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三人以及后来的刑警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富婆当晚流血泪的诡异场景,可是当听杨聪讲起那场面时,不免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杨聪笑着解释:“所谓的治疗眼睛,以及之后大师和女士发生性关系,跟馆长埋女儿一样,都是两位仙姑故意安排给我看的。否则这等私密,难道不应该到塔楼里边吗?”
“你们不但不怕我看见,还料定我一定会偷看。”
“如你们所愿,我果真都看到了。”
“可眼见未必为实。”
“还是客观说说当时的场景吧,省得又说我冤枉你们。”
“当时我看到的情况是这样…”
“隔壁房间本来没有点灯,因为盲人根本没那必要,随后樊大师和两位仙姑到来,将两盏样子特别的油灯放在床头。早早的,床榻上就躺着一个人,因为身上盖着白色床单,半张脸又被毛巾搭着,所以根本不能确定那就是盲女士。”
“正因为她眼里流出两行血泪,我才确定那根本不是她,而是馆长先前带来的,装在棺材里的第二具女尸。”
“所谓的流血泪,原理超简单。”
“殡仪馆存放的尸体必然要冷藏,如果死者生前眼睛受过伤,眼里残留的血肯定凝固,当被油灯的温热融化成血水,自然就顺着眼角流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杀邪虫!”
“只要搞清楚那具尸体的身份,查一查眼睛没有受伤流过血,很容易就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
“……”
“能轻易弄到一具存放在殡仪馆里,眼睛受过伤的女尸,并且不担心被人发现,或者说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基本可以确定此人在殡仪馆里的职位不低。”
“而结合黎英俊的案子,很容易推断出是馆长。”
“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位小舅子顶罪是真,但不是帮黎英俊,而是帮当馆长的姐夫。”
“我说得对吗,馆长先生?”
馆长低着头,没吱声,不过也开始冒汗了。
杨聪面向装瞎的富婆,接着说:“你的眼睛被治好了,自然就要履行承诺,跟大师发生性关系,就是所谓的共同承担因果。”
“说真的,当时我还挺不解。”
“你的模样还不到三十岁,大师都六七十了,为了把戏演足,真的有必要做出那种牺牲吗?”
富婆睫毛闪动,眼里有些许泪花。
两位仙姑神色同样黯淡,像是被戳中了内心的痛处。
杨聪也算公职人员,该说还得说。
“结合两三天的种种细节,我大致明白了。”
“大仙姑提到过,每周一四她要去听大师亲自授课,而每周二五轮到二仙姑。当时我就挺好奇,剩下的周三六七,大师就闲着不讲课吗?”
“另外更好奇,所谓的授课到底是什么?”
“第一天晚上我留意到,二仙姑在塔楼顶同大师待得很晚,随后便进到大仙姑房间发生了争执,因此大仙姑弄伤了额头。最后回到房间,二仙姑还不得安宁,做出相当诡异的举动。”
“冒昧问下,你当时是在自慰吗?”
“是不是因为大仙姑给你下了催情类药物,导致你在大师那里完全没有得到满足?”
“其实所谓的授课,就是给大师侍寝?”
“而大师虽然年迈,却几乎天天那般雄壮威武,也是借助那种催情药物吧?”
几人都不吱声。
大师闭着眼睛,还在装深沉。
大仙姑和富婆的眼神冷漠,充满恨意。
二仙姑双手捧脸,看不到表情,但显然和那两位心情一样。
杨聪吩咐道:“李华华,派两个人去塔楼,每个房间都仔细搜一遍,看看到底有没有伟哥之类的药物,以及自慰用的工具。”
“还有,找找有没有鞭子。”
说到鞭子,大金链子脱不了干系。
那晚疑似就是他跟富婆在一起,所谓的练鞭子,实则是在玩Sm。而从两位仙姑当时蹑手蹑脚的状况看,估计她们也没逃过那根鞭子的毒打。
三女一男啊!
正是因为富婆提供了那种服务,并且之后和大师发生关系,彻底证明她不是什么客人,而是山庄的内部人员…跟两位仙姑一样,都是高级妓女。
抛开特殊身份不谈,大金链子就是个嫖客。
“流血泪治眼睛…你们的铺垫算是彻底完成,接着便是放火烧死郭颖的重头戏。”
“那看上去同样挺高明,实则是最简单的偷梁换柱。”
“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就算我真的要杀死她,你们即便不加以阻拦,也不可能帮着行凶。”
“你们反其道而行,只能说明是障眼法。”
“你们故意将我引到塔楼烧香,并刻意用铁链将房门上锁,制造房间是密室的假象。实则如同电视剧里古代的黑店,房间与房间之间都设有密道。”
“我故意没检查床铺底下,就是让你们误以为,下面的密道没有被发现。你们便是通过它,将昏迷状态的郭颖移走,装进那口本来应该空的内椁。”
“当它被抬着,跟装傻汉子一起离开时,我就断定郭颖已经不在房间内。”
“因此笑称,还能不能反悔。”
“大师说晚咯,小鬼儿都在路上了,哈哈哈…”
“真的好天真。”
“而那一声声惨叫,自然是两位仙姑发出的。”
“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要说?”
“是不是要我当面,将房间里的密道揭开,你们才肯伏法认罪?”
“或者说…”
“让我叫出三位仙姑的真名?”
此话一出,三位女士都是一惊。
前面那些犯罪经过被揭穿,俨然已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但所谓‘真名’…
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杨聪居然连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