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就是那位老管家,只是餐桌上的人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看到枪口姚寅笙明白来者不善,可对方会是谁呢?姚寅笙立刻想到一个名字,红山羊!那个勾结国内害虫把文物运出国的奇葩组织!它算不像九咒塔那样神秘,只是做的事令人恶心,就像粘在地上的口香糖,彻底清理还需要花大力气。
只是红山羊为什么会找我呢?姚寅笙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命怎么走到哪儿都被奇怪的组织给盯上?先是九咒塔再来是红山羊,难道说红山羊也想去镜墟?镜墟到底有谁在啊,怎么谁都想去?不过红山羊是不是要去镜墟还另说,现在也只是姚寅笙的猜测,一切都要见到那位要见她的人才能揭晓。
“把枪收起来,我跟你去就是了,不要伤害这里的人,要不然我视作你们翻脸,那我也不会客气。”
“我们不会的。”老管家用近期学到的中文生硬地说。
姚寅笙起身,她看到商家人都在用担心的眼神望着她,姚寅笙小声告诉他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她身上可是带着哀魂鞭的,真动起手来姚寅笙也不怵,就是枪......这是姚寅笙最担心的了,国外枪支合法持有的人很多,子弹的威力还是比鞭子的威力大。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管家扬起下巴,鼻孔对准商家人语气冰冷地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能保证你们和这位女士的安全,但你们要是不怕事,你们就试试。”
在老管家和几名身材高大的黑人服务生带领下,姚寅笙走进帷幕钻进暗门,看到一个身穿酒红色西装的男人,餐桌多了几根浪漫的蜡烛,这个空间是没有多余的灯光,至少姚寅笙发现的只是餐桌上空悬挂的水晶吊灯,现在也被关起来了。烛光把男人的侧脸照成橘红色,即使这么温暖的颜色也掩盖不了男人身上的冰冷。
男人对姚寅笙投来一个微笑,一看就很假。姚寅笙脸上没有表情,也不入座,只是站在原地问:“你是谁?”
男人站起来朝姚寅笙伸出右手,用比老管家正宗的中文对姚寅笙说:“请容许我做自我介绍,我叫布卢斯.菲洛斯,你可以叫我布卢斯。”
姚寅笙端详那只右手好久才出于礼貌握住,“你能找到我,想必已经调查过我了吧?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你要干什么?直接简单一点,我也可以快点拒绝你。”
布卢斯.菲洛斯不紧不慢地给姚寅笙指了个方向,“先坐,我们边吃边聊,这些东西的食材都是从原产地当天空运过来的,非常新鲜,口味很不错,你尝尝。”
“尝尝就不了,我刚刚在外面吃过了,现在很饱,你这桌,我就不吃了。”
布卢斯.菲洛斯的脸立刻黑起来,但他依旧保持了贵族的良好教养,“给个面子嘛,姚女士。”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不喜欢给别人面子,若是要我给一个计划从华夏盗走文物的组织头目面子,那我就更不会给了,布卢斯先生,希望你能谅解。”
“你说什么?”布卢斯.菲洛斯还没生气,他的老管家却先提高声音站出来。随着老管家动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枪手纷纷亮出黑堂堂的枪口对准姚寅笙,布卢斯.菲洛斯脸上愠色更多了,这不是他的用意。
布卢斯.菲洛斯赶紧做手势让枪手不要轻举妄动,今晚这些枪手带来是假装威胁姚寅笙的,他不好主动开枪,因为资料上显示姚寅笙算半个公职人员,而且还是较为神秘的国家机构。布卢斯知道,红山羊已经被盯上,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抓捕他们,但这不能表示他能为所欲为啊。
布卢斯.菲洛斯责备地看向老管家,老管家知道自己喧宾夺主了,连忙对布卢斯道歉。枪手看到布卢斯的手势也收回枪支,姚寅笙布卢斯.菲洛斯幽幽地说:“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共进晚餐,结果又安排了那么多名枪手暗中埋伏我,用我们中文来说,你这么做不厚道啊。”
“我也是担心姚女士不赏脸而已,这些枪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没装子弹的。”
“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直接说吧,你想拉拢我。”
“姚女士聪明,看来资料上写的没错。”
“我拒绝。”说完这句话姚寅笙转身就要走,但靠近暗门的枪手这时候又站出来,端着枪对准姚寅笙。
姚寅笙的确不敢轻举妄动,要是对方手里拿着刀枪剑戟的,她随时用哀魂鞭奉陪到底,但是枪,对哀魂鞭来说还是有太多局限性了。好在布卢斯.菲洛斯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他把从姚寅笙这里得到的气撒到枪手上:“不是说不要用枪口对准宾客吗?你们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少爷发怒比客人发怒管用,枪手立刻把枪收起来。当然布卢斯.菲洛斯不可能这样把姚寅笙送走,他走到姚寅笙身边,用轻佻又细腻的声音凑到姚寅笙耳边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我,但是姚女士不妨听听我的条件,或者说......筹码?”
姚寅笙感觉耳根发热,她往旁边撤一步,“这两者有区别吗?”
布卢斯.菲洛斯顺势把手搭在姚寅笙肩上,“想知道二者有什么区别?那我们就坐下来聊一聊,姚女士应该不希望外面的朋友受伤害吧?”
“他们算是筹码?”
“姚女士果然聪明,文字游戏玩得比我厉害,我更喜欢你了。现在还不肯入座吗?”
姚寅笙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布卢斯.菲洛斯,这种直视在西方国家的认知里是很无礼的,即使修养再好的布卢斯也觉得被冒犯。可他发现了比冒犯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那双深如水井的眼睛就像南极的冰洞,冰冷又深邃,让人望而生畏,越是有往里探的念头就越有莫名的恐惧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