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钟离是修仙者,老妇人那昏黄且浑浊的眼眸中,似有两盏将灭未灭的烛火,虽不清楚修仙者究竟为何物,但见其带着一个“仙”字,又目睹他施展出那般如梦幻泡影般诡异莫测的手段,心中笃定这必是仙人无疑。
犹如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的旅人,突然望见了璀璨夺目的星光,老妇人心中满是敬畏。
她那如干枯树枝般的双臂,用力撑着床铺,每一根青筋都像是一条条蜿蜒的蚯蚓,在松弛的皮肤下凸显出来,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似是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起身跪拜钟离。
钟离见状,如一阵清风般迅速上前,他的动作轻柔,双手似温润的美玉,稳稳地扶住老妇人,声音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下潺潺的溪流,说道:“眼下您最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和孩子好好相处吧。”
钟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仿若看着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
他微微俯身,靠近老妇人,那动作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轻声说道:“老人家,您的身体已如风中残烛,所剩时日无多。”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远方传来的幽咽箫声,缓缓钻进老妇人的耳中。
老妇人听闻,那松弛的脸皮像是被岁月侵蚀的破旧绸缎,微微抖动起来,每一道皱纹都似在诉说着她的无力与哀愁。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如同干涸的河床,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仙人啊,我这把老骨头已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唯有这孩子,她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
老妇人浑浊的眼眸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恰似一湾即将决堤的泥水潭,“我深知自己无力护她周全,求求您,看在您心怀慈悲的份上,帮忙照顾这孩子吧。”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身体的微微颤抖,那瘦骨嶙峋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抬起,似是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苏婉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那如星子般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关切,站在那里,身姿婀娜如月下青莲,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似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微微蹙起秀眉,眉心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了手轻轻捏起一小撮肌肤,那担忧之色如淡淡的乌云,遮住了她眼眸中的几分光亮,眼神紧紧跟随着老妇人与钟离的互动,却并未出言打断。
钟离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洒在这略显昏暗的屋内。
他挺直了腰杆,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说道:“那我们就立下契约吧。”
他的语调平稳,语速适中,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又似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仿佛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能在这空间里激起微微的涟漪。
老妇人听闻,顿时面露惶恐之色,那惶恐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整张脸,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居然会和自己这样的凡人立契约。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皱纹像是被岁月之刀深深镌刻的沟壑,此刻沟壑中填满了惊讶与不安,但又很快意识到这是仙人怜悯自己,心中满是感激,感激之情如泉涌,让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钟离看着老妇人,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水,说道:“契约内容是我会帮忙照顾孩子,但您要帮忙给我一个身份。”
老妇人疑惑地问道:“什么身份?”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纠结在一起的麻花。
钟离耐心地解释:“我现在想要在此地隐居,您帮我弄一个身份吧。”
苏婉清这时轻轻走上前,她的步伐轻盈得如同在水面上点过的蜻蜓。
衣袂飘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似是精灵在低语。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那眉心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起一小撮肌肤。
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担忧之色如淡淡的乌云,遮住了她眼眸中的几分光亮。
她那如星子般的眼眸紧紧盯着钟离,目光里满是好奇与疑惑,似乎在探究钟离此举背后的深意。
却又因着对钟离的敬重而没有贸然发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用眼神传达着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
那精致的面容在这略显昏暗的屋内,仍散发着一种清冷而迷人的气质,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虽遥远却璀璨。
老妇人虽很虚弱,但头脑却也清醒,为人精明。
虽不知钟离究竟想干什么,但想到能为孩子求得庇佑,只需要弄一个身份便可,这买卖实在划算,于是便点头答应了钟离的契约。她的头上下点动,像是风中摇摆不定的草穗。
钟离神色变得十分郑重,双手结印,那双手在空中舞动,如同两只优雅的白鹤,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严肃,片刻后说道:“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言之罚。”
那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洪钟大吕,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苏婉清看着钟离如此郑重地对待一个凡人,心中仿若被一团迷雾笼罩,满是不解。
她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秀眉微微蹙起,眉心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巧手轻轻捏出了一个小巧的褶皱。
眼神中闪烁着困惑与思索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不定的微弱星子。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起伏的胸脯好似春日里被微风拂动的湖面,轻轻荡漾起层层涟漪,带动着她那如丝缎般顺滑的衣衫也微微起伏。
她暗自思忖,自己虽平日里对凡人也怀有善意,可从未像钟离这般行事。
这念头一起,心中便涌起一股自愧不如之感,仿佛一片乌云悄然遮蔽了她心中那原本明亮璀璨如星辰的信念之光。
她的眼眸也随之黯淡了几分,那明亮的眼波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
苏婉清本就是剑修,行事风格向来直爽,犹如利剑破风,毫不拖泥带水。
心中疑惑不解之事,定要即刻问个明白。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如同优雅的天鹅伸展。
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寻,如灵动的小鹿般望着钟离。
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却又不失柔和,宛如清晨山林中鸟儿的第一声啼鸣,轻声问道:“钟离先生,你为何要如此慎重地与这凡人立约?这其中可有什么深意?”
