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穗岁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继续道,“而且宁忠当真这么没本事,也不会稳坐尚书的位置。”
“我也不觉得一个无用的父亲能教出宁湘音这么个女儿出来。”
从某些方面来说,宁湘音也算是天才。
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可不简单。
而且她身处后宫,还没有子嗣,却稳坐四妃之一的位置。
这种就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就是她确实有手段,能保住自己。
第二,就是她娘家背景够硬,能保住她。
阎北野握住冷穗岁的手,“别急,我会派人去查清。”
冷穗岁点头,“好。”
她倒是希望是她多想了,她之前在阎闻靖的口中得知,阎北野对宁忠算是恭敬。
这也源于宁忠和先摄政王阎麟云是好友。
宁湘音和阎北野算是青梅竹马。
虽然阎北野十五岁之前大多数随着父母在边关,但在京城和他走得近一些的女子也就宁湘音。
再后来两人也是顺理成章的定下亲事。
即便是阎北野回京这么久,宁忠也没有去看这个故人之子,阎北野也从未议论过一二。
毕竟尚书府如今和摄政王府确实挺尴尬。
宁忠为了全府着想自然也不会贸然来见阎北野。
即便是上早朝两人碰着面,也就点头算是打招呼。
阎北野念及宁忠和自己父亲的旧情,对于宁湘音为何突然入宫为妃这件事也从未深究。
“行烈,”阎北野回到摄政王府,当即叫住行烈,“去靖世子府让阎闻靖过来。”
行烈点头,“是!”
阎闻靖作为九幽阁主,而且这么多年一直在上京城,所以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当年之事。
冷穗岁在阎北野书房写了一会话本,阎闻靖才晃晃悠悠的过来。
“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有病?”阎闻靖人未到声先至,“有何事方才在丞相府为何不说,真当我很闲?”
阎闻靖才回到世子府,屁股都没有坐暖和,行烈就赶到了。
冷穗岁坐在软榻上,将脑袋伸出窗外,“靓仔,你似乎意见很多?”
“靓仔?”
阎闻靖直接推开房门走进来,“这是何意?”
冷穗岁挑了下眉头,“说你俊朗的意思。”
一听是这意思,阎闻靖立马撩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发丝,眉开眼笑,“王妃好眼光,这话我爱听。”
阎北野实在是听不下去,打断他,“找你问些事。”
阎闻靖心情甚好,拖来一把椅子坐下来,“王爷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阎北野看了冷穗岁一眼,冷穗岁扭头问他,“找你问问宁忠的事。”
“宁忠?”
阎闻靖诧异道,“你问宁忠干什么?”
随后贼眉鼠眼的瞥向阎北野,“而且你想了解他不应该直接问你家王爷吗?他应该比我更清楚,好歹宁忠之前......”
阎北野抬头,淡淡的打断他,“你是认为自己活得已经够久了是吗?”
阎闻靖咽了咽口水,不敢再打趣他。
作为阎北野的好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阎北野自始至终都不喜欢宁湘音,但也算不上讨厌。
联姻是为了摄政王府着想,而且那时阎北野想着,在没有遇见自己喜欢之人前,如果注定要娶妻,倒不如娶一个不讨厌的,做不到夫妻恩爱,倒也是相敬如宾。
“咳,”阎闻靖直了直腰,“这宁忠有什么好打听的,他一直都挺无趣。”
“这谁提到尚书府,唯一能议论的只有身为妃子的宁湘音。”
“至于尚书府,实在无趣得紧。”
冷穗岁摩擦着下巴,越是这般,这件事就越反常。
他好歹是尚书,却像个隐身人一般,可即便如此,他还能稳稳坐着这个位置。
这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冷穗岁还是清楚的。
阎北野指尖轻敲桌面,“当年宁湘音可是心甘情愿入宫?”
阎闻靖又忍不住的嘴欠,“王爷,你现在已经娶妻,她也已经成为皇上的妃子,她就算不情愿也来不及了啊。”
冷穗岁眯着眼睛,用着威胁的口吻道,“靓仔,你话真的有点多了。”
见阎北野和冷穗岁不像在开玩笑,阎闻靖总算是正色道,
“当年你去了安槐,宁忠便想要退掉婚姻,当时的阎震已经登基,便同意了退亲。”
虽然阎北野和宁湘音的婚事是先皇所定,但毕竟没有强制性的说两人一定要成亲。
先皇对阎北野真的很好,并没有一纸婚约便将他死死绑住,只道他们双方任意一方在成婚前想要退掉亲事,皇上都不会强制将两人绑在一起。
那时的阎北野不会退掉亲事,宁湘音也不会,所以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
可是天不遂人意,后边接连发生这么多事。
阎北野要去做质子,而且一去就是十年。
先不说他能不能平安回来,就算是能回来,也总不能让人家一女子等他十年。
更何况安槐还是那种国家。
所以宁忠去替宁湘音退亲时,世人也并没有说什么。
宁忠就算和阎麟云是好友,也不能将自己女儿搭进去,等这么一个不确定之人。
而且后来还传来阎北野“不举”的消息,大家也都纷纷觉得宁忠有先见之明。
至于说人家亲事都退了,人家爱嫁给谁就嫁给谁,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若说宁湘音不愿意,倒也没有,”阎闻靖道,“我也没有听见宁湘音闹出什么动静,退亲很顺利,宁湘音进宫也很顺利。”
“而且当时皇上赏赐了很多东西到尚书府,给足了面子。”
冷穗岁撑着下巴,“所以说,宁湘音是自愿的喽。”
冷穗岁和宁湘音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能清楚的感受到宁湘音这人十分高傲。
若她不愿嫁入宫,断断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去退婚,再等着入宫为妃。
阎闻靖皱眉,“会不会她其实也并不心仪王爷?”
所以入宫为妃也就无所谓,更何况皇命难违。
冷穗岁嗤笑一声,“她不喜欢野哥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她和宁湘音总共就见过两次,可两次都被她为难。
特别是上次宫宴,宁湘音献的那一舞,她可不觉得是为了献给阎震看的。
这明眼人都看出宁湘音盯着阎北野的目光不干净。
他们都能看出阎震这老狐狸怎么看不出,可这又如何,宁湘音屁事没有,依旧安稳坐在她妃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