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庐州最繁华的城中街道,对面就是满月楼,很多达官显贵都来这宴饮过。
街上的行人看到乔宽如今的行头,最多只是打量一眼,却没有后续动作,因为这年头骗吃骗喝的太多了,严重拉低了大众们对算命先生的期待值。
乔宽不以为意,只是现在还没有名气而已,等自己有了一定的声誉,金钱自然也就滚滚而来。
“快来看呐,有人审猪了!”
一声叫嚷下,一群爱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围了上去,乔宽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边的人挤到了最前边。
“审猪?这不是剧情最开始的时候吗?”乔宽抚了抚长须,心说有点意思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卖油饼的老伯丢了一小串铜钱,一个猪倌儿恰巧赶着一头猪路过,老伯说是猪倌儿偷了他的钱,猪倌儿说他血口喷人。
双方各执一词,一时僵持不下,这才有了包拯站出来审猪的一幕。
不过老实讲,这包拯是真黑啊,洗是洗不白了。
乌溜溜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充满着智慧的光芒,额头有一个明显的月牙形的疤痕,非但不影响美观,还起到了装饰的效果。
穿着天鸿书院制式的学子服,一副书生打扮。
包拯正拿着一根小竹竿对着肥猪的屁股招呼,试图通过“严刑”让肥猪招供,周围的人都大笑他荒唐。
本来乔宽是只看戏就好的,结果有人却要他不清闲。
“这不是有个算命的吗,何不直接让他算一卦?”有人起哄道。
“对啊对啊,没准就直接把小偷给算出来了呢!”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风嚷嚷。
乔宽倒是没有任何窘迫感,直接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道:“算卦可以,一卦十文,谢谢惠顾。”
这些好事者这才不吭声了,喊喊可以,真花钱就算了。
“我出这十文!”身后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围观群众们自觉让出一条道来,一位同样穿着天鸿书院学子服的青年越众而出,将一小叠铜子放到乔宽手里,而后抱着胳膊,道,“放心,算得不对我也不会把钱收回去。”
乔宽一看,他道是谁呢,原来是公孙策,庐州城府尹家的公子。
怪不得出手阔绰,就为了凑个热闹就扔出去十个子儿。
长相的话,白白净净,可以称得上一句谦谦君子。
“好吧,既然有人出钱,不才愿意奉上一卦。”
说着,乔宽便开始装模作样的掐算了起来,须臾过后,乔宽突然伸出手指着猪倌儿,道:“钱就在他身上!”
“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猪倌儿顿时生气的吼道,“我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假货!”
“不知所谓,钱一直被你攥在左手,难道不是吗?”乔宽双眼毫光一闪,讥笑道。
猪倌儿被说中心事,下意识的将左手往背后一藏,强辩道:“那……那是我的钱!”
公孙策在一边看到这一幕,不禁诧异的看了乔宽一眼,刚才混乱中他都没有注意,这猪倌儿的左手一直是握着的!
如果对方不是通过卦象算出来的,那他的这份观察力,当真是细致入微。
这让他不禁起了几分结交的心思。
“是与不是,待这位公子将猪审完自见分晓。”乔宽也不愿再多说,双袖对拢,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包拯对他拱了拱手,道:“诚如这位先生所言,小偷就是这位赶猪的大哥,这头大肥猪已经全部招了。”
“笑话,猪怎么会说话?!”猪倌儿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怎么一个两个的就咬死是他了。
“猪不仅说话了,还说被偷来的钱肯定会带着油花!”包拯见状也不打算跟他废话了,吆喝一声,“小二哥,麻烦打盆清水来!”
满月楼的小二忙应了下来,包拯在他们庐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从小就展示着他过人的聪颖。
他的母亲包大娘是他们这数得上的名医,而且心性淳厚,给一些穷困的人家治病基本上是不收钱的,不光赠送草药有的时候还会往里搭点。
因为这些好名声,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很快清水打来了,猪倌儿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然后在包拯的连番催促下,最终顶不住压力,推开人群打算逃跑。
只可惜他跑错了方向,来到了乔宽面前。
面对这个上来就戳穿他的相士,猪倌儿心里深恨之,所以手下根本不留情,想借机将他狠狠的推倒外地,最好能摔出什么毛病来那就完美了。
很明显他找错了对象,乔宽只是一拉一带,便将这满脸横肉的猪倌儿跌在了地上,疼得他半天站不起来。
周围的人都在为乔宽欢呼,好家伙,这算命先生文武全才啊!
很快,便有捕快来将猪倌儿带回了衙门,围观的众人也逐渐散去。
“在下公孙策,还未请教?”公孙策主动上前。
“在下包拯。”包拯同样有结交的想法,觉得这个算命先生是有真本事的。
“王德发,一介布衣,当不得请教二字。”乔宽抚动长须,笑眯眯道。
之后又聊个几句,包拯和公孙策便离开了。
乔宽也要走,卖油饼的老伯拽住他给他塞了两个热乎乎的饼子:“别嫌弃。”
乔宽真诚道谢,将油饼揣进怀里,心口也变得暖乎乎的,晚饭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