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次日。“五七七”“阎师傅,你看现在可以开小灶了吗?”食堂里,大家正忙碌地清洗切菜。食堂主任吴主任来到第一食堂,向阎解放询问。“怎么现在才通知?”通常情况下,小灶会在半天前告知,不会临近饭点才紧急通知。毕竟,如果耽误了工人们的用餐,后果可能比小灶做得不好还要严重。“杨厂长临时有客人,所以来得比较匆忙。”阎解放擦着手,显得有些为难。“今天杨师傅请假了,万一大锅菜不合口味,吴主任你得帮我调解一下。”“没问题!”吴主任重重地应承下来。阎解放已经很高兴能帮上忙,稍微承担点责任还能拉近彼此关系。他不禁松了口气。若换成傻柱,即使最后他负责小灶,也可能让第一食堂的人看到自己的失态。“马华、胖子,今天你们俩来做大锅菜。别担心,我会在一旁看着。快点准备,工人们要吃饭了。”“阎……师傅,我真的可以掌勺了吗?”两人简直不敢置信。马华一直忠诚于傻柱,与阎解放并未过于亲近;而胖子则是想学点厨艺,却常被阎解放冷淡对待。阎解放点头道:“大锅菜嘛,没那么复杂。只要不炒糊,调料均匀,味道也就差不多了。”尽管如此,没有灶上师傅的允许,马华和胖子还是不能触碰锅铲。不上灶学习,又能学到什么呢?“阎师傅,谢谢您。”马华和胖子傻笑起来,直到刘岚给他们每人一个爆栗才回过神。“还不赶紧刷锅准备,好不容易有人指导你们上灶。”刘岚平时确实脾气火爆,但不这样生活难以继续。丈夫整日酗酒,负债累累后又醉倒在水沟里冻死。如今只剩刘岚带着女儿,照顾两家老人。她与李怀德的纠葛,也是家中实在无法维系的无奈之举。然而,刘岚并未因此在厨房里趾高气昂,该做的工作一样不少。可以说,在第一食堂,傻柱在厨师学徒中地位最高,后勤事务则由刘岚领衔。马华和胖子连忙答应,刷锅热油,准备开始烹饪大锅菜。阎解放一边快速备菜,一边指导他们:“白菜、土豆这类蔬菜一般在油温五六成时下锅。如果不清楚油温,你可以用筷子试,有密集气泡、油面波动并伴随少量青烟升起,那就是差不多了。这时加入葱姜蒜等配料,再放入白菜、土豆,尽量保持完整。”
在旁人眼中,阎解放的话语已经算是烹饪的宝贵秘诀了。
尽管马华和胖子心神不宁,但在阎解放的指导下,他们还是缓慢而谨慎地完成了大锅菜的制作。
\"大锅菜出锅前,从底部往上舀一点尝尝味道,只要不太咸或太淡,就基本合格了。咸了加水,淡了加盐。\"
刘岚上前品尝,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还不错,继续下一锅。\"
一锅接一锅,马华和胖子的手艺逐渐成熟,大锅菜在他们的努力下陆续出炉。此刻,两人的额头上已满是汗水,全身湿漉漉的。起初可能是紧张,后来则是体力透支的劳累。
\"好好锻炼身体,闲暇时多练习臂力。\"
此时,阎解放的小灶菜品也即将完成。
\"刘岚,上菜。\"
刘岚顺从地端起托盘,将烹饪好的食物送入包间内。趁着无人注意,她在楼梯上迅速抓起一小片放入嘴中,然后匆匆离开。
随着音乐响起,工人们结束工作来到食堂就餐。马华和胖子随意擦去脸上的汗水,开始为工人们打菜。
\"咦,今天的菜不如以前好吃了。\"
不知是谁的一句话,让马华和胖子瞬间紧张起来。虽然阎解放曾减轻他们的责任,但一旦惹出事端,他们心中恐怕会留下阴影。幸运的是,那人只是随口一说,便继续吃饭,让两人松了口气。
工人们用餐完毕离开后,马华和胖子不由自主地坐在旁边长椅上,看着彼此额头的汗水,相视大笑。
\"阎师傅,谢谢您。\"
两人走到阎解放面前,恭敬地鞠躬致谢。阎解放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对此,他并不完全相信他们的感激。
对于两人的感恩,阎解放并不期待太多。虽然他们可能此刻感动,但他不确定自己离开后他们会如何变化。况且他并未打算收徒,也不期待他们做什么。过于亲近可能会引来闲言碎语,说他抢了傻柱的徒弟,这是他不愿承受的。目前这样的状态,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他不会轻易打破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