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你们这群棒槌老娘一个也指望不上。还是我乖宝好。乖宝,奶今后就指望你了,嘤嘤嘤。”
看着老太太假哭,郝玫心里直乐。
“嗯,奶,您放心,有我在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
祖孙俩一唱一和气得郝国胜浑身直打摆子。
“诶呦,我说大伯,你气性咋这么大,瞧你这脸红的。我跟你说,这人气性太大可不好,容易血压飙升突发脑溢血脑梗塞。
村西头那个王爷爷你还记得吧?你看他现在整天在炕上瘫着,口眼歪斜一说话都淌哈喇子,就是脑梗塞后遗症的表现。
大伯,你还不到五十岁,不想早早就跟王大爷一样的,哦?”
听完这话,郝国胜气血直冲脑顶,两眼一黑差点没厥过去。
颤抖着手指着郝玫,“你……你……”
“呀,奶,小叔,你们快看,大伯这就是典型脑梗塞的前兆。咱们快跑,省了到时他一倒下,咱们再被他们大房讹上!”
“噗嗤……”,看着侄女耍宝,郝国庆实在憋不住,直接笑喷了。
“乖宝,你说真的?那咱的确得快跑。那老王头据说老惨了,自从瘫了后全家没一个待见的。每天吃不饱饭不说,屎啊尿啊更是弄不好就糊的满身都是。不行了不行了,一想到他那惨样,奶就犯恶心!”
貌似真怕被讹上,孙玉凤一手拉着孙女一手扯着小儿子看都没看大儿子一眼,立马跑回房锁上了门。
徒留下郝国胜呆怔在原地……
八月的中午,艳阳高照,郝国胜的心却如寒九天冰凉一片。
跟他同样心凉的还有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李翠芬。
“娘,你对三叔他,真的……”
想到自家娘竟觊觎自己的亲叔叔,郝娟脸上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我就是喜欢你三叔又怎么了?你三叔长相高大俊美,性格更是比你爹强了一百倍!当初要不是林秀那个贱人不要脸的勾搭你三叔,你三叔能娶她?
没娶她的话,你就会是军官闺女,将来也会嫁给军官当太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就连大队里的老光棍都嫌弃!”
想到自己心爱之人被林秀抢走,李翠芬恨不得把她从坟里刨出来鞭尸!
“是这样么,原来我是可以当军官女儿的?郝玫,郝玫,你不仅害我毁了脸,更抢夺了属于我的人生!”
满腔悲鸣在这一刻倾泻而出,郝娟哭得五官乱飞。
压抑许久的她根本不会去想没有郝国胜的种子,哪里还会有她的存在。
只一心想着三叔要是自己爹的话,自己就会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母女二人清奇的脑回路令她们二人愤恨的同时,泄愤一般不管不顾就把郝国平要跟林秀离婚这件事直接宣扬了出去。
大队里的人知道后——
“老嫂子,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国平真来信说要离婚?”
这个年代,一人当兵不仅全家光荣,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大队的荣耀。
郝向东家的大儿子就是因为有郝国平这个远房堂哥的福荫,才能娶到镇上的闺女当媳妇。
如今听说郝国平要离婚,郝向东立马急了。
要知道郝国平不是普通人,而是大军官,这人要真当了陈世美,弄不好不仅会连累自家小儿子的亲事,甚至会连累整个大队的先进评比,这可是天大的事。
“老嫂子!”
“向东啊,你别问了,这事是真的。不过你放心,这婚离不了。正好你来了,嫂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接着,孙玉凤把她跟郝玫要去京市阻止郝国平离婚这件事跟郝向东说了。
“老嫂子,你说你要去京市?”郝向东瞪着一双牛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昂,我不去的话,怎么能阻止老三离婚啊!”
“可是……”
石桥子大队位于龙江省最北部,距离京市有两千多公里。
坐火车得五六天才能到,就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小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
“老嫂子,不行!这太危险了。要是途中你们出现什么意外,我跟我大哥可怎么交待啊!”
郝向东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算能拎得清。
“队长爷爷,没事,我的能耐您清楚。途中要真有那不长眼的欺负到我们祖孙头上,那最后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这……”
想到郝玫单手就能把石头捏碎,甚至能把上千斤重的石桌举起,郝向东又犹豫了。
“行了,别这那的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帮我跟乖宝开介绍信,我俩去京市把离婚这事跟老三掰扯清楚。再说这次去京市,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见孙玉凤态度坚决,郝向东也不好再劝。
“唉,那行吧。那我现在就给你们开介绍信去。”
“队长爷爷,我跟我奶去京市这件事还希望您能保密。要是大队里有人问起,您就说我奶因为我爹的事不开心,我带她去市里散心去了。”
郝玫可不希望大房二房的人给郝国平这个死渣男提前通风报信。
大闹婚礼现场,她可是期盼好久了呢!
“行,我答应你。”
离婚的事在大队传开,郝玫不希望老太太被人说闲话,干脆就没让她去上工。
“奶,我去县里买火车票,您就在家做点肉酱再烙点饼,到时我们带火车上吃。”
“行,那乖宝你小心点,外面坏人多,别被人骗了。”
“放心吧,奶,谁敢骗我,我打爆他的头!”
说完,郝玫扬了扬拳头,去找郝向东拿介绍信了。
拿完介绍信,刚好赶上大队牛车要去镇上。
郝玫想了想,没在乎旁人异样的眼光,还是选择交钱坐牛车。
吴大妮见状,撇撇嘴一脸假仁假义的说道:“我说二丫,你爹都不要你了,你手里的钱还不省着点花?别到时吃不上饭又得装疯卖傻,等着你奶养呦。”
“呵呵,吴婶儿,你可千万别盼着我装疯卖傻。毕竟疯子杀人是不犯法的,懂?”郝玫朝吴大妮翻了个白眼。
这人自家都要揭不开锅了,还有心管别人家闲事,怕不是没米就用盐充饥了吧?
“啥意思?”吴大妮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懂什么法律。
“呵呵,人家二丫是说她要真疯了,第一个就杀你全家,因为疯子杀人不用坐牢的!”马玉芬睨了吴大妮一眼,替郝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