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许斯年“好心”的把许向川封闭的嗅觉感官打开。
当许向川掀开木盒,看到盒子里淅沥光汤的黄黑之物并伴有数条翻滚涌动的白色小可爱时——
“哕!!!”
胃里一阵剧烈翻涌,“哐当”,手中的木盒瞬间落地。
“天啊,许向川,看来许安年真是你嫡亲的儿子。这喜欢玩粑粑的嗜好原来是遗传你这个爹啊!”
孙玉凤一脸惊恐加嫌弃的捂着嘴不停后退。
“哕!”
她也快被恶心吐啦。
而年过四十虽占着军长头衔却早已退居二线的许向川,可谓是随着年龄增长,人也变得越发矫情。
近两年更是变态到认为在家外面上厕所是十分粗鲁的行为。
因此当粪液砸向他脚的一瞬,他竟恶心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咚!!!
然而更不幸的是,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刚巧不巧正扣到满是粪液的盒子里。
“爸!!!”
担心父亲被粪液呛死,许安年顾不得脏臭连忙把人从盒子里拽出来。
正因为此举,他亲眼看见一只蠕动的胖胖小可爱,活生生钻进了许向川鼻孔里。
“哕!!!”
许安年的承受能力再次受到暴击,把许向川随手推开,捂着嘴就要往外跑。
“啧啧啧,这孩子是不是傻?手上都是粑粑还捂嘴,真是不嫌埋汰啊。”
孙玉凤嫌弃的同时也不忘插刀。
“奶,这您就不懂了吧?兴许人家就好这口呢!毕竟有种病就叫异食癖嘛。”
郝玫在一旁紧跟着补刀。
听到祖孙二人的对话,许安年脸色一僵,怔怔望着沾满粑粑的双手,也两眼一翻,晕了!
莫雯丽在孙玉凤祖孙二人上门时,只敷衍的打了声招呼就借口有事回了房。
此时听到客厅里传出响动担心出什么事,就打算出来瞧瞧。
刚把门打开,一股冲天的恶臭就迎风飘过——
“老公,怎么回事,家里怎么这么臭?老……老公!安年!”
望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丈夫跟儿子,莫雯丽立马朝两人扑了过去。
刚一靠近,就感觉刺鼻的臭味愈发明显,朝地上定睛一看——
嚯!!!
几条胖乎乎的白嫩小可爱正在黑黄粪液中欢快地翻滚蠕动呢。
“哕!!!”
这回终于轮到莫雯丽吐了。
粪臭与呕吐物的酸臭混杂在一起,哪怕四面都是过堂风,屋里的味道也难闻到令人窒息。
“奶,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去吧?反正许安阳今天也不在,这换亲的事还是当事人在场才能说的清楚。”
“也行吧。唉,也不知道那许安阳随不随根,要是也跟许向川跟许安年一样喜欢玩粑粑,这可怎么整呦!”
孙玉凤一边叹气一边拉着郝玫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莫雯丽哑着嗓音说道:“等等,站住。刚刚你们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换亲?换什么亲?给我说清楚。”
“换亲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喽。我看不上许斯年,所以要求换成许安阳当我丈夫。这么解释,你总该听明白了吧?”郝玫回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莫雯丽倏地从地上爬起来,向前几步。
“停停停!你身上都是粑粑,可千万离我远点。这要沾我身上,我怕不是要恶心死!”
郝玫望向莫雯丽的目光就像看什么脏东西。
这让一向眼高于顶的莫雯丽哪能受得了。
忘了郝玫昨天在婚礼现场发癫时的状态,冲过去就想狠狠教训她一顿,可惜——
双膝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扑通”,一下子就跪倒在孙玉凤祖孙面前。
“哎呦,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可使不得。再说老婆子我今天出门着急,也没带钱,你说说,这不失礼了嘛。”
孙玉凤伸出右手往上轻轻抬了抬——
嗯,老佛爷让奴才起身的画面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你……”
见自己被乡下婆子当成下人对待,莫雯丽脸色好似打翻的调色盘,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行啦,可别跪了,快起来吧。对了,你家许安阳啥前回来啊?抓紧时间催催他,老婆子我参加完我乖宝的婚礼还赶着回大队秋收呢。”
“我说了,换亲的事我!不!同!意!”莫雯丽踉跄的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不同意?你算老几啊你不同意!当初你家老爷子可说的很清楚,我家老头子拼死救了他一条命,那就是你们老许家的大恩人。
老许家所有未婚男儿都可着让我郝家姑娘随便挑。怎么,你这是把你死去公公承诺过的话当放屁不成?”
