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乔宽就开始寻思着该怎么打响自己的名气,有足够高的名望,自己才能进入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的眼。
他仔细盘算了下手头上现有的筹码,能预测天气,能找到人或物品的下落,能够透视,熟知剧情……
其他的几样暂时没有很好的展现机会。倒是这预测天气,可以操作一二。
查了查天气预报仪,后天就有一场雨,大约在午时一刻,到时候就是他表现的最佳时机。
艰难的又捱过一天,只吃了一个包子。
第三天,乔宽出动了,将自己剩下的钱全部花了出去,买了件蓑衣,然后就这么穿着蓑衣在大街上不疾不徐的走着,而且专挑人多的地方去。周围的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有人看不过去了,提醒道:“老兄,这明明是烈日当空,为何你偏要披一件蓑衣呢?”
终于有人来搭茬了!
乔宽压下心头的小激动,不动声色道:“暴雨将至,未雨绸缪罢了,奉劝兄台也去买件雨具,有备无患。”
对方被乔宽说的一愣,摇摇头,决定不再搭理他,这还劝自己买一件备着,这大晴天的,这不神经病吗!
这人转身就走,走了没十几步,天空突然之间就变得阴沉了起来,接着豆大雨点就接踵而至,而且越下越大,不消片刻便已成瓢泼之势。
这波打脸来的有些猝不及防,张员外跟路上其他的行人并无两样,都被这骤降的暴雨给整懵了,即使及时找到了避雨处也一个个的被淋成了落汤鸡。
反观乔宽,穿着一身蓑衣,仍然走在街道上,不疾不徐,成为了这条街上,甚至整个庐州城独有的景色。
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再看乔宽这淡定自若的模样,张员外怎么会还不明白,今天这是遇到高人了!
“先生这边请,我愿请先生饮酒不知可否?”离得有几十米,张员外仍旧坚持开口,扯着嗓子喊道。
乔宽抬头看了一眼,这不就是刚才好意提醒自己的那个胖员外吗。
当时便回了句:“可!”
要知道,他可是饿了将近两天了,一直没怎么吃到东西,现在有人请吃饭,他求之不得。
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为了自己之前营造的逼格,乔宽硬是忍住,用匀速的步伐走进了这“春风满月楼”,庐州城里最有名的酒楼。
进门后,一众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身穿蓑衣的他,本来以为是个傻子,结果却是“活神仙”!
跟着张员外上得二楼,找了一张空位置坐下,小二麻利的上了一壶酒,这是赠饮,是老规矩。而后又点了几个菜。
大酒楼效率不一般,很快,酒菜皆已备下,有鸡有鱼,看的让人直咽口水。
“先生能够预测天气,手段当真匪夷所思!敢问先生名讳?”张员外给乔宽斟了一碗酒,感叹道。
“王德发,区区贱名,实在没什么可称道的。”
乔宽越是真的谦虚,张员外就越发的认定对方一定有真本事!
酒足饭饱后,张员外搓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老哥有话但说无妨。”乔宽心里暗笑,觉得自己要开张了。
“这个,我想请王先生给算上一卦,”张员外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道,“这是卦金。”
乔宽顿时两眼放光,平时倒也没什么,这饿了两天确实知道了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所以看着眼前的银子是格外眼热。
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出手去拿的欲望,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高人的人设,可别因为自己这一激动给毁了。
“不知张员外想算些什么?”乔宽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着,自信满满。
“我想算下犬子的前途如何?”张员外道。
乔宽瞬间麻爪了,啥?前途!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比如你拿个枣藏在手里让我猜是什么,或者随便说个东西让我去找?问问最近天气怎么样也行啊,这个我很在行的!
你别问什么前途姻缘的,太难了我不会啊!
不过他面上不表现出来,问对方要了他孩子的生辰八字。
乔宽是肯定不会直接说算不出来的,那多跌份儿啊!最少也得拖一拖再说。
听得张员外报出八字,乔宽心算一下,还好,他孩子今年才三岁,离有前途什么的还隔了二十几年呢,那他编……算的就没有压力了。
“张员外,给个字出来吧,让我给你儿子算算运势。”乔宽倒是可以直接批(胡)命(诌),但肯定没有测字来的有理有据。
“这……”张员外思忖半晌,而后蘸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串」字。
乔宽装模作样的盯着这个字看了半天,而后笑道:“恭喜张员外,从这字相来看,贵公子将来如果用功读书,参加科举的话,怕是要连中双元!”
张员外定睛一看,自己写的这字,可不就是两个“中”连在一块了吗!
当下是又惊又喜,对着乔宽是连连道谢。
乔宽点头致意,心道,瞎高兴什么呢,没听懂爷的话吗?重点是在用功读书!
想着想着自己都笑出了声,反正中不中的,我这波不亏!
不动声色的将卦金揣进怀里,这银锭大小,有足五两,换成铜钱的要有五千钱,这下短时间内不用为吃喝发愁了。
正高兴着呢,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一个士子合上扇子,急切道:“先生,我也要测这个串字,那您看我这运势,今年能否连中?”
却原来,在刚才测字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乔宽没说话,伸了伸手。那年轻士子掏出了三枚铜板放在乔宽手里,乔宽将钱收进怀里,没说什么,却心里不喜,投机倒把不说,还舍不得花钱,看他这穿着可不像是给不起钱都样。
“你这运势可就有点不妙了。”乔宽冷笑道。
“啊?这怎么会!明明都是同一个字!”青年士子大为光火。
乔宽哂笑一声,道:“刚才张员外写这串字,实属无心,而你是有心而来,这串字加上一个心字,不就是个「患」字吗,内外忧患,你又怎么好的起来呢?”
听完,青年士子脸蛋红成了个猴屁股,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满月楼的食客纷纷大笑,对乔宽的解释无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