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舟麻溜的把裤子提上,咬牙:“秦芷,你还是不是女人!”
“你可以当我不是。”
秦芷云淡风轻,转身朝一处山坡走去。
陆砚舟快步跟上去,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怎么会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怎么,碍着你了?”秦芷斜一眼,懒散道:“我又不是只见过你一个的,军营里见过的多了。”
她从小就在军营长大,和一群大老爷们生活在一起,这种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 她早习以为常。
陆砚舟在原地愣了愣,实属没想到她这么胆大,又跑到秦芷身边冷哼:“看过又怎么样,他们有我的大吗。”
秦芷轻‘呵’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轻蔑的扫陆砚舟一眼:“都比你大。”
“......”
“不可能!”陆砚舟面红耳赤,自尊心碎了一地,挺着胸脯叫嚣:“你说哪个比我的大,本殿下要找他比试比试!”
“......”
秦芷懒得看他在这发癫,坐在山坡上,拿着挂在腰间的酒袋饮了几口,看着一望无际的苍穹,平静的眸色里淡的似水。
“秦将军。”
张副将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坐在旁边跟她聊着天。
只是还没坐一会儿,陆砚舟走过来就挤在了两人中间,眼神在那张副将身上上下打量,还盯着他某处一个劲的看。
张副将身材又高又壮,一个八尺大汉就这么被看的浑身发毛,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往一旁挪了挪,和陆砚舟拉开一些距离。
“殿下,末将不好那口......”
让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屈服一个男人胯下,打死他都不干。
陆砚舟发觉他误会了,踹他一脚:“我也不好那口,滚!”
张副将求之不得,赶紧滚了。
陆砚舟夺过秦芷手里的酒袋,猛灌了两口,然后就是差点被呛死。
“咳咳咳——”
烈酒入喉,像燃了一把火,烧的嗓子疼。
秦芷悠悠看他一眼:“边疆的酒都是很烈,不像京城那样。”
陆砚舟咳完后浑身无力,身子后仰躺在了地上。
秦芷道:“你和皇贵妃娘娘还是有些相似的。”
陆砚舟扭头白她一眼:“废话,我是她生的,怎么可能不相似。”
“以前听我娘说过,皇贵妃娘娘也跟随皇上上过战场,和战士们一起吃糠咽菜,最艰难的时候,树皮都啃过,”秦芷语气平缓,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陆砚舟:“还以为你过惯了锦绣绫罗的日子,会受不了边疆的艰苦。”
来屿山关有一个多月了,陆砚舟虽然整日念叨着回京城,但该受的苦一个落下。
他和将士们同吃同住,也没任何挑剔,和敌军交战时,他更没有任何退却,该杀的敌人一个没少杀。
他只是嘴上絮叨了一点,其实还是很吃苦耐劳的。
陆砚舟才发觉秦芷是说他和母妃性子相似,还以为是说他样貌像母妃。
陆砚舟侧过身,单手撑起上身,得意的挑挑眉:“我是不是很厉害?”
秦芷没搭理。
这人不能多夸,容易蹬鼻子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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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苏璃棠收到了景韫昭的来信。
边关距离京城千里迢迢,书信要几经周折才能送过来,路上得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景韫昭在信上说了下边关的事情,这一两个月以来和安王那边交战过两次,都是大获全胜,大概到过完年,就可以班师回朝。
说完边关的事情,便问起苏璃棠在京城怎么样了。
看到最后一行字:想我了没?
苏璃棠不禁轻笑,这行字旁边有晕染的墨汁,看得出这男人是犹豫了很久才写下这句话的。
平日在床笫间时,露骨的荤话那么多,这会儿竟然还矜持起来了。
苏璃棠回了他一封,只有寥寥一句话:【一切安好】
最后又在下面一行写了一个【想】
苏璃棠把信封交给喜桃,让她寄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喜桃才回来,苏璃棠笑道:“怎么这么久,是不是又去贪玩了。”
喜桃嘿嘿笑着,知道姨娘性子温和,从不怪罪她们,偶尔会给她和墨书放宽些时间。
“今日秋闱放榜,新状元郎走马上任,奴婢觉得稀奇,就凑了一会儿热闹。”
苏璃棠也有好奇:“今年是哪位才子高中了?”
“叫什么来着......”喜桃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奴婢给忘了,人太多,特别拥挤,奴婢只粗略看了一眼,那状元郎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清隽,模样倒是不错,听说洛阳公主一眼就相中了,还想招他为驸马。”
洛阳公主看上状元郎,也得看皇上愿不愿意,状元郎可不比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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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韫昭收到苏璃棠的回信时,又是半个月后了。
这一来一回,便过了一个月时间,已经到十二月初了。
景韫昭拿着信纸看了好久,看来看去也就那么一行字。
他写了满满一页,没想到苏璃棠只给回了一行,外加一个【想】字,
看着那个【想】字,景韫昭心里舒坦点,算那小女人还有点良心。
景韫昭又写了一封寄回去。
十二月中旬,苏璃棠收到了景韫昭的信。
还是给她说着边关的情况,和一些趣事。
苏璃棠看到好笑的地方时,也会忍不住露出笑意。
看完景韫昭的信,她在想着怎么回。
墨书从外面回来,拍了拍身上的落雪。
今年冬天下雪很早,已经下起了第一场雪。
墨书走过来道:“姨娘,方才府上传出一个消息,徐姨娘有身孕了。”
苏璃棠顿住脸色,沉默了好一会儿。
算算时间,徐姨娘正是世子离开那日怀上的,看来,前天晚上两人真的圆房了。
苏璃棠心里依旧平静,没什么高兴或者不高兴的。
她冷淡惯了,很少有事情能左右了她的情绪。
她在回信上写道:【恭喜世子,要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