“我……我没有……”
在这一个“孝”字压死人的年代,莫雯丽可不敢承担违背家公诺言的罪名。
“没有就少啰嗦!还是那句话,赶紧通知你家许安阳回来跟我乖宝结婚!要是耽误了我回去秋收,那么不好意思,我下半年的口粮就得麻烦你们老许家出了!”
“你……”
莫雯丽被孙玉凤混不吝的样子气得两眼发黑,心口发堵。
见她一副要晕不晕的模样,孙玉凤拉着郝玫就往外跑。
边跑边插刀,“乖宝,赶紧跑,省了这娘们碰瓷!”
莫雯丽:“……”
“哐当”,这回是真被气晕了。
孙玉凤祖孙二人到家后,就看见莫雯姝母女二人正勤勤恳恳在院子里拔草。
“嗯,不错不错。奶你快看,这敲打一下她俩干活的质量跟速度是不比昨天都好多了?”
孙玉凤顺着孙女手指方向瞟了一眼,撇嘴道:“嗯,凑合吧。不过就以她俩这干活速度真要在咱乡下,估计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周晓雅吃完早饭没休息就被莫雯姝拉着来院子里干活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次被老太太埋汰,心里的火气是彻底压制不住。
忘了莫雯姝千叮咛万嘱咐的提醒,脱口就冷笑道:“呸!我外公是堂堂大司令,我这辈子不管怎样也不会到你们那穷山沟去。所以我能不能吃上四个菜,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哦?是么?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就赌用不了一个月,你就会被你外公亲手弄去乡下,你信不信?”郝玫双臂环胸,不遗余力的给周晓雅下套。
“呵,怎么不敢。”
“晓雅,不要!”
莫雯姝总感觉这里面有诈,并不希望女儿去送人头。
“呀,莫姨,你不会对莫老司令这么没信心吧?难道说在你心里,他老人家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不会吧,不会吧?”
“废物”二字被郝玫咬的极重,配上她的超级大嗓门,很快就引来路过人张望。
“你……你瞎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小小年纪就打赌不学好,这……”
“停!我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觉得打赌这件事没问题就行了。”
郝玫不想听莫雯姝讲一堆没用的屁话,干脆直截了当打断她。
“妈,既然她主动找死,您就别拦着了,反正人家也不会领情。”
跟莫雯姝的担心相比,周晓雅对这次打赌十分有自信,“说吧,赌注是什么?”
“赌注?呵呵,我就是个普通乡下丫头,手头也没啥值钱东西,我们就赌一千块钱好了。”
“一千块?嘶……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嘛。”院外看热闹的有人发出感慨。
“一千块?可以。”
周晓雅其实手头没这么多钱,但她认为自己肯定不会输,因此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既然你答应了,那趁着大家都在,我们就立字据吧。省了到时有人不认账,你说呢?”
“这……”
听到还要立字据,周晓雅有一瞬间想要反悔,可惜郝玫压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怎么,连你也对莫老司令这么没信心么?唉,那他老人家可真可怜,一大家子……”
“别说了,立就立,反正输的人肯定是你!”
见郝玫又开始拿外公做筏子,周晓雅彻底被架起来,想反悔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在打赌文书上签字按手印。
郝玫同样签字按完手印后,对着周晓雅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呵,到时究竟谁会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喽。”
想到不用一个月自己就会有一千块进账,尤其这钱还是周晓雅的,想想还真有些小兴奋呢。