钟离听到苏婉清的询问,仿若一阵清风拂过,微微转身,身姿优雅而闲适。
他那俊美的脸上依旧带着如暖阳般淡淡的微笑,嘴角轻轻上扬,似一弯月牙在平静的湖面上映出一抹温柔的倒影。
缓缓开口,声音平和沉稳,如深山古寺里的钟声,悠悠传来,却又带着能穿透人心的力量,说道:
“就以普遍理性而论,修仙者和凡人在成仙之前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罢了。凡人在修仙者眼中是蝼蚁,修仙者又何尝不是更高位层面眼中的先帝呢?蝼蚁与蝼蚁之间为何要有那么大的偏见呢?”
他的表情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深邃的眼眸像是幽深得不见底的古潭,又似藏有无尽智慧与哲理的浩瀚星空,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奥秘。
那眼神中的深邃与宁静,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吸纳进去,只留下一片静谧的思索空间,让苏婉清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之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话语而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时间都为这深刻的哲理而短暂停滞。
钟离和苏婉清见老人与孩子沉浸在重逢的微妙氛围之中,便默契地相视一眼。
而后悄然转身,打算趁着老人跟孩子交流的这段宝贵时间去办一件至关重要之事。
屋内,昏黄的光线洒在孩子与老人身上,仿若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孩子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羊羔,依偎在老人那如干枯树干般的怀中,眼神里似有迷雾缭绕,依旧透着迷茫与懵懂。
老人那满是褶皱的脸,犹如被岁月揉皱的黄纸,她微微颤抖着抬起干枯的手,那手宛如一片历经风霜的粗糙树叶,带着无尽的温柔轻轻划过孩子的发丝,每一根发丝都似承载着她的深情与不舍。
她努力地张开嘴,声音颤抖且微弱,仿若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拉动,却竭尽全力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囡囡啊,以后在钟离先生面前要乖一点,他是咱们的恩人,会照顾好你的。”
孩子那粉嫩的嘴唇微微蠕动,恰似初春里努力绽放的花苞,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那小嘴里慢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嗯。”那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
老人耐心地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艰难地挖掘出来:“要听钟离先生的话,不要调皮捣蛋。”
孩子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眼神里像是有星星点点的疑惑在闪烁,又过了许久,才像个稚嫩的学语孩童般,重复着:“听……话。”那模样仿佛时间都在他的世界里变得缓慢而悠长。
老人看着孩子,浑浊的眼中满是慈爱与眷恋,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她深知自己的生命如风中残烛,时日无多,只能把孩子那如脆弱幼芽般的未来全然托付给钟离,哪怕心中有着千般担忧与牵挂,也只能化作这声声饱含深情的嘱托。
屋内静谧得只有老人与孩子的轻声细语,那空气中都弥漫着凝重与不舍的气息,仿佛每一粒尘埃都在静静聆听着老人的遗言。
钟离和苏婉清出了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
钟离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似大地微微颤动,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仿若灵动的水波荡漾。
他深邃的眼眸探寻着村长家的方向,那眼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穿透重重迷雾。
苏婉清则莲步轻移跟在一旁,她的身姿婀娜似风中垂柳,脚步轻盈得如同在水面上点过的蜻蜓。
她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几缕发丝调皮地在她那如鹅蛋般精致的脸颊旁舞动,更衬得她气质如兰。
两人一路走走问问,每遇到一位村民,钟离便礼貌地拱手相询,声音温和有礼,如潺潺溪流,滋润心田。
村民们看到这两位气质不凡的陌生人,眼睛里都像是点亮了好奇的小火苗,热情地指路,脸上洋溢着质朴的友善,仿佛他们是这宁静村庄里迎来的稀客。
在村民们此起彼伏的指引声中,他们宛如在寻宝途中的勇士,摸索着来到了村长家。
那村长家的小院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一种古朴而宁静的气息,周围的花草树木像是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小小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