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未婚夫即将压不住脾气的吕若兰,想拉着他走人。
却被郑唯真怒斥拦住:“你个贱人,给我滚一边去。”
煮元宵的大锅就在她旁边,她恨不得兜头倒一锅元宵来泄恨。
郑离惊一个箭步拉住自家大姐,“都退婚了,还说这么多做甚。”
她压低声音提醒:“丢不丢人。”
被挡住的郑唯真气怒:“是他们不要脸,他们才丢人。”
“现在你们已经没有关系,扯这些有何意义?”
郑离惊拉着大姐就走:“走了,别在这里听人挑唆,闲人想看戏,你就赶着上台,傻不傻。”
还没跟二大师有过交集的安世子,连忙说道:“我可没有挑唆,我只是见不得郑大小姐被蒙在鼓里罢了。”
这位扇了自己妹妹一巴掌,还逼得父母上门道歉,甚至还让皇后娘娘都申斥他们安国公府的能人。
他是有些忌惮的。
安旖玉却翻了个白眼:“好心没好报。”
拉着大姐要走的郑离惊倏然回头:“你们安家的好心,我们无福消受,想看笑话,不如自个上台演去。”
“你说什么?”安旖玉冲出几步的发怒。
郑离惊把自家大姐推到弟弟身边,直接对上安旖玉:“我说你们想看笑话看好戏,自己上台演去,听懂了吗?”
“你......”气势太过强大,安旖玉倒退了两步,又恼又气。
安世子连忙拉住妹妹:“你别掺和。”
吃过亏还不懂躲着点,还追上去找茬,妹妹也是傻。
被推到弟弟身边的郑唯真正要发怒,后颈突然一痛,顿时失去知觉。
安哥儿一手扶住瘫倒的大姐,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掌惊讶:“真的可以这样劈晕人诶!”
杜师父教的这招,他第一次有了实践机会。
竟然真的有用。
善若和郑家姐妹:......
一众护卫和其他人:......
郭淳瞪大着眼,指着小表弟一脸惊愕:“你,你怎打晕了你大姐?”
“二姐说的,劝不听就打晕扛回去。”
众人:......
就连梁锐都愕然看向郑离惊。
不至于,这样吧?!
看到大姐被弟弟打晕,郑离惊意外一瞬。
然后无奈道:“如此就安静了。”
不管了,打都打了,带回去再说了。
瞧着郑家人连自己人都能打晕,安家兄妹俩再也无心看戏,连忙走人。
武安伯府的人就不是正常人,该打的不打,不该打的却下手。
别发疯了连他们都打。
要是再发生被打还得上门道歉这等憋屈事,那可就丢人了。
走了没安好心的,郑离惊这才上前对吕家姐弟致歉:”抱歉了,我大姐说了些辱人的话是她不对,她这人只代表她自己,不代表我们武安伯府。”
吕若兰听懂了,她侧身只受了半礼,然后正身给郑离惊行了个全礼。
“有幸得见二大师,若兰感铭在心!”
嗯?
郑离惊不明的看向梁锐。
她道歉,怎么对方还感恩她起来。
梁锐笑了笑,告诉她:“兰儿听我说过二大师的善意,也收到了二大师赐予的平安符,所以她该感恩致谢。”
“呵呵呵!原来如此,今日之事吕小姐不会怪我们武安伯府吧?”
怀揣小心思的郑离惊试探一问。
吕若兰笑着回应:“就算郑大小姐骂得再难听,我们也不会怪到武安伯府头上,二大师不用多虑。”
没跟二大师说话前,可能心里会有些多想。
但现在,经过人生巨变的她,从二大师的一言两语就能分辨出好些东西。
二大师的态度就是武安伯府的态度。
能不与武安伯府交恶,是最好不过的事。
听了吕若兰的话,郑离惊放心了。
恩怨不搭嘎,甚好。
出了不愉快之事,元宵吃不成,河灯也放不成了。
所幸出的事不是不可收拾。
出门时化解过今日不吉,多少有些用处。
郑离惊给了元宵摊子老板十两银子做补偿,带着劈晕的大姐回府。
这事儿由梁锐善后,想来那些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不会多议论。
至于安家那对兄妹,一个比一个浊气重,她算定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回到府中,大人们早已睡沉。
为防止大姐半夜醒来发脾气影响家里人睡眠,郑离惊让弟弟把大姐背到暖房。
几姐妹也在暖房安歇,安哥儿这“罪魁祸首”自然守在外堂。
果然,四更天郑唯真哎哟哟的醒了过来。
没等她发怒喊人,郑离惊就翻身呵斥:“别出声,睡觉。”
郑唯真顿时一愣,好一会没出声。
黑暗中,她不知道身在何处,但听得出是自己妹妹的声音。
躺在被窝里好一会,才勉强辨别出自己是在家里的暖房。
随即就想到元宵摊子上遇到的事,她哪里还能睡得着。
“是不是安哥儿打的我?”她揉着疼痛的后颈,充满怒气的问。
“明日再说,睡觉。”
“不,必须现在说。”她都气死了,还让她等明日。
郑离惊没好气的应她:“是,我让打的,你要怎样?”
“你,你怎么能这么狠,竟然让安哥儿打晕我。”郑唯真要气死了。
“不狠,难道让你闹出更大笑话不成。”
“我如何就......闹笑话。”最终没能理直气壮到底,声音弱了下去。
郑离惊冷哼:“好好的元宵不吃,跑去质问人家开始,就已经是笑话。”
“听尽安家人挑拨,更是让人看了戏,纠缠梁公子骂人家吕家姑娘更显你放不下,丢了几幅面子你自己数数。”
“......”郑唯真羞恼的直捶被子。
“他怎能再找姓吕的定亲,还定得这般迫不及待,这不打我脸吗!”
“都退了亲了,关你何事。”
“谁说不关我事,他们让我面子里子都没了。”郑唯真恨道。
困得很的郑离惊不耐烦了,“是我们武安伯府退的亲,你怎么就面子里子都没了。”
“再说,就算没了,也是你自己闹的,要是一早听话退了亲,哪有这些不甘。”
“明知道自己不聪明,还被个老毒妇教得四六不认。你自己想想,我们这些至亲有谁害过你,哪次劝你不是为你好,哪次不是你自己听不进去,到最后失了面子被打脸怪得了谁。”
“自省两个字你会写,但你真的认得这两个字吗?”
被妹妹说得羞恼难堪的郑唯真,“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说我,有没有点同情心。”
“自我回到这个家,你怎么对的我?我还能跟你说这些,知足吧你。”郑离惊冷哼。
郑唯真再无话可说了,只能蒙头气哭。
泪水流入两鬓,深觉自己无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