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别担心。您也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会处理好的。”夏嘤见她都咬牙切齿了,握着她的手宽慰道。
“妈妈相信你。但千万别委屈自己。”闻茜正想问问,她和陈予恕闹到哪一步,就听周焕在楼下叫夏嘤的名字。
看来她们母女俩看人的眼光都不怎么样。女儿找了个白眼狼,自己找了个白痴。
周焕别是把厨房烧了吧?
闻茜只好把事情搁一边,气冲冲地出了房间,刚要问周焕怎么了,就见陈予恕来了。
他不止来了,还抱来了樱桃。
闻茜的火气腾一下直冲天灵盖。
这是大的不要,小的也不养?
周焕一见妻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赶紧站到楼梯口迎她,“予恕是来接嘤嘤回去的。”
闻茜见陈予恕不慌不忙的样子,觉得自己也不能乱了阵脚,徐徐道:“嘤嘤不回去。”
陈予恕冲她颔首,对樱桃道:“这是姥姥,樱桃让姥姥抱,好吗?”
樱桃含着奶嘴,见爸爸把她往姥姥跟前凑,她从善如流地朝闻茜伸手。
闻茜对樱桃没有丝毫抵抗力,满身怒火都被白嫩的外孙女给熄灭。一颗坠手的樱桃,落到她怀里。
陈予恕趁机上楼。
夏嘤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闻茜去而复返。一见来人是陈予恕,大惊失色,赶紧关门。
男人的手利落地插进门缝,夏嘤用力推门的时候感觉到了。
一声沉闷的痛哼从外面传来。
夏嘤条件反射地松手。
陈予恕推开门,甩了甩手。锐亮的眼眸看向她。
这不仅是目光的跟随,更是瞄准。
夏嘤脚下的地方,明明不是他的地盘,而他,却像猛兽逡巡自己的领地。
她好像陷入巨大的阴影中,而感到毛骨悚然。
“心这么软,会吃亏”,他的右手握住受伤的左手掌心。
夏嘤刚才来不及收住力道,他的手心有一条长而深的红痕,里面鼓胀着淤血。
“我对疼不敏感”,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他说。
夏嘤像被烫到一样,移开眼睛,“你来做什么?”
“送樱桃过来,她在家一直哭。”
樱桃哭起来特别惹人心疼,每次抽抽噎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夏嘤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一想到女儿就在楼下,夏嘤眼眶立马红了。
“你愿意,把女儿给我?”
陈予恕立马理解到她话里的意思,轻哼道:“别物化我女儿,什么你的我的。”
夏嘤听出来他在避重就轻,“你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离不开樱桃,你想带她暂住在这里,我没意见。”
夏嘤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般审视着他,“真的?”
“需要我立个字据吗?”
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夏嘤有些混乱。
这个人,是她才恢复的记忆当中,那个满嘴谎话,骗婚的陈予恕吗?
就在她晃神的间隙,男人不知不觉间上前一步。
夏嘤连忙往后退,整个人像绷紧的弦。
陈予恕侧脸棱角更清晰几分,神色晦暗,“我答应过你,我会改。”
夏嘤看着他,不说话。
“今天请来詹老,就是想让你恢复记忆”,他嘴角泛开苦笑,“与其让你在蒙昧中打转,不如把决定权交给你,给我个痛快。”
他说:“夏嘤,难受的不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