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厅。
杨聪接着破案:“你们既然不按套路出牌,想将我们尽快打发,那我也不按套路出牌,请你们杀郭颖。”
“当时你们就慌了,露出明显的破绽。”
“面对这种不合法的要求,难道不应该当场拒绝吗?”
“可你们就是没有。”
“这说明,你们并不认为杀人是多大回事,至少也是有商量的余地。巧的是,这位骂娘的装傻汉子也来了,美其名曰是请再介绍一个合适的老婆,实际就是贩卖人口。”
“虽然暂时还没证据证明,他之前的老婆就是你们卖的,但这次卖老婆的事铁证如山!”
“之所以选择卖郭颖,只是顺势而为。”
“正因为他的到来,两位仙姑临时改变计划,先是请来盲人富婆…不对,她本来就是你们的人,应该说是照常到来才对。你们真正请来的,其实只有这位穿西装的先生。”
“他在整个局中,显得非常关键。”
“唔…”杨聪打量着对方,推测道,“据我的观察和推断,你应该是在殡仪馆工作吧?”
“该不会…”
“你就是殡仪馆馆长?”
“帮黎英俊顶替盗尸罪那人,是你的小舅子?”
西装男没说话,但脸色挺难看。
看来推断没错。
杨聪继续分析:“馆长先生,你的作用自然是带尸体来。”
“为啥要带尸体呢?”
“呵呵,自然是留给我来烧。”
“简直胡说八道。”西装男忍不住了,开始辩解,“我是带尸体来又怎样,怎么就是给你烧了,那不好好埋在那边林子吗?”
杨聪还能不知道,那边埋着一个人吗?
“馆长先生。”
“别着急,待会告诉你原因。”
杨聪面向显得有些多余的大金链子,笑着问:“这位先生,你又是啥角色,不会也是单纯的上门客户吧?”
“说真的,你挺像凑数。”
“不过呢,如果没有你,有些问题我还搞不清楚。”
“比如…”
“怎么就非要,找两位仙姑谈经说道?”
“大师他老人家就不行吗?”
“别紧张。”
“至少目前看来,你的罪名最小。”
“除非,你也是山庄的投资人,或者享有干股?”
“唔…”
“看来还真是这样啊。”
大金链子不知道是不是肥胖的缘故,总之被这么一顿观察加推测,亮堂堂的额头汗水直冒。
“嗨……”
杨聪尽量显得轻松,“不管怎样,你们几个凑到一块儿,算是把戏班子搭齐了。”
“可在我看来…”
“你们唱的这几出,简直是儿戏。”
“还是按顺序说吧。”
“首先,你们非要搞个啥法茶会。”
“买卖人口,卖淫,传播迷信…每件事都不能声张,非要到塔楼开个会,其实只是想做戏给我看,因此还特别规定期间不能离场,可偏偏又把我安排在靠窗的位置。”
“不得不又提到黎英俊,他当初估计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被你们忽悠。”
“总之吧…”
“你们是让我亲眼见到,馆长所谓的女儿埋在那片林子里。”
“这样一来,棺材就空了!”
“真的就空了吗?”
“呵呵。”
杨聪没着急继续解释,又吩咐道,“算啦,还是再去挖个坟吧,不然你们的表面功夫就白做了。”
众人等着坟被挖开时,几位涉案人不时疑惑地望过来。
估计都挺想问,这怎么就是表面功夫了?
一口棺材装一具尸体,然后确实埋在这里,棺材自然就空了,哪里有问题?
苏明月同样挺疑惑。
不过,她比那些家伙聪明多了。
因此试着问:“该不会是…那两个抬棺材的人有问题吧?”
“嗯…好像还真是。”
“听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同样一口内棺,总共被抬动三次,每次都是那两个人。”
“可是,他们三次反应都不太一样。”
“第一次特别吃力,汗水都出来了,勉强可以理解为爬上坡。”
“可第二次,也就是抬这里埋的时候。”
“他们明显轻松多了。”苏明月确认过周边环境,惊喜道,“果然是这样…这一段路同样挺陡,而且路程不比之前短多少,他们应该同样出汗才对。”
“除非,棺材明显变轻!”
“也就是说…”
“第一次抬上来的时候,里面绝对不止一具尸体。”
“而是两具?”
并不一定就是两具尸体。
杨聪严谨解释:“先挖开看看吧,如果这里的确埋着一具尸体,那当时就真是两具。”
“假如底下没有尸体…”
“那当时棺材里,除了一具尸体,还有就是昏迷的郭颖。”
无论哪种可能,关系都不大。
很快坟被挖开,发现里面还真有具少女尸体。
不等杨聪多加吩咐,李华华提醒道:“把它带回去,确认一下身份,看看是不是所谓的女儿。”
“如果不是,盗尸贼又多一个!”
回到前厅,接着分析。
杨聪依然按顺序说:“馆长的事儿办完,就轮到谈装傻汉子买妻的事儿。当时我就挺疑惑,为啥仙姑非要胡诌,说馆长带来这口棺材挺好,建议其一定要买下。”
“关键,他还真买下了。”
“直到早些时候,见着同一口棺材第三次被抬动,我才彻底明白,当时里面同样装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活着的女人!”
“现在看来,那自然就是郭颖。”
“……”
“接下来,轮到盲人富婆登场。”
“这一出算得上最精彩!”
“在法茶会上,正是得知她想让双眼复明,我才更加确定,她也是你们的人,而之后的戏码自然就是布局的一部分。”
“因为她最开始撒的谎是,来此请大师给亡夫消灾解难,可我说出杀人的目的后,就临时改为治眼睛。”
“未免太突然了吧?”
“加上馆长隔天匆匆赶来,两件巧合的事都凑到一块儿,那自然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女士…”杨聪面向仍然戴着墨镜的富婆,挺好奇,“其实你眼睛从始至终都是好的,那为啥非要装盲人,难道那样很有趣,不觉得很辛苦吗?”
“先让我猜猜…”
“你的眼部应该是有痣或胎记,让人见着很容易识别身份吧?”
“那你有啥身份,怕被人识别呢?”
富婆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两只水灵灵很健康的眼睛,以及左眼角那个小小的红色胎记。
她还挺不服气:“我的眼睛刚刚被大师治好,还不太适应强光,所以依旧戴着墨镜。那两行杀死邪虫留下的血泪,就是被治愈的最有利证据,怎么就说我是装瞎?”
“你说得很对…”
“我没理由装瞎,那样简直自讨没趣!”
“另外,我并没有什么特别身份。”
“你们大可以放心查,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在很多人看来,只是有几个臭钱而已!”
目前还没有实际证据,不必在其身份问题上纠缠。
杨聪优先拆穿,她们引以为傲的,眼睛流下两道血泪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