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出电话亭,后面排队的人立刻接下。
乌泱泱的人,还有人拿着电话本继续等着。
两人穿过人群,准备走回去。
谢衍帮她拿着没吃完冰糖葫芦,凤眸里的有些暗色,“给你拿的羊绒手套,你不想戴。就我的手暖和?”
薛青黛眼睛眨了眨,“那自然,谢衍你的手很大,可比手套暖和些。”
拿着手套,她就不好吃冰糖葫芦,当然要用谢衍牌天然的暖手宝。
谢衍火气旺就是好,大冷天都不怕冻着。
谢衍薄唇微抿,尽量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笑意。
当时打电话,他一直在旁边认真听,黛黛在薛家真的被娇养的很好,而且家庭氛围很和谐。
就是薛爷爷的态度有些奇怪,一点不像刚订亲的热络,反而对他有些莫名的排斥。
谢衍心里不踏实,而且在他面前蹦跶的姑娘,对他最不满意了。
“黛黛,好久没见薛爷爷了,老爷子喜欢喝什么酒,我回来备着点。”
好酒的供应少,他记得薛老爷子最好这口,讨好老人家,也能在黛黛面前美言几句。
薛青黛水眸都是惊讶,谢衍这不直接送进爷爷的心坎里,好不容易让爷爷戒酒的。
“你不用送酒,我爷爷最不爱喝酒,他对酒过敏。”
她直接否认三连,有些过于急切,忙着摆脱谢衍这份对爷爷的关心。
谢衍握着薛青黛的手一紧。
“我还是回来问薛爷爷吧,最近我手里几张酒票不用就浪费了,我和我爸都不喝酒。”
薛青黛嘟着唇瓣,半张脸藏在围巾里,“谢衍!我爷爷他最近养身子,也不喝酒。”
谢衍铁了心送酒一定别有居心,她才不让谢衍刷爷爷的好感度。
“好,听你的不买酒,我之前买了不少补品可以给他送过去。”,谢衍顺手摸着她有些凉意的脸蛋,“好了,我多送些东西不仅爷爷开心些,也是对你好。”
薛青黛:“……”,对她好啥?
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要不得!
她在首都这段日子,只要退完婚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
一旦牵扯到彭阳村的一切,就把简单的事变复杂了。
“那你把东西给我,我把这份心意向爷爷表达。你这么忙,去一趟耽误你多少事。”
“谢衍平日真的好辛苦,我好敬佩你。”
薛青黛说的都是真心实意贴心话,就是这补品回村就是以她的名义送啦~
她真是小机灵鬼。
谢衍揉着她的发顶,淡声说:“好。”
只要黛黛不拒绝他的示好就行。
谢衍忽然又说:“我听你二哥和三哥说,你经常在村里受欺负,以后你被人欺负了,也要告诉我,我也可以护着你。”
谢衍更想直接问出黛黛二哥薛逢荣那个伤害过黛黛那个男知青,但怕唤起黛黛悲伤的回忆,他不忍心细问。
薛永康也在信中提及一个让黛黛很难过的男人。
两个人可能是同一个男人,他到底错过黛黛多少美好的时光。
薛青黛:“啊?我受别人欺负了?”
她没欺负别人都是好事!
除了村里的狗猫喜欢她,真正想跟她玩同龄人没有。
她在村里几乎无法无天,吃喝不愁,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村里一群孩子盯着黑白电视机,三哥给她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在屋里,只有她自己可以看。
她不爱分享,因为分享过了别人依旧在她后面说坏话,甚至诅咒她的家人。
她不友善,因为有人给了好脸,依旧在背后散播她娇蛮的谣言,借钱不还,还想吸着她的血。
所以她改了,她随心所欲,不在乎那些日子过的不如她的人评价。
惹到她,大家都别好过。
人善被人欺,她不做好人,只做自己。
要不是书中结局那么惨,她至于离开那个福窝窝吗?
薛青黛想了想,决定承认这莫须有的欺负。
毕竟男人的怜惜还是挺有用的。
“是啊,谢衍。有人欺负过我,不过这些都过去,我不想抓住别人的坏处不放。”
“以前我被人欺负还会哭,不过现在想起来竟然也无所谓。”
“谢衍,我是不是可棒了?”
谢衍握着薛青黛的手,好久没有说话,“黛黛,是我出现晚了……”
让她自己一个人孤独长大,不知道自己偷偷哭了多少次,才这样表面故作坚强。
他到底欠了黛黛多少,好像数不清了。
薛青黛轻咳几声。
三哥啥时候来,这戏一天也演不下去。
又过了几天。
薛青黛明显感觉谢衍对她更好了,这无形让薛青黛有一丝愧疚,于是嘴更甜了。
反正用嘴说话不要钱,至于真不真,没人在意。
“谢衍,你的力气好大,这些砖块你一下就抱起来了。”
谢衍挑挑眉,觉得这话有些假,还是回道:“这些都是小事。”
谢衍眼里有活,记得地上有个坑差点让薛青黛磕到,有空就拿着新的红砖头混着泥补起来。
地面上碎裂的砖块渣,谢衍修修补补,院子里地面更平整些。
“黛黛,一会别出来。我冲个澡。”
薛青黛抱着隔壁家小黄狗不打算在屋里待着,“谢衍,这狗有些眼熟,之前看着可高冷了。”
她说完,就笑着跑出去。
在这四合院住习惯了,她也习惯跟周边邻居打招呼。
她的护唇膏还没“做出来”,名号却越来越响,又有些陆陆续续订单。
薛青黛不是特别着急,她的顾客快急疯了。
她依旧见到人都特别客气和顺,问着护唇膏也是一脸为难。
毕竟难得才珍惜,才记得她的好。
冬日的阳光让人浑身舒坦,小黄狗窝在她怀里特别乖巧。
小黄狗刚生了一场大病,薛青黛把它治好,就特别依赖她。
“小狗狗回家吧。”
刘婶子后续还送来几次萝卜丸子和松花蛋,这样的热心的街坊,薛青黛也对于刘婶子印象很好。
薛青黛不留余力的救治送来这条虚弱的小黄狗。
“这小狗刚生下就身体不好,本来以为它熬不过这个冬天,哪曾想让你治好了。”
刘婶子等着小狗跑过来,空着手尴尬的说:“这狗精着,看上漂亮姑娘就黏上了。”
薛青黛扒拉它的爪子,小黄狗爪子反而不安抓着她衣服,好似又怕抓坏,很快不乱动。
狗狗眼黑黝黝一瞬不瞬盯着薛青黛,呜咽了声。
刘婶子看着自己粗麻袋剩下的一堆小狗仔,不知道这一窝小狗仔还能熬过冬天吗?
能救一个是一个。
“小薛想养狗吗?”
薛青黛看了眼这条有灵性的小黄狗,小黄狗立即摆摆爪子,随即乖巧的低头。
“行。剩下的狗我也给看看。”
“这条“不听话”的狗我带回去教育着。”
薛青黛带着取名叫“演演”小黄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