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墨疯狂的在旁人的衣袍上记录着这些不可多见的巨作来。
一场如梦如幻的盛大诗宴终于在女娘们素脸朝天,输无可输的哀呼下暂告结束!
沈蒹蒹安之若素的走到已经输得一塌糊涂的傅雅等人面前爽心豁目的问道:“你们可有算过我作了多少诗句?”
“你们身上若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倒是愿意继续赐教!”
不等傅雅等人回答,外面的才子们疯狂的怒喊:“一千八百二十四首,整整一千八百二十四首!这些都是巨作,都是巨作啊……”
沈蒹蒹谦虚有礼的朝外面的诗痴们聊表谢意,而后又盯着傅雅等人故作惊讶。
“呀,都这么多了呢?你们看嘛,作诗而已,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像我就不会受你们任何人的影响!”
众女娘死死咬紧牙关,悲痛欲绝,哪里还敢直视她目光如炬的双眼!
傅雅心惊胆寒的听着才子们记录下来的惊人数字,脸色惨不忍睹!
一炷香未到,这狂妄的女子便可作出这等佳作来,此时谁还敢瞧她不上?!
偏偏沈三姑娘不打算放过众人,她闲庭信步的围着被摧残到面目全非的傅雅等人面前故作哀叹。
“啧啧啧,几大才女此刻的模样还真像长街上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呢?”
傅雅不堪受辱,咬牙切齿道:“沈书沅,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倒是好笑了,我不过作了几首诗而已,傅大才女为何要说我欺负人?这是何道理!”
殿内无人应声,殿外的才子们早就迫不及待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傅大才女虽年幼成名,可到如今所作的佳作都不及姑娘今日的冰山一角,她自然觉得姑娘在羞辱她!”
傅雅羞愧难当,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沈蒹蒹转到她面前故作惊讶,“原来如此!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难得本姑娘今日诗兴大发,本姑娘免费再送傅大才女几首如何?”
傅雅满眼惊恐,心虚的拒绝声还未说出口,又被才子们的欢呼声所掩埋。
“姑娘何需管她答应不答应,我等肯求姑娘赐教!”
沈三姑娘神色张扬,慢悠悠地围在傅雅身边轻笑。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才子们如痴如醉,“女公子,一千八百二十八了,一千八百二十八了呀……”
沈蒹蒹伸手扶上傅雅头上那支控制发型的骨簪,浅笑盈盈。
“你看,我早就劝诫过你惹不起便躲远些,是你不长记性的!”
“本姑娘也不欺负人,好几句才换你头上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你还挣了呢!”
“……”
随着骨簪离发,满头凌乱不堪的黑丝倾斜落下,瞬间压垮了傅大才女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
“啊——”
傅大才女不堪打击,疯癫大叫,接着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殿内。
好巧不巧,傅雅刚出内殿便撞到了一方冰冷的胸膛。
待她惊慌失措的抬头望来时,这才发现此人正是夸过她文采斐然的平宁世子——
傅大才女临近崩溃,精神涣散的尖叫一声,随后捂着羞愧的脸孔痛哭流涕地撞开众人飞快逃离……
“你们呢?自己拔,还是要本姑娘亲自动手!”
姜宁儿踌躇间,莺歌一个箭步冲上来干净利落地拔走她头上的骨簪。
“此等小事何须姑娘亲自动手,奴婢愿意代劳!”
姜宁儿披头散发,如女鬼一般跺脚大吼。
“沈书沅,你竟敢羞辱我们!”
沈蒹蒹嗤之以鼻,目光冷冽地哼道:“我就是在羞辱你们!你们又能拿我如何!我沈书沅的仇向来是当场必报,你们现在才知晓么!”
“你……呜…沈书沅,你太欺负人了……”
姜宁儿说也说不过,骂也骂不赢,悲愤交加下,只得效仿傅雅掩面而逃!
众女娘输得片甲不留,哪里还有叫嚣的资本,只能纷纷落败而逃……
沈书晴此刻才看明白,自家二姐哪里是来自取其辱的?
她明明是来一雪前耻的!
可是,她是如何做到一夜之间从人人得而诛之的傻女突然变成让人人敬仰的天之骄女的呢?
沈书晴心里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女子落水时找回了原先丢失的精魂!
这沈三姑娘如今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偏殿的女娘们被沈三姑娘逼的疯的疯,哭的哭,转眼间走的所剩无几!
才子们意犹未尽,不肯离去,恭敬地朝沈蒹蒹拱手询问道:“我等竟不知洛阳城还有这般才华横溢的女公子!敢问女公子尊姓大名,我等日后也好拜读女公子的大作!”
“是啊是啊,敢问姑娘姓谁名谁?可是都城人士?又是哪家的姑娘?”
葫芦早就急不可耐,满脸的自豪与得意。
“咳——这是我们沈府的三娘子!”
“沈三娘子?她竟是沈家的三娘子!”
众才子难以置信,惊讶非常。
不是亲眼见识了沈三娘子的惊人才华,众人哪敢相信这位沈三娘子根本不像传言中的那般粗鄙无文!
像这般柳絮才高,秀外慧中的奇女子,说她是天仙下凡也不足为过!
才子们反应过来,纷纷朝沈二公子羡慕的拜礼。
“原来这姑娘是白泽君的妹妹!怪不得,怪不得!”
“白泽君羡煞我等,我等实在没有想到这沈府出了一位才情过人的四姑娘,还藏着这样一位神仙般的三姑娘!”
沈从木讷的接受着大家的祝贺,神游般的看向殿内的沈三姑娘自语。
“这,这真是我的三妹妹么?!”
刘熠怔怔地看着兰质蕙心的沈三姑娘在他多年波澜不惊的心河里画出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他此刻才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有多么的愚不可及!
像这般可遇而不可求的窈窕淑女,自己竟然会被外面的谣言所误,与她整整错过三年之久……
沈蒹蒹进退有度的朝新钰郡主拱手一拜。
“今日有劳新钰郡主为臣女作证,新钰郡主受累了!”
“……”
这女子此刻的谦卑有礼哪里还有刚才逼疯傅雅等人的半分嚣张!
新钰郡主如看鬼怪般盯着她自语:“本郡主哪里是受累?本郡主今日明明还受了大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